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殿城答应了岳元帅,在这里盘桓几天再回家。
主要在于,杨殿城觉得匈奴人挨一顿痛打,损失惨重,会报复岳元帅,会在不经意间攻进来。
会让岳元帅损失惨重。
在这里待了几天,匈奴人并没有进攻,还和往常一样平淡。
杨殿城再次提出要回家。
岳麒麟拦住他,让他再住一天,哪怕一天就行。他要带杨殿城尝尝本地的烤羊肉串。
这种美食是以农业种植为主要生活方式的五羊城所没有的。
杨殿城哑然失笑,羊肉串啊,穿越前常撸,并不是什么新鲜东西。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穿越前吃的羊肉串都是汉人烧烤,像这样深入草原腹地,由汉匈混居的人烤出来的羊肉串才是正宗的。
为了吃一口正宗的羊肉串,杨殿城答应再留一天。
岳麒麟很高兴,带着杨殿城离开大营,找到一家最热闹的烤串店,二人拣个好位置,叫了五十串。
这个店坐满了客人,到处都有人猜枚喝酒,气氛十分热烈。小声说话对方都听不到,必须也大声吆喝起来,对方才能听到。
人多,说明生意好,生意好,说明串烤得好。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肯定不会错。
不久,串烤好,端上来时,串上的羊肉还滋滋向外冒油,上面的调料烤成金黄色,与油掺在一起,迅速勾起人的食欲。
岳麒麟又叫来一坛好酒,陪杨殿城边喝边吃。
杨殿城拿一串,放入嘴中,感觉羊肉又鲜又嫩,入口又软又烂,美味无比,从嘴里一直香到胃里。
再配上几口美酒,全身舒爽,酣畅淋漓。
五十串很快吃完,二人都没吃饱,只垫了一个底儿。
岳麒麟看杨殿城吃得很痛快,知道他喜欢吃,又叫来五十串。
这次端上来,二人不像刚才那样风卷残云,变得细嚼慢咽起来。
岳麒麟喝一口酒,劝杨殿城说:“杨兄不如留在这里吧,我保证让你天天吃上可口的羊肉串。”
杨殿城拜岳帅为义父,岳麒麟与杨殿城就是兄弟,杨殿城的年龄比他大了几个月,是兄,在杨殿城面前岳麒麟只能以弟弟自称。
听了他的话杨殿城哈哈大笑起来:“这种东西美则美矣,但不能常吃,把它当做一种调节,偶尔吃一顿还是不错的。天天吃,也会吃腻的。”
笑话啊,为了一口吃的,自己常年留在这里,不是典型的因小失大吗?
岳麒麟坦率地说:“士兵们需要你,大帅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啊!”
杨殿城指着自己的胸口,真爽地说:“我的心早不在这里了,我家中还有老父娇妻,他们更需要我。”
“居庸关有你和大帅镇守,匈奴人别想寸进一步。如今有了鸳鸯阵和克敌弩,大帅如虎添翼,更是不用怕匈奴人。”
“恰恰相反的是,还要走出关卡,主动寻找匈奴人作战。不能守在城里,等匈奴人进攻进才反击。”
“进攻才是最佳防守!”
听到这句话,岳麒麟的目光猛然一亮,大手猛拍膝盖,称赞道:“好,好一句进攻才是最佳防守!”
杨殿城又说:“趁现在鸳鸯阵新成,克敌弩新成,匈奴人还没有找到克制它们的办法,你们要经常与匈奴人决战,打得他们满地抓牙。”
“一切事物都是在变化中的,匈奴人也不例外。他们挨打次数多了,会有聪明人想出来克制鸳鸯阵的办法,也会有人制作出来对付克敌弩的办法来。”
“当他们找到办法时,这两招就不灵了,必须再换一种新东西,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打仗并不是以自己的弱项去攻敌人的强项,而是以自己的优势进攻对方的弱势,如此,则每战每胜,百战不殆。”
一席话说得岳麒麟有种醍醐贯顶的感觉,越是如此,他越不想放杨殿城回家。
杨殿城说:“我回去以后,再用用心,再想出一两种新办法,或者新武器,等我发明出来以后,会给你们写信的。”
岳麒麟看他去意已决,不好再挽留他,只得怅怅作罢。
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杨殿城来到岳帅帐中向他辞行,岳帅十分不舍,亲自把杨殿城送到大营门口,要杨殿城有空时一定来居庸关多住几日。
杨殿城答应了岳元帅,然后,岳麒麟牵出来一匹全身没有一点杂色的雪白马匹,送给杨殿城,说道:“你原来的马是劣马,经不住战场的洗礼。”
“这匹马是我心爱的宝马,名叫千里驹,它日行一千,夜行八百,是真正的千里马。现在杨兄回去,我没有拿出手的东西相送,就把这匹千里驹送给杨兄,让它代替我陪在你身边。”
杨殿城推辞不接受,说道:“这匹马如此优秀,应该留在战场上杀敌报国。送给我,回到乡村,埋没了它的才华啊!”
岳麒麟说:“对啊,杨兄也是一匹千里马,为何要回乡村?留下来吧,这儿才是你施展才华的好地方。”
杨殿城嘿嘿一笑:“会的,将来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现在我归心似箭,必须回去了。”
岳麒麟把马送给杨殿城,杨殿城推辞不过,只得接受了。
之后,又派一队二十名精英士兵,保护杨殿城离开居庸关,一直把他送回到家,他们再返回来。
毕竟,现在的道路不平静,许多地方都有土匪,万一在路上遇到劫道的,伤害了杨殿城,那损失就大了。
杨殿城也没推辞,坦然接受对方的送行。
走出去几里地了,杨殿城还频频回头观望,只见居庸关崔巍高大,静默如山,像一只雄虎,稳稳盘踞在大地上,守护着关内的百姓。
岳元帅的豪爽,岳麒麟的直爽,都给杨殿城留下深刻的印象。似他们这样身份,这样的高位,多少人想攀他们的高枝?他们都不予理会,偏偏十分关照自己,这就是情份啊!
杨殿城是上午离开的居庸关,仅仅半日之后,四皇子夏令轩带着犒劳物品的大队就来到居庸关。
岳元帅十分欢喜,立刻带人列队迎接他。
双方见了面,少不了相互恭维寒暄,四皇子看看周围的人,大多数不认识,就问岳元帅:“你在信中提到的那个英雄杨殿城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