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战给部队打了结婚报告,傅芳芳政审本身没有问题,很快就通过了。
本来傅芳芳怕的就是自己学历太高,拜表姐所赐,又无法躲进研究所,这不是等着被祭天嘛。
这下好了,她终于稳了。
元战和傅芳芳领了结婚证,便带傅芳芳一起随军回边疆,京都乱,一不小心就卷进去了,还是边疆安稳。
当初申请的宿舍,知情人并不清楚,元战是要接女儿随军,只以为元战打算再婚。
所以元战休个假回来,领回来个媳妇,他们并不惊讶。
魏微不知道的是,她感觉元战烂桃花泛滥,为了不经常波及自己,给安排的傅芳芳,打乱了方翠莲的全盘盘算。
迎面撞上元战携着傅芳芳回部队的方翠莲,脸色僵硬了一瞬,这是傅芳芳啊,未来全国闻名的大科学家,前世和她同样有名的,是她的终身未嫁。
方翠莲暗暗诅咒了元战好一会儿,为什么,什么好事都能被元战撞上?
深呼吸了几下,若无其事对元战打了个招呼,“元战,你回来了,这是……”方翠莲明知故问,不过是没亲耳听到,不死心罢了。
“嫂子好,这是我新婚妻子傅芳芳。”元战冷淡地对方翠莲点了下头。
其实,马涛的军衔在元战之下,叫方翠莲一声嫂子,不过是元战刚来边疆时,和马涛同级,而马涛比元战大,所以才称一声嫂子。
要按规矩来,方翠莲刚刚该叫首长,而不是托大叫元战名字。
傅芳芳也冷淡地对方翠莲道:“你好,嫂子,我是傅芳芳。”除了这句介绍自己的话,傅芳芳就全程安静,全然没有和方翠莲打好关系的意思。
傅芳芳察颜观色,从元战的细微表情得出,元战并不待见这位嫂子。
能让元战都这样,说明这位嫂子问题很大,傅芳芳暗暗留了心。
“很好,”方翠莲嘴角扯起一抹牵强的笑意,“好好和元战过日子。”
说完后,方翠莲一秒钟都待不下去,拉着脸回家了。
心情不顺的方翠莲,将门甩得整个楼道都听见了。
马芳芳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家的大门,“妈,你又怎么了?这门怎么可以这样摔,摔坏了怎么办?”边疆物资那么贫乏,什么东西都要爱惜,哪像她妈,年纪大了,反而大手大脚起来。
可惜,平时马芳芳要是这样说,方翠莲还会乐呵呵的说一句,没事,妈有门路,能弄一个新的门,坏了就坏了,一个破门值几个钱?
可惜,今天,马芳芳是扫到台风尾了。
随着马芳芳越走越近,方翠莲就想到和芳芳同个名字的傅芳芳,将傅芳芳那张冷淡的脸和魏明月那张娇艳的脸重合在一起。
随即想到那年,她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天到晚像老黄牛,在地里刨食,五十几岁,苍老得像七十几岁。
魏明月,却是夫荣妻贵,四十几岁还保养得跟三十似的。
即使只和元战生了一个女儿,元战也从没有抱怨,将人护得妥妥贴贴。
这却不是最让方翠莲怨恨的,最恨的是,魏明月带来她儿子马越超牺牲了的消息。
看了她家徒四壁,假惺惺说她女儿还有孩子,马家还有人在,让她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会资助她们家。
那年马涛要是没有牺牲,轮得到魏明月在这可怜她?
方翠莲握着自己儿子和丈夫的烈士勋章,和自己儿子最后的遗物哭死过去。
没想到死后重生在马涛出事这一年,她当年听人议论,就差一点点,马涛不会出事的。
若是带队救援的是元战,很大可能救得回来,为了救马涛,她知道元战快回来了,掐着点天天守在老首长办公室外,美名其曰,要知道第一手消息。
实则,是为了第一时间堵在老首长办公室,让元战去救马涛!
只有马涛还活着,她就不用拿着抚恤金回农村,她就是军官的家属!
她没想到的是,元战不过是晚回了一年,她传话时阴阳怪气了一点,矫情的魏明月和元战竟然离婚收场了。
大快人心,前世的上将夫人,这辈子注定要成为她踩在脚下的小人物了。
而元战,离婚了还能有什么前途?
而且,据她所知,乱了那些年,元家被下放了,没有魏家,元战,也会被下放!
方翠莲如此笃定,那时元战被隔离,才不肯让马涛和元战走近,一个注定要被下放的,有什么用,别回头连累他们。
方翠莲没料到的是,没有前世魏家在军界的护身符的元战,靠自己也挺过了审查。
这下方翠莲心思又活络了,是不是,元战以后还会成为上将?
不,不用成为上将,就是少将也了不得啊!
方翠莲心眼全活了,几次让马芳芳主动出击,没想到,芳芳就是个死人,一动不动。
这下好了,被捷足先登了,真是半点用都没有。
越想越恨,也越气马芳芳不争气,方翠莲狠狠甩了马芳芳一巴掌。
“妈,你为什么打我?”马芳芳不可置信,她妈妈这几年阴晴不定的。
“打你?”方翠莲气哼哼地,“我还要骂你呢,叫你去和元战处对象,你为什么不去?”
方翠莲压低声音,却又很愤怒,显得十分尖锐刺耳。
“妈,你这太荒谬了。”马芳芳压低了声音,不敢让人听见,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他可是叔叔辈的,我才十八,你再这样子,我就要跟爸说去。”她和元叔都差辈了,她妈哪来的想法,异想天开。
“哼,现在就是你想,也没你的份了,你就等着以后后悔去吧。”方翠莲气马芳芳不知道她的苦心。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元战这根金光闪闪的大腿,眼看芳芳是没法沾上了。
方翠莲开始重新盘算,怎么才能利益最大化。
马涛今年四十几岁了,才是个副旅长,这辈子怕是已经做到头了。
不像元战,还是如日中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