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他呢?元战整个人像浸进了黄莲水里,从内而外散发着苦涩。
他也是一片好心啊,想走部队这条线,那就要大方,关键时刻,才能团结一切可团结力量。
战友的力量和支持,至关重要,往往成败不是你能力够不够的问题,而是你的战友要从心底信服你,无条件执行你的命令自愿和勉强,差太多了……
他都出现在这了,见了这场战斗,心底也明白了魏微大概在干什么。
微微干的工作保密是第一要务,要是身份被察觉或是被泄露,会招来杀身之祸。
今晚这事,最好的解决方法不就是明面上推给他吗?暗地里当然该是微微的,都会是微微的……
明天尸体从这里抬出去,怎么揣测还不都是别人脑子里想的,难道还能一个个解释不成……
微微还要在这里住,邻里邻居,知道微微的心狠手辣,小小年纪杀人不眨眼,不得避之如虎?
………………
清晨,元战对着水面照着自己的俊脸,还好,微微还是给他留着面子,脸上毫发无伤。
这样走出去,也不会失了面子,不然好事的人要是问起,他脸怎么伤的,难道要说自己摔的吗,那多蠢。
魏微从二楼下来,短短几个小时,元战还真的打扫得窗明几净,血腥味全消,细闻,还有食物淡淡的香气。
嗯,是地瓜粥~
精神力扫过四周,尸体也都消失了,这效率还真快,被舔了一口的军功就算了,魏微决定大方点。
元战凤眼一亮,见魏微没有嫌弃他做的早饭,笑得春暖花开,如三月暖阳。
元战含笑吃完后,想到他忙了一晚上,还没洗澡,“微微,洗漱间让爸爸用下。”
魏微指着隔壁,“隔壁就是洗漱间,去吧~”也不在乎这一点半点方便。
元战心花怒放地去打理自己,微微还没看过他爸爸俊得能发光的模样吧,今天一定要好好打扮,让微微知道,他爸爸半点不比昨晚站着就满室生辉的蒋书毅差。
等洗去尘埃,元战坐到魏微对面,一副长谈的架势。
“微微,那天没细谈,现在,爸爸想跟你说,带你去随军,怎么样?你章爷爷那里,爸爸会跟他好好商量。”元战不觉得这是个事,微微还这么小,报效祖国有的是时间。
“随军?随什么军?元战,你不要什么事,都你以为,好吗?有时也要会换位思考。”魏微翻了个白眼,一点长进都没有。
“都和我妈离婚了,摔了那么大一个跟头,现在又在自我以为了,你知道我到底要的是什么吗?”连她到底要的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就会自以为是,还想安排她的人生。
“不要天天做些无用功,最后只感动了自己,然后就觉得天下人都欠你的。”魏微自忖,自己不欠元战的。
说出的话字字诛心,“你骨子里的骄傲隐隐的自卑,还有居高临下的傲慢,能不能改改?你怎么对战友的,怎么对国家的,就怎么对妻儿,行不?”
为什么对国家、对战友一腔赤诚,对应该最亲密的家人就这么一言难尽?
战友的尊敬和爱戴不是假的,魏微都听章则良说过,元战能平安出来,托的是战友自发行为的福。
没有事先商量,没有发动的请愿,全凭一腔热血,为元战鸣不平。
“妻儿和战友,怎么能同等对待?妻儿是最亲密的人……”元战不敢苟同,这完全不搭噶的三个方面,怎么以同一个态度来面对。
“够了,你就是一个糊涂鬼,我告诉你,随军,不可能的事,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住在一个屋檐下。”
最亲密的人?魏微听着就想笑,亲密在哪里?
老话说至亲至疏夫妻,在魏微看来,元战的至亲是元战的血缘亲人,至疏是妻女才对。
“怎么,你不想随军?爸爸记得,那年要送你回来,你不是闹着不肯,赌气上的火车?”元战不解。
就遇人贩子那次,他太忙了,一个小孩,总让警卫带着也不是个事,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妈带,家里还有周婶可以帮把手。
“我当初闹,你有听我的意见吗?”魏微冷笑,“你知道我当初有多害怕吗?”
“妈妈推开我走了,她说她不知道会在哪里落脚,不能带我走,我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你呢?你怎么做的?”魏微回想起来,就满腔怒火,她的一场豪赌,输了个彻彻底底。
元战哑口无言,他承认,他是欠考虑了,没考虑到孩子的心情。
“你不过带了我三天,哦,基本还是警卫带的,就想着图方便,正好陈姨一家要回家探亲,你想都不想,就把我送上火车,连亲自送一送都不肯,你知道我当时是个什么心情?天都塌了。”她当初是带着被世界抛弃的心情上了火车的。
“爸爸知道自己错了,你能不能给爸爸个机会?爸爸会再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元战想着,一定要找个好性子的女人,一心一意对微微好的那种。
“给我个温暖的家?”微微品味这句话,突然笑了,“要不,你去把妈妈追回来吧,我们一家三口团圆啊。”
微微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镇住了元战,良久才回过神,心里一阵意动。
“这、这、这不好吧?”元战虽然意动,可道德水平还在,从小学的正派思想让他唾弃了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