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兽人大军突然出现在军库堡骑士们面前的时候,绝大多数的骑士没有反应过来,看来是之前的胜利让他们有些掉以轻心了。
“什么?发生了什么?”
兽人们可不会给他们犹豫的机会,砍刀和大斧挥下,许多骑士们尚未反应过来就血洒当场。
剩下的骑士还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一个强壮的兽人直接将他撞翻在地,狠狠地一斧头砍下。
“啪!”
内脏飞溅,一个辛辛苦苦培养了九年的骑士就此被开膛破肚,不满意的兽人战士还用力地补上了两刀,血肉和碎骨在空气中飞舞。
“杀!杀!”
无数的兽人大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这支守军拦腰断成数截。
黑暗之中,到处都在发生着战斗,兽人的咆哮声,人类的哭嚎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
“敌袭!敌袭!”
“我的扈从在哪?我需要我的盔甲!”
“士兵!组成阵线,啊!”
“保护爵士!保护爵士!”
毫无防备的人类军队被兽人大军冲得七零八落,在混乱中,兽人见到人类就杀。
连精锐骑士都惨遭屠戮,就更别说那些充当辎重兵的农奴了。
他们面对这些可怖的生物一触即溃,他们扔下了自己的武器,惨叫着四处逃命,失去了阵线的他们很快就被兽人的狂潮淹没。
巨型牛头怪使用砍刀划开了脆弱的帐篷,抓起人类就是一口咬下,人肉的味道只是稍微满足了它们的食欲。
很快,更加饥饿和嗜血的愉悦感就将它们的感官淹没,剩下的是渴求。
鲜血的流淌,落地的头颅,人类的绝望,就是它们最好的食粮。
人类军队们还在努力地组织着防守,当军士们勉强在营地内部排成阵线的时候,更可怕的生物出现了。
“是米诺陶斯!退后!退后!”
认得这种可怕生物的许多人都惨叫道,这种可怕的生物一出现就彻底打垮了军士们的阵线。
它们蛮横地冲入军阵中,将军士们轻易斩杀,有些军士甚至被直接握住然后砸在地上,被活活砸成肉泥。
“杀!杀!让人类,血染森林!”
在森林深处,格罗特三兄弟的得力手下米诺陶斯“血角”马拉斯出动了。
一辆粗制滥造的兽人战车被数头剃刀兽拖着行驶而出,战车上面是大型的祭坛,污秽的血红色能量正在祭坛上吞噬着一切光线,留下的唯有邪恶和虚无。
和绝大多数的邪恶信徒不同,“血角”马拉斯不仅信仰兽神,同时还信仰着杀戮之神。
这种情况很少出现,因为神与神之间互相敌视,取悦一位神祇的代价可能就是得罪另外一位神祇。
当将鲜血与颅骨献给兽神的时候,也许杀戮之神正在咬牙切齿。
唯有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自信并坚信自己能够同时得到两个神明眷顾和拉拢者,才敢这样选择。
这些双重信仰的信徒冒着被神明抛弃成为无信者的危险,坚定地选择了这条最艰难的路。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信仰,是所有神都不信仰,只信仰邪恶本身。
这种教派就更复杂,他们相信所有一切都掌握在邪恶之中,不论人的信仰差异,只是邪恶的不同称谓,人间完全是被邪恶摆布。
可怕的战车在剃刀兽的驾驶下就像怪物一样冲入营地之中。
战车使用粗糙木材、弯曲、生锈的钉子拼凑在一起,未经过任何设计与精湛技术打造,在仔细审视过这些兵器后所有人的结论都一样,这些仅仅只是笨重的轮车。
但在邪恶能量的保护下,在剃刀兽的带领下,笨重的双轮战车会像铁钻一样撞碎敌人贫弱的防线。
战车上的刀轮疯狂地转动着,数十个农奴士兵在逃亡中被直接锯断了身体,倒在地上哀嚎。
“杀!让人类,血染这片大地!”“血角”马拉斯的呼唤响彻整个黑暗的森林。
“呼!呼!哈!”
