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外城迎来了一辆越野车。
虽然内城的战事没有烧到外城,但冲突爆发不久这个消息就被散客带回了外城。
等这辆越野车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外城出城口已经挤满了围观人群。
“诶?怎么就一辆车,内城到底打没打起来,怎么没啥信呢。”
“嘶~打起来了啊,大门门缝都用坦克堵上了。”
“扯淡!坦克!谁能用坦克堵住大门。”
“不对不对,等着吧,看看这辆车里是谁,诶?怎么还有个白头发的呢。我好像看见何兴了!”
“过来了过来了,让开,草!开这么快!撞死你!”
呼啸而来的越野车逼着人群让开了一个缝隙,卷起一地尘土之后直接向着外城最繁华的地段驶了过去。
看热闹的人群有的上车跟随,有的则直接迈开双腿跑了起来。
越野车的长尾巴从出城口开始,一直甩到了劫匪帮派的皮肉生意店铺“艾丽斯”,
跟着来的人群闹出了不小动静,同行的车辆更是在老聂的末日狂欢酒吧门口停了一大片。
“谁啊。作什么妖啊!”老聂扔下手里的账本,在几个黑人保镖的陪同下走出了店门。
人山人海的场面吓了他一跳,整条街道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这个皮肉生意场在他的印象里从来没火到过这种程度,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大概只有一个——店里又来新“货”了。
可那特么得长的多带劲啊?镶金边了?
在保镖的搀扶下老聂爬上自己的车顶,这才发现被人群簇拥的居然是两个男人。
“嗯!?男的!新业务?不对不对……”老聂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男的倒也说得过去,毕竟有些身份的帮派头子出行一般都会前呼后拥,只是这两个人的背影让他有点意外。
“怎么像是内城的何兴和栾博呢?这是疯了吗,他俩怎么敢明目张胆的来这种地方……”
老聂看过很多关于内城的录像,关于这个新晋指挥官何兴和爪牙栾博的影像看的尤其多,他确信自己不会看错,只是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保镖的搀扶下老聂跳下了车顶,他让手下去打听来者的身份,自己则带着疑惑准备回店里。
他昨晚跟人拼酒喝得太多,一直睡到天擦黑才起来,白天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他想回店里看看能不能从酒客那听到一些消息,
碰巧的是他进到屋里时,那几个常驻酒客正在谈论外面的情况。
“内城又干起来了,听说死不少人。”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白人用蹩脚的汉语说道。
“扯犊子。”他身边一个穿着运动装,大光头铮亮的胖子呷了口杯中酒,撇着嘴道:
“内城要是出了大事,咱们能一点不知道吗?
就算死人也不会比上回多!
咱姑且不说内城,上回外城还有穿机甲的城卫死了呢,
这回咱们哪听见什么动静了,是不是,嗐!把心放在肚子里。”
大光头说完从面前盘子里夹起一块酱肉,放进嘴里,闭上眼睛开始陶醉于味道:
“啧啧!真香啊,老聂做的卤味就是好吃,听说城外长出来挺多新吃食,不知道啥时候能尝尝。”
这时一个坐在单独卡台上,穿着跨栏背心秃顶男人举着酒杯凑了过来:“呦!老几位都在,刚才眯了一觉,听你们唠嗑过来掺和掺和。”
“来来来……”运动服大秃头给秃顶背心男让了个地方,三人做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聊起了白天发生的事。
让老聂没想到的是跨栏背的消息似乎更加灵通,并且关于外面的见解与之前二人截然不同。
“我跟您二位交个底,我前天过去内城,我那有朋友,我伙着在中转站地下村投了个饭店,
今天下午我那管家捎回来信了。
这事跟咱们猜的都有些出入,
我说说,您听听,老几位也帮着合计合计,看看说的对不对。
第一,这事发生的地点在哪儿啊,在内城!那地方要是出事了能是小事吗?不可能啊,对不对。
再一个,能让外边的人听到警报声,还看见坦克堵门,那得是什么样的事啊。
要我说啊,这回事大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咱几个还是牛逼的,那绝对牛逼,这年月能手底下有几个人,有点自己的产业,天天不愁吃不愁穿,还想啥啊,是不是。
来来来,咱滋儿喽一口,放宽心,就算发生么了什么事那也不是咱能管得上的,等着听消息就行嘞!”
