宋璃书用严谨的态度回答:“痛风很难痊愈,但以我的能力,让他不再痛苦不是难事儿。”
杨诗琴眸子颤了颤。
良久,她才变换了语气开口——
“好,那你就……试试看。”
宋璃书有些惊讶她态度的转变,看了一眼,到底没有多说话。
或许是自己帮忙联系了她联系不到的神经内科专家,她觉得感激,又或者是杨母同她说了什么,让她改变了主意。
宋璃书不得而知,也没兴趣知道,她现在只想赶紧帮宋天一外公医治,然后回去栾城。
……
下午,宋璃书在几个人担心的目光下开始为老爷子扎针。
比起给裴之珩治疗,给老爷子治痛风再简单不过,宋璃书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完成了整个施针过程。
她把针拔下来的时候,杨父还嘟囔着:“就这,完事儿了?”
“嗯,这几针足以疏通您关节的脉络,只要好好的敷我给您开的膏药,再按时吃药,就够了。”
老爷子看了一眼宋璃书,又低头看了自己的膝盖,脸上都是错愕。
他心里不信任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连宋天一看着心里都在打鼓。
“姐。”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外公痛了好多年了的,你这……”
他是想问,这么简单的施针是不是真的能有效果。
话没说完,宋璃书扭过头瞧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的眼神,却让宋天一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这眼神仿佛是在问他:你不信任我?
“有任何不适的情况都可以打电话告诉我,不过应该也用不上。”
估摸着用不了半个月,外公就会发现自己能够行动自如了。
她拿出药方和已经制作好的膏药,想了想又坐下来写好了剂量和用法。
“有什么看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宋天一接过来,点头说道:“我已经帮外公外婆请了人过来照顾,我会交代好的。”
“嗯。”
说完这些,宋天一瞧着旁边母亲杨诗琴欲言又止的样子,猜到她是有些感激的话想和宋璃书说,又开不了口。
心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宋天一只能主动道:“妈,你和璃书姐说两句吧。”
猛地被点,杨诗琴的表情变得别扭了几分,咳嗽一声。
“那个……谢谢了。”
她性子犟,不然也不会和家里人的关系到现在闹得这么僵,宋璃书能瞧的出来,心里也并未多在意。
“没什么,举手之劳。”她说着冲宋天一道:“我今天得回去,你在这儿多陪陪外公外婆吧。”
和几人道了别,宋璃书拿着东西就准备离开了,杨诗琴突然拉住了要送她去高铁站的宋天一。
“去你陪外公他们,我来送吧。”
去高铁站的路上,杨诗琴开着车,好几次欲言又止。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了。
“你那个继母,可没存好心思。”
宋璃书抬眸看了过来,许久才应一声,“我知道。”
“你知道是一回事儿,得学会避让才行,她能耐大的很,这个家里也就你奶奶能够稍微钳制着些,虽然这次你帮了我娘家,可丑话我说在前头,真要是落了什么难,我们二房也是救不了你什么的。”
“二婶放心吧,我还用不找你们帮我什么。”
杨诗琴撇撇嘴,还想说什么,可瞧着宋璃书这幅冷淡的样子也就没再开口。
她是挺感激宋璃书,可感激也不代表她会愿意冒着被拖下水的风险帮她,大房那对夫妻的心狠手辣她是见识过的,明哲保身才是关键。
到了高铁站,杨诗琴下来帮宋璃书拿行李,又忍不住开口。
“我说的那些话你别嫌难听,遇到小忙我们还是能帮一帮的,可大事儿上……你不如去找裴家小爷。”
宋璃书没说话,杨诗琴继续道:“只不过,裴家比起咱们宋家,还要凶险万分,你别以为傍住了裴小爷就能安稳度日。”
“我知道了,二婶。”
杨诗琴被宋璃书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气的够呛。
这丫头怎么就听不明白呢,罢了,等哪天她吃了亏栽了跟头,或许就能明白自己叮嘱的这些话了。
——
原本宋璃书应该是要在宜城多待几天的,这么着急回来,是因为她这边的药材渠道出了点儿问题。
刚到栾城,宋璃书就马不停蹄的给袁老打了电话。
袁老听见之后沉默了一阵儿,“你说的这几种药材,最近国内流通的都很少,我帮你找找渠道,看看能不能联系一下。”
“好,麻烦您了老师。”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话,有机会来家里吃个饭,对了,你去瑞丰堂那边坐诊怎么样了?”
宋璃书并未提及上次去瑞丰堂遭遇的那些糟心事儿,她不想让老师还操心。
袁老听着宋璃书的回答,轻哼一声,“就知道你这丫头报喜不报忧,何立上次都过来跟我请罪了,说让我转告一声给你道歉。”
何立,便是上次在瑞丰堂的那位何主任。
宋璃书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头,“也没什么大事儿的老师。”
“你啊,多大的委屈到你这儿都不算是大事儿,那你说说,什么才是?”
又聊了两句,那边袁夫人在嘟囔着让宋璃书有空去家里吃饭,宋璃书赶紧应下来,这才挂断电话。
刚好,车子停在宋家门口,她拿着行李进门,正好和客厅里的宋希芸撞上。
宋希芸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大圈,脸色很是难看,见宋璃书进门的时候,表情愤恨的快要喷出火来。
“真晦气,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宋璃书听清。
没有搭理,宋璃书拿着行李准备上楼。
“喂。”
宋希芸突然开口,没好气的问:“你这次去宜城到底干嘛了。”
扭过头轻笑一声,宋璃书挑眉瞧着她,“看样子你这有妈生有妈养的,素质也不怎么样,看见你姐姐我都不知道喊一声?”
听见这话,宋希芸立马瞪大了眼睛。
这死女人什么时候变的嘴这么厉害了。
她气的直跺脚,尖锐着嗓子:“你不就是傍上了裴之珩那个残废吗,得意什么,等哪天裴川哥把他从现在的位置上踢下去,我看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这话一出,宋璃书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骂她可以,骂裴之珩?
她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