兽人们也在响应着首领的呼唤。
剃刀兽们狂呼着啃食享用着人类的血肉,兽人们不断地收割落单的士兵,巨型牛头怪们在人类的军阵中肆虐,毁灭着人类的任何反抗。
最可怕的是米诺陶斯,它们的身上已经挂满了无数骑士的头颅,许多金发蓝眼的夏尔骑士在空手白刃中被它们斩首,许多头颅还在滴血。
这个时候,军纪、谋略、军阵已经完全无用了,在黑暗的森林中,骑士们的重铠和盾牌反而成了累赘。
绝大多数骑士们根本来不及穿戴甲胄,在黑暗中,他们只能凭借着与生俱来的身体与心灵的力量与兽人对抗。
在这种情况下,虚弱的人类怎么会是兽人的对手?
半个小时之后。
百战余生的骑士们纷纷倒下,年轻的战士们被成片收割。
许多绝望的战士冲向兽人然后横尸当场,充当辎重兵的农奴们四散而逃,许多农奴被淤泥淹没。
押送这支运输队的阿德雷德爵士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军队已经被兽人分割成了十几段,然后被兽人的狂潮逐渐吞没。
“不,不该变成这样的。”
“后退!后退!”
营地内一阵接一阵狂呼着后退的声音,骑士军队正在节节败退,兽人逐渐逼近了营地中心的位置。
作为职业军人,夏尔的骑士们也十分顽强,许多骑士终于在乱军之中找到了自己的扈从,他们在标枪雨中穿上铠甲,冒着巨大的伤亡在苦战不已。
暴雨中,骑士们还在努力地指挥着军士收紧防线,重建阵地,阿德雷德爵士在扈从的保卫下狼狈地逃窜着。
爵士本人双眼通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军队正在分崩离析,他却无能为力。
“我的爵士!快走!”
扈从和他家族中的忠诚骑士们正在努力地簇拥着他后退,一行人踩着泥水退过了骑士们镇守的丘陵,却猛然发现他们的背后也出现了大量的兽人。
一头米诺陶斯带着数十个巨型牛头怪狞笑着靠近:“是...人类...吃掉...杀掉!”
“我们逃不掉了,爵士,到处都是兽人!”有扈从绝望地哭喊道。
“守住阵地,坚守阵地!”阿德雷德只得高喊道:“所有人,朝着这里聚拢!”
剩下的军队朝着伯爵所在的丘陵之处聚拢,当这支军队组成一道防线的时候,原先一万五千人左右的运输队只剩下了六千多人,剩下的九千多人已经全部埋骨森林。
战士和残存的农奴士兵们组成了第一道防线,伤亡惨重的骑士们组成了第二道,位于中圈的是幸存的爵士等贵族们。
他们大声地呼喝着防守,建立着防御阵地,打退着兽人的一波又一波进攻。
他们痛苦万分地看着兽人不断地处决着那些受伤的骑士和士兵们,然后享用着一场接一场的饕餮盛宴。
“天,天亮了?”
一夜的苦战,阿德雷德爵士抬起头发现天亮了。
“爵士!弗朗索瓦将军怎么说?”有骑士赶紧说道。
“弗朗索瓦将军表示他们也遇到了兽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前来支援我们!”
阿德雷德放下了魔法通讯工具,他已经顾不上自己全身上下全部淋湿,一夜未睡,两眼青肿的爵士发狠地大吼道:
“他让我们突围,可是,我如何能够突围呢?”
阿德雷德感到极为后悔,他真的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他的军队也没有轻敌,可是为何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和兽人的奇袭会如此同步?
雨还在下,从昨天半夜下到今天早晨的大雨让军队又累又饿,兽人的进攻一波接一波,每时每刻都有士兵倒地阵亡,有些骑士手中只有一把剑,可是他们还在顽抗。
“为了夏尔!为了人类!”
位于森林深处的“血角”马拉斯嗤笑不已:“人类崽子的神明?已经...抛弃...你们了。”
“向...人类...最后...进攻!”
“他们...坚持不住了!”
眼见大势已去,阿德雷德爵士终于决定率领骑士们突围,他带着一百多名骑士和一百五十多名的骑士扈从强行冲出了兽人的包围圈,消失在了大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