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战伊始,希瑞尔帝国皇帝终于充分展现了他铁腕无情的一面。
在强大武力的支持下,希瑞尔帝国皇帝将宗教迫害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短短时间内,湖中仙女教会就在神圣协约国控制范围内建起了几百座大大小小的教堂和神殿。
这些教堂最主要的功能,除了发展当地的信徒外,就是迫害原有的神圣教会信徒,强迫他们改变信仰。
因此在每一个大教区,都会单独设立一个宗教裁判所,以凌讯那些确证的或者是可疑的神圣教会教徒。
湖中仙女教会发展得实在太快了,三个月前的一个见习祭司师现在就有可能主持一座小教堂,甚至有权利组织一支保卫教堂和打击异教徒的小武装。
而三个月前的一个普通神职人员则可以在一座中等城市中任职,那些教会中的中层神职同样变得十分紧缺。至少现在神圣协约范围内,大大小小的教区已经有数百个之多,这已经超过了中阶神职人员的总和!
现在往往一个年轻的祭司带着三五随从来到新的任区,随意占据一栋大房子,在门口挂上湖中仙女教会的徽记,将因紧急赶工而做工粗糙的女神像在大厅中一摆,一个地区教堂就可以开张了。
如此急速的扩张,主持一方的祭司员必然良莠不齐,但是一座座高高立于奥希妮亚的绞刑架使得他们不敢太过乱来,更是不敢在信仰的问题上动手脚。
湖中仙女大祭司露易丝一半时间藏在热那亚的湖中仙女大神殿中,而另一半时间则在各教区中巡行。
在每一个教区,都会有一个必备的节目,那就是审判。
被挂在绞刑架上的大多数是不肯改变信仰的神圣教会信徒,然而偶尔也会出现失职的湖中仙女祭司人员在绞刑架上飘荡的情形。
在湖中仙女大祭司露易丝的推动下,神圣协约各国都宣布神圣教会为非法,所有神圣教会的信徒都需在限定时间内改换信仰,不然的话将会受到一系列税收和兵役上的惩罚措施。
露易丝似乎仍然觉得这宗教迫害的熊熊烈火烧得不够猛烈,因此又在其中添加了不少干柴。
“对与神为敌之人不需要怜悯,他们窃取了原本属于女神信徒的世界,他们的贪婪永无止境,他们应该受到处罚!他们手中拿握的一切,都应该属于你们,伟大湖中仙女赫的虔诚信徒。”
在一场公开的宗教仪式上,露易丝向着数万聚集的教徒如是说道。
她的讲话很快就被有意无意地曲解了,疯狂的、别有用心的神圣教会信徒从此开始了对神圣教会信徒的疯狂迫害。
同时,各国的大小贵族官僚也借机对政敌进行清洗。
一时间,在神圣协约的辽阔土地上,只要被指认为神圣教会的信徒,那么全家上下都会有性命之忧。
因此就算仅仅是为了保全自己一家老小的安全,这些生活于最底层的平民也要拼命证明自己的信仰立场,证明自己不是神圣教会的信徒,或者已经转而信奉女神。
每天清晨,伊洛斯都会专门抽出半个小时,审阅各地送上来的关于湖中仙女教会的情况及处以绞刑的神圣教会信徒的报告。
绞刑架需要的数量越来越多,终于有一天,连负责整理这些报告的副官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向伊洛斯说道:
“伊洛斯大人,湖中仙女教会杀的人是不是太多了点?现在大战当中,如果激起了民愤,对今后的战局可是不利啊!”
伊洛斯放下了手中的报告,问道:“你觉得推动这场大战的真实原因是什么?难道说所有人族大国的君主都疯了吗?”
年轻的副官飞快地将所有战争发生的理由在心中过了一遍:
南北战争?王权争霸?宗教对立?所有的理由当中,惟有最后一个理由看起来最不成立。
伊洛斯看了看年轻的副官,似是看穿了他心内的想法,笑了笑道:
“这场战争几乎将所有人族的国家都卷了进来。如果仅仅是为了领土和人口的话,就算是再大的野心家也不会疯狂到这种地步。
这场战争真正的推动力,是两种不同信仰之间的战争。
信仰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一个拥有虔诚信仰的宗教徒,可以无视世间一切艰难险阻。
他们不能收买,也绝不屈服。除了杀掉,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对付他们呢?”
“可是强迫教徒改变信仰,似乎对战局意义不大。伊洛斯大人,现在各地对于教会的...强硬作法反弹很大。”副官道。
伊洛斯沉吟了一下,道:“那些到现在还在维护神圣教会的家伙,有一个我们就要杀一个。宁可杀错,不能放过。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这样好了,你去通知露易丝,让她看着把教会里贪污最厉害的那些人,挑些出来杀掉,这样其余的人应该知道收敛一点了。”
“是,伊洛斯大人。”
副官带着批阅好的文件退出了书房,他不明白为何一定要对神圣教会的信徒赶尽杀绝,甚至于甘冒激起民变的大险,这可是战争时期,那些边缘小国一旦倒戈,可也不能说是小事。
副官忧心忡忡地离去。
“真是艺术!”
在夏尔的王城中,菲奥娜一边翻阅着手中厚厚的一份报告,一边赞叹着。
典雅的微笑、由衷的喜悦给她完美的脸也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在她那边宽大得异乎寻常的办公台前,塔列朗正端坐在椅中,他一身深黑色镶金丝纹饰的礼服,少许的蕾丝花边装饰得恰到好处,添了典雅而又不显庸俗。
他从表情到服饰都是一丝不苟,一言不发,静静等待着菲奥娜的吩咐。
此时的塔列朗额边眼角都有了些许岁月的痕迹,脸上的微笑也长年不变,只是他那双眼睛中已完全看不到半点温热的感觉,有的只是冷酷和淡漠。
仅仅用了几分钟,菲奥娜就将数十页的报告看完。她将报告向前一推,对塔列朗道:
“你也来看看,我的爱人伊洛斯他在制造混乱,挑起民众仇视和对立,以及迫害异已等方面手段高明得令人害怕,而且他总是能把民众的仇恨和不满控制在爆发的边缘,使局面不至于失控”
塔列朗接过报告,以极快的速度看完,又将报告放了回去,恭敬地回道:“伊洛斯大人的确很厉害,当真是大陆年轻一代的巅峰之人,不论是武力还是头脑。”
菲奥娜又拿起了一份报告,一边飞速翻阅,一边道:
“你也很不错了,在智谋些方面,你比我和伊洛斯都要强的多,如果你能够早早坐到现在的位置上,一定也可以干出一番事业来的。”
塔列朗对于菲奥娜的夸奖无动于衷,只是道:“我现在只是您座前的一条忠犬,对于更高的位置没有兴趣。”
“忠犬吗?”菲奥娜笑了笑,道:
“就算是忠犬,当主人的力量不足以压伏它时,也说不定会反咬主人一口的。
不过你放心,既然你的主人是我,那么你是绝不会遇到这种足以使自己整个家族都万劫不复的机会的。”
“多谢您的仁慈。”
塔列朗站了起来,欠身一礼。
菲奥娜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手中的报告上,向塔列朗挥了挥手,道:
“你回去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去前线转转,去探望一下辛苦征战的战士们。”
塔列朗心中有些疑惑,菲奥娜曰理万机,难有空暇。
他身为总管,每天也都要深夜才能入睡,过度的cao劳早已经使他麻木了。
在这大战如火如荼的时刻,他们两个都忙得分身乏术。
这种时候去前线干什么?
不过他知道菲奥娜素来高深莫测,每一步必有用意,因此也不多问,默默地退出房间,自行回去做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