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坦是章则良收养的战友遗孤,受章则良影响,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
赵清泽递话,也只能递到章君贤这,毕竟只有他还靠谱些,至于为什么不递给章少将,抱歉,他没那么大面子。
但是此时被递话的章君贤,一下子麻了爪,完蛋,千避万避,还是躲不开小老大吗?简直孽缘。
但自家叔叔,总不能看他落在魔手,想他章君贤,曾经也是被押着的一员。
那个中滋味,别提了,主打就是一个劳动改造。
要不是魏微还小,章君贤都要怀疑这两年那些人被押去各个地方‘劳动改造’,是她出的馊主意了。
不然,思路能那么接近?主打一个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现在叔叔人还好吗?被扣押是干关着,还是被安排了任务?
虽然千不甘、万不愿的,但章君贤还是有良心在,想想老大喜欢什么,那就是钱和吃!
章君贤高中毕业才一年,工作都不到半年,每个月工资才43。
还要养妹妹和养自己,也得物色一套房子,以后搬出大院。
总不能这么大了,还要靠叔公救济,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
想到魏微一辆自行车都百来块,赚得盆满钵满,一个人,是等闲说赎出来,就赎得出来的吗?
救命,叔叔没事怎么会犯在她手里?嫌自己太好过了吗?
想了想他存下的钱,也才一百七十几块,都不如魏微一辆自行车的价,想想也知道这点钱不够。
“君婉,你先别走,等下跟我一起走,先回家多拿点钱。”拿出点父母留下来的钱先垫上,羊毛出在羊身上,等叔叔赎回来,再让他原价吐回来。
章君贤为了给自己留后路,怕自己进去就出不来了,一路一直给章君婉强调,等他进去,超过十分钟,没有带着叔叔出来,就马上去找叔公捞人。
章君婉:……还不如直接去找叔公,不就没有自己也被扣下来的风险了吗?
看着章君贤的目光都不对劲了,一直都被哥哥说自己蠢,第一次发现,哥哥好像也是个蠢货……
章君婉想不通,既然知道此行有风险,为什么不规避风险?反而选择迎难而上?
魏宅的大门大开,就像请君入瓮的大嘴,想要把人吞吃。
章君贤胆寒了一瞬,随即一想,不行,男子汉大丈夫的,得支愣起来。
今天,一定要克服这个少年时代留下的阴影。
章君贤在门外踌躇不前,魏微早就知道了,不过还行,起码没选择逃避,比大多数人强。
就是有些诧异,原来被她扣着这人,和章君贤关系挺亲密,也许是一家人。
裴坦喜出望外,“君贤,你来了。”太好了,有救了,除草这活,太累了。
“那么兴奋做什么?想我把你挂牌卖了啊。”魏微想想就知道章君贤来这,打着什么主意。
“来了啊,来了就和你叔叔一起,把这周围的草都除了吧。”
真是的,一个大男人,干点活磨磨蹭蹭,喊苦喊累,没眼看。
干了一晚上,通宵,才清出那一片,要是个农民,不得饿死?
章君贤突然膝盖一软,他说什么,很可能被扣下来,噩梦成真。
“老大,这活,不一直是三……”三人组做这事?
“三什么?谁规定的?”魏微属于逮到谁谁干,只是三个小的也不能干什么,才会一直给安排这事,什么时候成惯例了?
“乖,和你叔叔一起,把这周围所有的草除了,再来谈其他。”魏微铁面无私,章君贤怎么了,既然是自己的小弟,那使唤起来,更顺手了。
盯着这满地杂草,章君贤生无可念,但总要知道叔叔是怎么落这儿的吧?
“我叔叔干了什么,我总要有知情权。”知道了什么事,才好看看给多少钱合适。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自己能赚钱后,突然就变抠了。
“当了梁上君子呢。”魏微翻了翻白眼,肯定是干了什么,翻船了才有今天,就像面前章君贤的曾经一样。
不能吧!章君贤一言难尽,他不信叔叔会干这事,肯定有误会,但今天,怕是得大出血了。
低头和裴坦并排拔草,一言难尽……
章君婉左等右等,遭了,真出不来了,她就说嘛,有风险,干嘛还要自己上?
简直笨死了,跺跺脚,碍于魏微的声名在外,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实实去找章则良……
章则良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叫君贤和裴坦都被魏微扣押了,请他去救援。
突然间,章则良想到了那封信,不会吧?
裴坦那天,是有来问他元战写的那封信哪去了,问清楚后,就急匆匆走了。
他当然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也知道元战寄给他的含义,不就是有事了,让他帮忙登报。
多感人的父女情啊,有事了只想保全对方,不感动吗?他可是很感动呐。
所以,章则良表示,他真的是好心,想缓和这堆父女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
所以,元战不会是请裴坦去‘拿’回来吧?
嗯~兜来转去,最后还是他的锅?
章君婉眼巴巴站着等章则良想事情,急得团团转,“叔公,你倒是快点啊,也不知道魏微扣了他们,想干什么,您不急嘛。”
“急什么,年轻人,吃亏是福。”章则良一点都不急,魏微能把他们怎么样,既不会缺胳膊也不会少腿,怕啥。
章君婉:说是这样说,可那不是糊弄愚人的吗?谁想自己人吃亏啊……
“别急别急,叔公啊,有个会,先去开,让他们等等,等开完会,叔公再去看看。”章则良往自己胸前别了根钢笔,背着手走了,不顾章君婉在后面气得直跳脚。
章君婉:真是急惊风遇上慢郎中,干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