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刚才听顾家几位姑娘说的,太子妃这是在丧期食荤?这才第二天她就忍不住了?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不孝啊。”
四下无人的时候,瑶儿实在忍不住了,这太子妃也太大胆子了吧。
虽说,有些个忍不住的会在守孝的时候偷吃一点,但也只是偷吃一点,没得像太子妃这般吃得光明正大的,这可真是让人一言难尽了。
丹姿四周看了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瞎说,只是闻着香味,也不一定就是,那太子妃瞧着可不是个不知事的,况且这是国公府,她应该不至于这般放肆,瑶儿,千万别出去乱说,免得惹祸上身。”
刚才那太子妃明里暗里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奴婢哪敢出去瞎说,也就跟姑娘您叨咕一句,哎,这要是真的,要是传出去,不光是太子妃要被人诟病,就是国公府也要跟着丢人,啧啧。”
虽然丹姿说不确定,可瑶儿已经肯定了一般,这府里的姑娘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的,是不是肉香味还闻不出来?这府里的素菜她们也吃了,那是真素,哪有什么肉香味。
“行了,都说了别说了,便是真的,也轮不上咱们说,对了,昨日让你想办法给娘送信,你可去办了?”
要想留在都城,恐怕没那么容易,那个太子妃瞧着不像是个好相与的。
“姑娘,奴婢正要跟您说这事呢,要往老家送信,这路这么远,这信托国公府的人送合适吗?”
老太君不在了,府里又在办丧事,她一个奴才,也不知道去找谁,再想着这信的内容,更不敢轻易找。
“傻啊你,哪能让国公府的人送,我是让去出府…罢了,一会儿换套衣服,我亲自去吧。”
瑶儿第一次到都城,
比她还不熟悉,万一办砸了还耽误事。
“也行,奴婢打听了,现在府里上下都忙着,咱们出去一会儿也没人过问的,便是问起,您与几位姑娘先打好招呼,就说来的匆忙,有些东西忘记带了,不想给大家添麻烦,便去买了。”
瑶儿倒是想得周全。
丹姿点了点头,这些她都想着了,“走吧,现在就去。”
不知为何,原本心里还有些成算的丹姿,见了简清婉之后,便开始有些不确定,甚至有些慌乱了。
“姑娘,您刚才见着太子妃,她人如何,可是个厉害的?咱们连夜绣的东西,她可有嫌弃?”瑶儿忍不住低声打听着,事关主子的未来,也关系她的未来,主子留在都城,她也就留下了,主子风光了,她也跟着沾光不是吗?
丹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个太子妃比咱们想的要难应付多了,千万不能急,先看看再说吧,关键还是在太子,若是…太子都不记得我了,便是做什么都没用的。”
她倒是知道关键在哪里。
丹姿的事,简清婉虽然点了几句,却也没真正放在心上,正如丹姿自己想的,关键在顾烨曦。
“太子妃,这里老奴都仔细查看了几遍,霍翀也带人看过了,暂时没发现什么痕迹,可以肯定,老太君的屋子没有人入侵过的痕迹,恐怕关键还是在伺候老太君的几个人身上,但是那几个人都是府里伺候多年的,也是没什么问题。”
简清婉撑着头坐着,细细听着福伯的分析摇了摇头,“福伯,不对,肯定哪里有问题,我也相信老太君这没外人硬闯过,国公府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府邸,没那么容易自由出入,若是真有那等高手,也犯不着用这等手段,随时随地都可取人性命不是吗?福伯,你说可能问题还是在那几个近身伺候的人身上,却又问不出任何问题是吗?”
“是,好像事情就卡在这,一时间没有突破点。”
福伯也是头疼,霍家查询踪迹的手段已是十分厉害了,若是霍家都找不出破绽,那恐怕是真的很难找出凶手了,这件事的确是古怪的很,几乎可以肯定老太君是被害的,就是想不出是谁害得,也没有任何线索,连动机都琢磨不出。
福伯头一次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福伯,听说霍翀也问过那几个人了?”
“是,又仔细问过一遍了,还是没发现什么问题,也侧面打听了这些人的底细,也都没发现有问题,太子妃看看,记录都在这。”
这也是霍家人办事的习惯,细致到极致,问过什么,对方如何回答都一一记下来,然后再细细看,有时候也能从中找出一些线索。
“本妃看看。”
简清婉叹了口气,若是霍家也不行,那老太君的事真就头疼了,这件事若是不查清楚,太子会如鲠在喉的。
简清婉也看得认真,想着能不能看出点什么,虽然知道希望不大。
“太子妃,您别太劳累了,太子交代,您要一切以自己的身子为安,对了,今日还没有给您把脉,老奴给太子妃瞧瞧。”忙活的差点把这事忘了,平安脉还没把。
简清婉随意伸出一只手,“就是太子紧张,本妃自己身子如何还能不知道吗?也不用天天把脉。”
福伯还是认真把脉,简清婉则细细看着记录本,看着看着,眉头不由皱了皱,随即又泛着看了一边,简清婉心绪有些变化,这边把脉的福伯也就感应到了,赶紧抬头看着。
“太子妃可是不舒服?”
“没有,福伯,你看看这,还有这!”
这两个地方,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
粗看是没什么问题,一个是方嬷嬷,一个是紫竹。
福伯赶紧起身接过细看,“…这…太子妃,可有问题?”
上面记着,紫竹熬药的时候看到方嬷嬷,方嬷嬷也说去看过紫竹熬药,另外,紫竹熬药的时候,还有其他丫鬟在旁边忙活,紫竹也说了,方嬷嬷来催过药,还检查了一番,大家都瞧着,确实是这么回事,有什么不妥吗?
“福伯,你在看着,这里,这个绿柳说,当时紫竹在熬药,她和红杉在屋里伺候老太君洗漱,方嬷嬷去催药了…”
“是啊,没问题啊!”
“福伯,您开的方子,那副药要熬多久您最清楚,时间就是您交代的,时间!时间有些不对劲,红杉她们伺候老太君洗漱之后,紫竹的药就送来了,方嬷嬷去催了多久?什么时候去的,离开多久?”
这里有空档期啊,不是说她怀疑方嬷嬷,而是时间,这询问中,有个关键点,若是这几个人真有问题,只要把他们每个人的时间精确出来,就能准确知道当时她们的行踪。
这样看,是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