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求个保护伞,就这么难!该死的社会,简直不给她活路。
不行的话,只能动用下策了……
傅芳芳是真的不想被下牛棚,她一个单身女性,努力自强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去牛棚住、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吗,想想都要崩溃……
现在是躲在家里,可要是被举报了,一个臭老九是逃不了的。
比如她同个项目组的孙岩之,被她已故的表姐恶意针对,到现在还无声无息,是不是下放了,下放了的话,下放到哪都打听不出来。
之所以她会为孙岩之奔走,也是因为怕牵连到她,拔出萝卜带出泥,她也幸免不了。
所以,才会这么急着找个护身牌。
然而,能给她庇护的,不是结婚了,就是太老、太丑、丧妻,又穷,孩子又一堆,晦气,也不是这么埋汰自己的。
也只有元战,不但自带白月光光环,人也俊美无俦,养眼。
元战语塞,傅芳芳喜欢了他十二年,真的假的?
但是,傅芳芳眼底含泪,目光含情,三分真情带着七分泪意,元战分得清真假就有鬼了。
毕竟,元战是傅芳芳的白月光啊,只要傅芳芳脑海里回忆十年前那会儿,真挚无暇的那颗真心,眼里表现出来的感情,自然真得不能再真。
元战:“可我,也不能因为你喜欢,就接受你吧?”那得糊涂成什么样?
“没事,我只是给自己一个机会罢了,”傅芳芳收起情绪,勉强勾起唇角,如雨中的娇花,经不起风吹雨打。
“反正我已经习惯了等待,你娶明月,我对月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你离婚,我倚门等待,期待我们有缘,能够珠联璧合,千里姻缘一线牵。
以后,哪怕你不选择我,我还是会在远方痴心守候,哪怕我那时已经下了牛棚,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傅芳芳说着说着,眼泪滴滴答答,如掉了线的珍珠,朦朦胧胧间,仿佛见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你别哭啊……”元战麻爪,怎么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眼光瞥向大门,为了避嫌,元战是没关门的。
要是这时有人进来,那他就说不清了。
“我是个军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牺牲了,我的命不属于我自己,属于国家,将一生寄托在我身上,就怕你会失望。”
元战已经比从前成熟多了,不像少年时那么自负,以为能不负祖国不负卿。
就像明月,之前也是真心相对的,不也时移世易,变心了吗?
“我不怕,”傅芳芳急切的回道:“你在生前,我就是你永远的后盾,永远支持你,永远等待你回家的那天;
你若是不幸,那我,我也会为你偷偷立灵牌,守着你的灵牌过日子。
天地可以见证我此话的真心,不是儿戏做得到的。”
傅芳芳满眼都是真诚,能不真心嘛,这就是她目前心底最期盼的事,有个形同虚设的丈夫。
她承诺元战的女儿,若是同意她当继母,会给她三千块钱加一条生产线。
这些物资买来一个师长夫人的入场券,能不能成,就看自己的手段了。
有了庇护,有了地位,师长的妻子,给她带来的好处,不可限量。
最起码的,她的科研事业保住了。
瞧,她这不就如愿了吗?
元战被深深地震撼到了,世上还有傅芳芳如此痴心的女子?
一点期盼都没有时,还能等他十二年,这份心意太沉重了。
年少时,元战一直清楚傅芳芳挺崇拜他,可也没想到,傅芳芳决心如此之大。
为了他,此时竟然隐隐透露,此生非他不嫁的决心。
这份感情沉甸甸的,元战想,他没有理由拒绝。
何况,芳芳是个很优秀的女子,独立自主,理性温柔……
计算着时间,魏微转回魏宅,为了以防万一,回去前,还用精神力扫了一通,确定傅芳芳走了。
魏微心里,从来没有傅芳芳拿不下元战的想法,聪明女人想对付一个私事糊涂的男人,简单。
男人,不都那德性,嘴上不要,心里估计要得很。
傅芳芳的选择是对的,而不是和一堆想要当师长夫人的女人对上,逐个击破,吃力不讨好。
看见魏微回来,元战梗了梗,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自己的决定。
“爸爸对你,还是会跟以前一样。”元战保证,对魏微的神情,就没停止过观察。
“你呢,你同意傅芳芳当你妈妈吗?”元战小心翼翼道。
“知道了,我知道你被打动了,我同意了。”魏微冷淡到了极点,早就预料到的事,什么情绪波动都起不来,不是这个傅,也会是那个马,那个张,不是她妈妈,是谁都行,只要别烦到她面前。
“但是,你能不能别说得那么恶心,是谁都能当我妈妈的吗?这辈子,我只有一个妈妈,叫魏明月。”
转过身,将元战带过来的东西一卷,塞给元战,撵着元战,就往门外赶。
元战瞪大了凤眼,不可置信,“微微,我是你爸,你这是做什么?”
这不是同意了,怎么现在,反而变脸了?
女人,都这么善变吗?连女孩都不遑多让,要不,再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