“得嘞!来来来……”
这几个人的对话让老聂心里生出了一种感觉,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期盼或者说恐慌。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在害怕什么,只是没来由的心悸,烦闷……
“达莎。”老聂朝着吧台左侧的红发店员招了招手,指着窗口道:“给那几个老哥上两盘酱肉,就说我送的,我上楼去歇会,头疼。”
“好的,老板。”红发姑娘端着盘子绕出吧台,往后厨走去,
老聂盯着那一扭一扭的屁股消失在门口,阴郁的心情竟好了不少。
“呵呵,这身材……”
正要上楼,门外喧嚣忽然大了不少,好像还有人在惊呼。
“怎么回事?又出什么幺蛾子?”酒吧里那几个人全都站了起来,
老聂抢在别人前面快速奔出门口,却发现所有人都在抬头向着楼上看。
顺着人群观望的方向他抬头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他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老聂没看错,刚刚进入“艾丽斯”的果然有那个栾博,
此时他已经被人扔出了窗外,脖子上套着绳索,就吊在三楼的外墙上。
眼睛向外鼓着,舌头伸的老长,胸口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大大的窟窿!
“哎呦,卧槽的……”老聂当即就要转身回屋,
混迹于社会多年,他深知这种热闹不看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他刚要转身,却见自己一个保镖居然仰着头走到了大道中间,
正眯缝着眼睛往楼上看:“快回来,滚回来!草!”
三番五次的叫喊那保镖才懵懵懂懂的走了回来。
“老板,那个人……”
“去你妈的!”不等保镖说完,老聂飞起一脚就将他踹进了屋里,在角落里喝酒的那几个客户被吓了一跳。
“你特么聋了!?外面那种热闹是你能看的?你想死就直接说,我特么直接送你上路。”
保镖被他打蒙了,坐在地上指着外面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老聂身后那四个也是如此,全都是一副雷劈鸭子的懵逼模样,他们知道外面发生了事情,却对事件的严重性完全没有概念。
“那谁!”老聂强忍着怒火,回头拽过来一个黑人保镖,低声交代道:
“把大门落下来一半,牌匾灯别关,里面门打开,给出去的弟兄留个门,
今天晚上照常营业,愿意弯腰钻门进来的咱不拦着,无论如何,卷帘门不许升起来,听见没有……”
“好,好的老板。”
老聂说完就往楼上走,步子刚一迈开外面突然又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求饶声,这回他没有再做停留,大步迈出直接奔向了后面的楼梯。
那声音就是从对面楼里传来的,哭喊的话语含糊不清,老聂只分辨出三个字——我错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回到屋里,老聂撸起袖子看林硕给他的那块手表,他以为林硕能给他一些提示,可那块表上什么也没有。
出去的那些人也没回来,就在老聂拿不准主意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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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斯三楼,最大的包房中。
宁奕赤裸上身,大喇喇靠坐在沙发上,一手红酒,一手雪茄。
身旁簇拥着二十多位穿着比基尼的各国美女,
她们个个面庞清丽,蜂腰翘臀,肤白貌美,身材高挑,可本应该急速沉淀的暧昧,却丝毫都没积攒起来。
因为十几米外的墙上正钉着个人——何兴。
“快点!把刀拔下来就行!”宁奕仰头灌了口酒,之后抬起夹着雪茄的左手,点指何兴身旁一个瑟瑟发抖,体如筛糠的金发女人:
“把刺刀从他腿上拔下来,放到我面前的桌上,我给你十秒钟,再不按我说的做,你就是下一个。”
话音刚落,那女人就双手抓住刀把将刺刀拔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