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哪去了,”齐清河斥责道,“今晚这么混乱,万一出事怎么办?”
“我跑去报案了,叫来了公安同志和GWH另一帮人。”齐清清低着头说。
她的碎嘴引来这场祸事,齐清清心虚又愧疚,只觉得,自己在这条街,快无立锥之地了。
齐清河:“你先回房休息,明天一大早就赶紧离开家门,回文工团待着。”
“什么?”齐清清不可置信,“你要赶我离开?我只是提了一嘴蒋书毅而已,罪不至此。你们欺软怕硬,不敢对上范正辉和GWH,就把气发泄在我身上。”
齐清清气得浑身发抖,“别忘了,要不是我跑回来通报消息,还叫来另外两帮人,家里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这个家,不单单是爷爷一个人的问题。”
齐清清不知道,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会不会跑回来通风报信,亲哥哥的态度,让她一颗心掉进了谷底。
“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跟范正辉碎嘴引来这场祸事的根源,我没跟长辈们说,你也别说漏嘴了。”齐清河深知,要是让长辈们知道清清的事,一定会把清清赶出家门的。
“对不起哥哥,是我误会你了,可文工团,我又能待多久?”虽然知道哥哥包庇了她,可齐清清依旧泪流满面。
她很清楚,文工团估计会把她开除掉,谁让她现在成分不好。
“先这样,过几天看看上面的态度,还不知道等着咱们家的,是什么样的后果呢。”齐清河也是很心疼他这个妹妹,可是,这个节骨眼,待在家里,确实不安全。
“哥,你虽然愿意帮我瞒着,可马婉妍一定会猜到的,她不会包庇我,到时候,街坊邻居都会知道是我乱说话。”齐清清有点崩溃,再怎么也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这事,超过她的承受范围了。
齐清河脸色突变,急忙要去捂齐清清的嘴,这音量,是生怕家里人引不来吗?
清清这次祸闯得有点大,要是家里人知道了,他没法包庇她。
“清河,让她说。”只听幽幽的声音在黑暗处响起,齐清河和齐清清脸色剧变,浑身颤抖,就差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收回盘踞的精神力,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魏微心里都有底了。
再一次觉得,感情的事情,真是个大麻烦啊,断情绝爱才是王道。
范正辉是吧,在想怎么处理之前,魏微还得找出范正辉是谁,在哪里……
万籁寂静,夜空上群星依旧在闪耀,地平线已泛起一丝丝亮光,明暗交织,天已破晓。
魏微起床,对着镜子打理了下自己的仪容仪表,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微姐,又不是在任务中,你为什么又把鞋子垫高了?”钱多多不明所以,这垫高鞋子,又不是件舒服的事情。
“为了造势,气势不能弱。”魏微边端详镜子里的自己边回道。
“这样……”钱多多若有所思,又学到了一点。
魏微:“多多,今早你先去单位报到吧,我有事,就不陪你去了。”
钱多多挥挥手,满不在意道:“没事的,我知道微姐要处理突发事件,我还没到报到的期限,今天就帮在这里陪老太太,顺便帮忙整理一下。”
“也行,那这里就先麻烦多多了,”魏微没有客气,“我走了。”
魏微顺手带上军帽,在这五点时分,走到了大街上。
此时,街上已是一片喧哗,庞主任那一干人等,想来已经被送医了,街上到处是压低声音悄悄议论的八卦声。
范家,魏微来过,这次熟门熟路地潜伏进范修贤的房间,范修贤依旧在睡梦中。
魏微背对着范修贤,站在窗前望着院子的景色,身上散发着点点精神力威压。
睡梦中,范修贤突然感觉喘不过气来,眼睛倏地睁大。
窗前的影子,令范修贤心有余悸,要是这人想取他的项上人头,他怕是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醒了,”魏微转身,拉过窗前书桌边的椅子,坐了下去,“醒来了,我们就来谈谈事情。”一副主人家的派头。
范修贤神色一阵扭曲,“你、你就这样不请自来,怕是不好吧?”大院门口的警卫,形同虚设。
“可不这样,你也不会请我来啊,”魏微可不觉得哪里不好,“废话,就不必多说了。”她已经坐在这里了,有必要再扯她是怎么进来的吗?
“你来,有什么事?”范修贤将这段时日的事情过了一遍,没觉得有什么事需要这人亲自上门。
“我是来找你要债的,”魏微开门见山道:“人情债。”
范修贤愣怔了一下,随即想,这样也好,不然,一直想着这恩情没还,也是一桩心事。
“你要我怎么报答?”范修贤试探地询问,也不知道魏微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首先,在这个房间,我发现史锦华毒杀你的真相,留了纸条示警,此为第一恩。”魏微轻言细语,从容道来。
“原来,示警的人也是你,”范修贤恍然大悟,“这恩,我认。”心里却是警铃大震。
今天魏微来这,所求的事,必定不会小了。
“其次,我将你从假死状态救活,人都说救命之恩如山高,如再造,”魏微点了下重点,“当初,若非我及时赶到,此时,你已经到黄泉去报道了,也就没有今天赫赫扬扬的地位,是不是?”
“没错,”范修贤点头,“那么,你想要什么?”
等的,就是这句。
魏微唇角勾起,“我想要你把昨晚抓到审讯室的那些人,放出来。”
先漫天要价,才能坐地还钱。
范修贤神色巨变,“这事,我可没法做主,昨晚抓进来那么多人,还得审理,那里可不是我的一言堂。”
“谁说不是你的一言堂?”魏微神色微妙,意味深长道:“你的搭档,昨晚撞鬼了,现在,GWH暂时是你的一言堂了。”
范修贤瞠目结舌,这话,是什么意思?
“庞单出事了?”范修贤不可置信,那个不可一世的死对头,就这样没了?
“是啊,来这里的路上听到的,那怎一个惨字了得,”魏微悠悠的语气,带入了点精神恐吓,“所有人筋骨尽碎,浑身上下,软得就像一滩软肉。”
范修贤神情惊恐,这一副景象,像是真实的出现在他眼前,纤毫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