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月和李秀才,一前一后走入了野草坡。
没一会儿,李秀才找得一处野草茂盛之处,然后左右瞧了两眼,便撩起了破旧的长衫,开始方便。
一直跟在李秀才身后的陈冬月,便蹲身在野草中,也不吭声。
等了没一会儿,待李秀才整理好了衣物,转身想走的时候,陈冬月便突然从野草从里头站了起来,两个跨步就走到了李秀才跟前。
她用短匕首,抵住了李秀才的脖子,“说,你是谁。”
李秀才被陈冬月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瑟瑟发抖,他抖着声音问:“什,什么意思啊?东家,我是李秀才啊,你这是干嘛啊?!”
“你知道我的,”陈冬月冷声道:“下手之前,不喜欢废话,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谁。”
“我......我是李秀才,李一鸣啊!!”李秀才眼神里透露出了恐惧,“东家,我这.....啥也没干啊,你怀疑我啥啊!”
“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陈冬月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但是我确定你不仅仅只是个秀才。”
“啥......啥意思?”李秀才一脸的茫然。
“从咱们出发到现在,每次夜宿,你都会单独出去干点什么。”陈冬月道,“而且,自从进了聊州境内,你用让君澜念书的借口,一直把她留在你的马车上。
昨天夜里你说自己吃油水滑肠,所以半夜起来拉屎,但是,在家的时候,你吃肉可一点儿都不输给大墩子,我怎么就没见到过你滑肠?
还有,昨天你们在马车里跟人打架,别人多少手上都被那些妇人给抓伤了,只有你......没有受任何的伤。
李秀才,说说吧,你到底是谁?混在咱们身边,到底想干嘛?”
“东家,你这么说可就不讲理了......我单独出来,是想尿尿,这不正常吗?赶路的时候,闲着也是闲着,我让君澜读点书,这不正常吗?还有......”
李秀才话还没说完,陈冬月突然就把手伸向了他腰间,还未等他挣扎,陈冬月就从他的腰带里头,翻出了一个竹哨子。
“这是什么?”陈冬月捏着哨子,问了一声。
李秀才强壮镇定,“哨子,就是个普通的哨子。我做着玩的。”
“哦?”陈冬月挑眉,“能吹吗?”
“不,不能吹!这上头都是我的口水......”
李秀才话还没说完,陈冬月就把哨子往身上蹭了蹭,然后放在嘴上一吹......
那哨子发出是声响,很是特别。‘咕噜咕噜’的动静,听着并不刺耳。
李秀才眼神中闪现出了几丝慌乱。
也就过了几息,突然有一只野鸽子,咕咕咕的停在了不远处。
他朝那野鸽子看了一眼。
下一秒。
‘啪’!
陈冬月的刀,就飞了出去。
还来不及喊‘不要’的李秀才,看到扑腾了几下,就到底不再动弹的鸽子,颓然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啊呀呀呀呀,这一只鸽子你可知道要训多久吗?!”
说完,他才感受到了陈冬月似笑未笑的眼神。
完了,暴露了。
伤心欲绝的李秀才,往草堆里一坐,“行了,我承认,我确实不是什么秀才。”
“别让我问了,你自己说吧。”陈冬月捡起那只鸽子,掂了掂,“不错,还挺肥,回去给君澜他们烤了吃。”
“能不肥吗?!你不知道我训练这批信鸽,训练了整整五年。”李秀才那表情,都快哭出来了,“一批总共才训成功了五只,前四只都死了,这是最后一只了,这......呜呜呜呜,没了,全没了。”
“啊?”陈冬月看了眼手里的鸽子,“五年的老鸽子了啊,那看来只能炖汤喝了,烤了吃太老。”
“陈冬月!”李秀才气得快要吐血,“你.......啊!”
李秀才一句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陈冬月一巴掌,“叫我什么?”
“东,东家。”李秀才委屈巴巴。
“很好,”陈冬月满意点头,“来,继续,介绍下你自己。”
李秀才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但是看陈冬月一副老神在在,今天他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就没完的样子。
他只能塌下了肩膀,解释道:“我是宋把头派来,保护君澜他们的。我真名确实叫李一鸣,但是却不是什么秀才,而是宋把头底下的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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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把头是谁?”陈冬月一脸茫然,“你别跟我说是宋柯啊。”
“对啊,”李秀才抬眼看向陈冬月,“不然还能有谁?”
“不是,他不是死了吗?!”陈冬月很是震惊。
“.......”李秀才一脸无奈的看着陈冬月,“您不是老跟好婆他们说,宋把头没死呢吗?”
“我这不是......不是骗他们的吗?”陈冬月只觉脑瓜子里乱哄哄的,“谁知道他真的活着。”
“......活着不好吗?”李秀才反问道。
这.......很难评啊。
就是宋柯这个人要是真实存在的,那她之前扯的那些谎.......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