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微眼神微闪，她能说，是因为她为了改造这些机器，‘没忍住’，偷偷到空间里面加班导致的？
“我还小，长高是正常的。”魏微避而不谈，直接把话题扯开。
“蒋奶奶前天才嘱咐我，等你回来，问你看有没有办法搞到猪头。”魏微虽是转移话题，但也是满脑袋问号，“蒋奶奶要猪头做什么？”
钱多多想到猪头，再算了下日期，“微姐，这是蒋奶奶准备偷偷拜天公用的，想来也有驱邪祈福的意思，希望来年能够一切顺遂。”
拜天公？这就是魏微的知识盲区了，“哦，知道了。”实则，心里一直在冥思苦想，有这习俗吗？
“蒋奶奶也许和我是同乡呢，不知道能不能打听出来，我的口音是哪里的。”钱多多有限的记忆，就是先逃难后逃荒，最后流浪，然后就是被路过的军队捡到……
钱多多内心对家还有期待，想要找到自己的亲人，但魏微却没有那么乐观，想到那些被抛弃的女孩，也许没找到，也是一件幸事，钱多多已经自己立起来了。
魏微没有说风凉话，而是转移了下钱多多的注意力，“记得搞猪头的同时，给买一扇排骨，我喜欢吃。”
递给钱多多一叠钱票，“多多益善，等蒋奶奶走了，我就吃不到了。”语气莫名有点可怜巴巴的味道。
钱多多接过钱票，捂住胸口，救命，为了微姐，这厨艺她一定要练至臻境。
零下的温度，钱多多不怕太多肉吃不完坏掉，今天给弄了一个猪头，明天几条排骨，慢慢地，积攒了大概有四扇之多的中肋骨。
正月初八，天公作美，没有下雪。
魏微吃过了蒋奶奶精心烹饪的一顿晚饭，就被拉来烧火打下手。
蒋奶奶和钱多多正在通宵准备待会12点过后，在院子里偷偷摆上一方四方桌。
魏微沦落成了烧火丫头，唯一的作用就是烧火。
因为是悄悄进行，蒋奶奶尽量简单，在晚上十点前就弄好了。
“蒋奶奶，你不怕被人发现？”魏微疑惑不解，盯着正中间大大的猪头，不是在破除封建迷信，老百姓，不都是很怕的吗？
尤其蒋书毅，现在还在黑省受苦受累。
“微微,这是习俗，我要是不做，哎呦，今后就吃不下睡不着了。”蒋奶奶显得很苦恼，“今晚十二点，就是正月初九，在我老家，通宵不睡，就为了初九拜天公。”
“放心，奶奶警醒着呢，你看，上香用的香是种在地里的一种香草，在我老家，穷苦人家买不起香，就从这上面折下来当做香来用，素菜和汤，你看，也是小小碟，咱们仨一人几口就对付了。”蒋奶奶为了今晚，也是绞尽脑汁，终于从记忆里挖出来那三根香的替代品。
俗世摆不平，蒋奶奶对这些东西，就更为虔诚，像精神支柱似的。
“微微，你放心吧，等下我拜一拜，咱们就收起来。”蒋奶奶插上那三根不伦不类的草杆，“这都接受不了，等清明的时候，你要怎么偷偷为祖先烧纸钱？”
“微姐，”钱多多看了下时间，“我和蒋奶奶一下下就好，就拜一下下，可怜我已经好几年没拜过了。”
魏微虽不理解，但能尊重，默默后退了几步。
“蒋奶奶，时间到了，”钱多多招呼道，“该开始了。”
最后的最后，魏微脸色略微扭曲，看着蒋奶奶和钱多多虔诚地跪着，拜了三拜，嘴里还念念有词。
真的看不出来啊，钱多多，你是这么迷信的一个人。
唯一欣慰的是，她们拜她们的，但没有要求魏微也一起拜。
好在她们说到做到，只十分钟，就起身了。
“快快快，收起来。”蒋奶奶连忙吩咐。
魏微一脸无语，还以为，他们真不怕呢……
二月份，魏微往黑龙江建设兵团寄了一封信，很快，那边就以魏明月的名义，建了一座小屋子。
三月份，魏微动身，将蒋奶奶以魏明月亲姑妈的身份，借投亲的名义，送往建设兵团。
除了明面上不能和蒋书毅相认，偶尔心疼蒋书毅得干重活以外，蒋奶奶在那边过得极好。
…………
“微姐，你回来了，”钱多多喜出望外，“蒋奶奶适应得如何？”
“很不错，”魏微瞟过眉心紧锁的章则良，“蒋奶奶在那里，有弟弟有侄女有孙子有邻居，乐不思蜀了。”
“那就好，”钱多多一喜，而后想起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笑脸一僵，想起被自己遗忘的人，“微姐，章少将等你呢。”
钱多多瞥过一旁不动如山的章少将，都说了微姐不在，还一直来。
要是真那么紧急，之前微姐还在的时候，怎么不上门？
“微微，我在呢。”章则良见魏微故意冷着他，只好自己出声。
“我见到了，”魏微瞬间变脸，刚刚还是笑靥如花，现在浑身冒冷气，“怎么，走投无路了，那些人才又想起我？苏联的东西不好拿是吧？”
魏微已经得到消息，本土估计和苏联关系再难挽回，之前撤专家，今年又开始撤项目，让本就不富裕的国家雪上加霜。
“微微，别这样，上面答应给你支付维修的薪酬了。”章则良赶紧将文件给了魏微。
章则良：“由于海量的鸡蛋等着维修……”
“怎么会是海量？一个月不才五百颗？”魏微再一次叫停。
章则良：“因为，产量上不去，上面一致决定多给几家军工厂，一起生产出来。”
魏微嘴角一抽，作死啊，为什么资敌如此慷慨呢？
魏微：“所谓的薪酬，开了多少？”
“一个月两百块钱，”章则良伸出手指，比了个二，“我知道少了，而且劳动量非常大，需要夜以继日，所以我给你记了个三等功。”
“才三等功？”魏微不满，“加上之前的设计呢？能高升吗？我卡在团长这里已经好久了。”
“三等功不少了，你前段时间暗地里拉下马那些人，加起来也才二等功。”章则良觉得自己想吐血，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妖孽？累积军功跟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