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事还是有收获,那就是提前平反了一些人,也算个安慰。
一串串人被五花大绑,军队压道,游街示众,并且将他们的罪名公之于众。
围观的群众听着旁边大声念的罪名,顾不得义愤填膺,只觉得心惊胆战。
谁家里没有藏着几颗物美价廉的黄冰糖用来哄孩子,偶尔奖励自己甜甜嘴,那一刻,是一整年最幸福的时刻,可真该死啊!
一时间骂声一片,人们奔走相告,一个月前就隐隐有消息,现在不过是另一双靴子落地。
抗战一日不能停,平时眼睛睁大些,有怀疑就借着赶集,报公安。
一时间,‘有怀疑,报公安’六个大字深入人心。
按规定,要被执行死刑的死刑犯,行刑前要被游街示众,魏微向来觉得没有这必要,这还是她第一次签署了游街的命令。
她就是要广而告之,让众人都警醒点。
一个犯人身边本该配两名法警,用来验明犯人的身份,可惜,这一轮要被明正典刑的共有两千三百五十一人,人手严重不足,只能由魏微这边的人和部队的军人顶上。
一连游了三日街,魏微才选择了一个郊区作为法场,不论是农民还是职工亦或是政府要员,都停下了手头忙碌的事,自发前去围观。
这些贼人这是要他们的命,怎能不引人咬牙切齿。
现场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朱丹在围观的人群里,即使被挤得狼狈,也还是在两千人里,准确的找到她以前的同事。
她今天来这观刑,等回去后,东风水果罐头厂,还需要她顶起,得召回有问题的罐头,得赔偿中毒的人的医药费,还得解决剩下的职工临时工的生计问题。
“主任,”朱丹背后一只手揽在她肩上,“我们一起看,日后时时警醒自己,勿被私欲所迷,一起为厂子加油。”
朱丹回头,擦了下眼角的泪水,何晴,她的死对头,没想到,整个厂里高层只剩下她们两个女性,全军覆没,不是R国人伪装种花人,就是被腐蚀,变得面目全非孝忠了R国。
越接近行刑的时刻,现场越是肃穆,一时只剩呼吸声,全场一片白热化。
雪花飘摇,魏微高坐台上,亲自监刑,哪怕一次性杀掉这么多人,也没让魏微揣着搪瓷杯的手抖上那么一下。
既然是敌人,那没什么好说的,不手起刀落干掉,留着日后添堵么。
随着行刑的枪令下,现场枪声一声接着一声,确实如魏微先前所言,刑场比过年还热闹。
听着络绎不绝的枪声,魏微垂下眼帘,面上一片肃杀。
朱丹最后回眸,视线定格在高台似乎被雪折射的光线镀了一层亮光的魏微身上,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带领东风走在光明大道之上,诸邪避退。
……………………
今年的除夕,新省的人民无心过年,心神全在那件惊天大案还有午夜梦回那堪比鞭炮声的行刑枪响。
直到新省直到漫山遍野的野杏花盛开,魏微才将堪堪将此事了解,记录卷宗,封存。
杏花绵延十多公里,将此地变成一个浪漫的地方,才四月,天却已经暖了,和刚来时的寒意一比,天上地下。
魏微却无心欣赏,心神早飞往千里之外,挂心着研究基地。
让沈容几人商量着来,细细记录每个人此战的功勋,报她最后核实,便挥别钱老等人,带着牛淑霞,飞回了研究基地。
一回到基地,魏微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董老怎么样了,也不知康维和梁康成二人的调养手法如何。
“微微,你回来了。”魏延年端着药碗出了董老房门,迎面就和魏微相遇。
“嗯,”魏微点头,“叔公,我去看看董老。”
魏微绕开魏延年。
“董老不在,”魏延年苦笑,“我端着药,找不着人,老操作了。”
魏微蹙眉,直接杀到实验室。
一进实验室,就见几位老人都围在一位陌生的儒雅老者身边,讨论得热火朝天。
“在讨论什么?”魏微好奇的探头。
“核潜艇,”董老头也不抬,“老易的核潜艇要是成了,可以造几艘,到时跟在航母周边,更拉风了。”
“是很拉风,”魏微点头表示赞同,“可也要有命让自己看到这拉风的场景,才是真正畅快,你说是吧,董老?”
董老表情凝固,慢慢回过头,魏微仿佛听到了董老脖子的咔嚓声。
“是微微啊,”董老理亏,“来,我给你引荐,这是易老,你离开基地去处理老头子我中毒的事时到基地报到的。”
董老恢复了淡定,“老易,这是咱们基地的负责人,魏微,她…”
“魏师长好,幸会幸会。”易中华连忙打招呼,负责人手里可是捏着他项目的命脉,由不得他不小心应付。
董老收回了说了一半的介绍,算了,等以后,老易自己会发现。
“易老,欢迎你加入,在这里,您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专心搞研究就是。”魏微扫了易老一眼,国字脸,浓眉大眼。
回过神后有点尴尬,R国人抓多了的后遗症,现在魏微仅凭一张脸,就可以判断几个R国姓氏的重要特征,八九不离十。
然而,尴尬过后,魏微也注意到一点不妥之处。
“董老,虽说实验重要,可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你魏老弟在外面等你喝药。”魏微拍拍董老的肩膀,示意董老出去。
董老乖乖出去,魏微环顾一周,这些研究人员,跟她走之前,精神样貌可谓天差地别。
“易老,你们人手不够吗?看你们一个个跟被吸了精气一样,眼底都挂着厚重的黑眼圈。”
“怎么可能够,一个人当成三个人来使也不够用。”易中华叹气,“可惜,现在想吸纳些新鲜血液,是千难万难。”
魏微理解,就是想吸纳,也怕进来个特务,知根知底的人少之又少。
不过,魏微打定主意吸纳些有活力的新人,减轻董老他们的负担,不由想到了她的魏魏们,不知她们成长得如何,有没有人有这能耐通过考试。
想到这,魏微转身朝门外走去,关于魏魏丫头们,谁有她们曾经的老师魏延年来得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