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社旗极力挣扎,奈何被人按得结结实实的,根本动不了。
虽然如此,他仍然给自己辩解:“那封信不是给我的,你们诬陷我,我是清白的,我要见县令!”
“诬陷你?我们吃饱了撑的?”周表说,“甭跟他废话,带走,关入大牢,等候审讯。”
然后,不顾武社旗反抗,粗暴地将他带走,关入大牢中。
黄霸天看到武社旗被关进来,十分开心,虽然他站不起来,仍然爬到关押武社旗的栅栏前,得意地放声大笑:“二寨主,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武社旗愤怒地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什么时候给我写过信,还要我救你?还让我劫狱?”
黄霸天更得意了,趴在地上摇头晃尾地说:“二寨主,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约好的,八月十五救我出去,你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王八蛋!狗东西,就是你坑我,我跟你没完!”武社旗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杀死黄霸天。
到这个时候,如果武社旗还猜不到是黄霸天坑他,他的脑子就白长了。
关键问题是,张典史为何加进来?张典史为何帮黄霸天?他们什么关系?
武社旗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曲折。张无忌是黄霸天的亲信,张无忌又是张典史的侄子,那么黄霸天和张典史就是通过张无忌勾结的,黄霸天与张典史一丘之貉,二人是同党关系。
自己又抓了张无忌,审讯他,折磨他,大概张典史知道这个消息,开始报复自己!
自己好粗心大意啊!
一直把精力放在黄霸天身上,却忽略了张无忌背后的关系网!
张典史才是隐藏在后面的大老虎!就是他勾结黄霸天,给自己设套,让自己钻!
有张典史在,他一手遮天,自己想见县令,向他禀明情况,也只是一个梦想。
他会让自己见到县令,揭发他勾结黄霸天的丑闻吗?
肯定不会。
说不定,自己随时在狱中暴毙,被张典史杀人灭口。
自己不能死,尤其不能不明不白的被冤枉死。
现在谁能救自己?
他一下子想到了杨殿城,现在能救自己的只有杨殿城了。也只有他能向县尊透露自己被关押的消息,也只有他才能斗得过黄霸天和张典史。
但是,通过什么办法,让杨殿城知道自己身陷牢狱?
武社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却想不出合适的办法。张典史既然关押自己,肯定不会让自己与外界接触。
唉,好后悔,后悔没有早点发现张典史的真实嘴脸!
周表将武社旗关入大牢后,屁颠屁颠向张典史报告消息,点头哈腰地说:“大人,按你的意思,将武社旗关进去了。”
张典史不怒不喜,神色很平静,从抽屉拿出几枚元宝,扔给周表:“这是你的犒劳,拿去买酒喝。”
“谢大人赏赐!”得到了钱,周表更高兴了。
张典史说:“现在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武社旗深受县尊喜爱,他关押得久了,县尊见不到他,肯定会问其他人。所以,为避免夜长梦多,把这件案子做成铁案,就是县尊发现了,也无法救他出去。然后,我们才能实施下一步计划。”
周表说:“大人放心,一切做得滴水不漏,就是县尊现在审他,我们也有证据。只要黄霸天不泄露秘密,我们就是成功的。”
张典史眼中迸射出冷冷的杀意,从空中斜着向下砍一刀,说道:“想办法弄死武社旗,在他的饭中下毒,或者弄死他以后,制造一个悬梁自杀的假象,对外宣称,他畏罪自杀。”
“你办完这件事,余下的麻烦事,我来收尾。”
周表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张典史,然后下去安排去了。
其实,他迟疑一下是有原因的,作为一名捕快,给另一个捕快栽赃易如翻掌。但是,让他杀死另一个捕快,事就大了。
将来事情捂不住爆发出来,他就是杀人凶手,要受审,要脱衣服,当不成捕快。
如果倒霉,比如张典史舍车保帅,会说这件事是他周表一手安排的,与张典史无无关。
那时候,周表就只能等死了。
所以,周表下去之后,反复考虑前前后后会出现的可能性,他决定冒一次险,给武社旗留一线生机。
给武社旗的饭菜下毒时,不下足量的,只下三分之一。如果武社旗吃掉毒药,只会腹中绞痛,却不会立刻就死。
监狱里有大夫,会根据他中毒的迹象,对症下药,把他救回来。
那时候,如果张典史问起来,自己就说毒药放久了,失效了,所以才毒不死他。
想好计策,他就买来一小包砒霜,只下三分之一的量,把饭菜送给武社旗。
武社旗十分警惕,看到有人送吃的,虽然他很饿,饿得眼睛发绿,但他宁死不吃一口。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成为张典史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最盼望自己死掉。
自己绝不能死,反而要好好活着,活着看到张典史露出马脚,被审判,被砍头!
坏人没有死,自己怎么能死在他前面?
连续两天,武社旗一口水不喝,一粒米不吃,让周表下的毒不起效果。
周表一边佩服武社旗是个爷们儿,一边暗暗侥幸,他越不配合,越是好事。
两天过去,武社旗还是活得好好的,张典史坐不住了。因为县令已经察觉武社旗两天没有出现在他面前,问身边人他干吗去了。
其他人虽然知道武社旗被冤枉,被关入大牢,但忌惮张典史的淫威,无人敢说出来,都支支吾吾地说他可能生病了。
县令并没有深入调查,而是派其他人做事。
第三天虽然迟缓,还是如期来临。
武社旗还在狱中喊冤,要见县令。
但是,所有狱卒都被张典史买通,不仅不帮他传递消息,还拒绝他的家人来探监,更不让任何人接近他。
他喊破嗓子也无济于事。
张典史怕露馅,又把周表叫到跟前,吩咐周表说:“不能再等了,武社旗必须死。今天夜里,你带两个人,悄悄潜入监狱,用绳子勒死他。然后把他尸体挂上去,明天报一个他畏罪自杀的假象。余下的事,你不用管,由我来做,你大可以放心。”
“是的,大人,我一定努力做到。”周表眼光闪烁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