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苦闷,失魂落魄的想去找自己的心上人寻找抚慰,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
被动家法疼痛难忍时,还满心欢喜的想要告诉心上人,不论如何她也会让他做自己的正夫,就算千夫所指,也绝不委屈了他。
可现在竟是找不到他了,茫然无措的情绪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随时都要窒息般。
他竟不留一言不留一点痕迹的消失了,这是报应吗?对我伤害了无辜的柳承言的报应。
从前的欢声笑语,意气相投都像是一场笑话。
楚芝乔从小顺风顺水的长大,在所有人的赞誉声中长大,从没如此挫败无力过。
长辈间的交情毁了,柳承言因自己的一意孤行也毁了,自己满心想娶的心上人也无影无踪。
时至今日,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渺小,什么都做不好!
所有的年少轻狂,桀骜不驯,都是因为无知无畏。
少女光明灿烂的人生,突然被雾气笼罩。看不清前路,辨不清方向,找不到何处隐藏的危险。
竟是又缠绵了病榻一个月。
一边让人找心上人的踪迹,一边想着法子降低对护国侯府的伤害,对柳承言的伤害。
彻底康复后,想明白一切去向母父请罪“女儿不孝!是女儿想当然了,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造成不可挽回的过错。
连累母亲与好友的交情都断了,彻底得罪了人,母亲父亲为我的前程殚精竭虑,我却肆意妄为。
女儿知错了,女儿会努力弥补对柳承言的伤害。女儿从小受了楚家的荣华富贵,自然该担的起楚家的担子,日后定当谨言慎行!”
母父虽是愤怒难过,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看着女儿悔恨不已的样子,也难以多加苛责。
楚母只是惋惜自己的好友,怕是不会原谅自己了。
楚芝乔浑浑噩噩病了半个月,稍有好转便备上厚礼去护国侯府致歉,当然门都进不去,礼也没人收。
柳世女气势汹汹的要打楚芝乔,要打死这个毁了弟弟的人,却被侯府长辈派来的人拦下了,直接闭门谢客。
连面都不肯再见。
打听到柳承言所在的寺庙,又马不停蹄的想去负荆请罪。
柳承言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答应相见,也许是亲自来个了断吧。
楚芝乔满怀愧疚的等待着,想着无论怎样弥补对他名声的亏损,她都会答应,心里盘算着无数的解决办法。
但都在见到人的那一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僵硬的如同寺庙门口的石狮,无声的耸立着。
柳承言大大方方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楚芝乔却慢慢红了眼眶。。。。。。
两人相视良久,柳承言道“阿弥陀佛,见也见过了,施主宽心放下执念吧,施主请回吧!”
听到柳承言的逐客令,转身又想走的样子,楚芝乔猛然回神“原来我的心上人就是我从小定下婚约的人,你为何不告诉我?我失信毁了婚约不就是为了你?兜兜转转竟还是你,那我折腾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我们母辈交好,指腹为婚,彼此又情投意合,缘何要闹成如今这个样子?我们该是一对举案齐眉的恩爱妻郎的。。。。。。”
“施主如今这惺惺作态的样子又演给谁看?一切都如你所愿了,你自由了”柳承言垂下眼睫遮住眼中波涛汹涌的情绪,已经给家族蒙羞了,实在是怕自己留不下最后所剩无几的体面骄傲。
楚芝乔急切道“程宴,不,我该叫你柳承言。我所求的是与心上人白头偕老,予心上人正夫之位,绝不是如今这局面啊!”
“楚女郎不是把我推给了旁人吗?你不是要重新给我介绍妻主吗?”
柳承言眼里的苦涩蛰痛了楚芝乔的心,密密麻麻的疼贯穿了全身。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是你,若我知道。。。。。。”
“楚女郎不敢承认吗?你的别有用心,无所不用其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请回吧!”柳承言闭眼念经,再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是的,不是的,我想娶的人只有你啊!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都只有你啊!承言,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加倍补偿你,我们以后好好的,行吗?”
“楚女郎可曾想过,若是被人发现我身负婚约,却与其她女子幽会同处一室,我该如何自处?”
柳承言的眼里满是伤痛,楚芝乔也浑身一个激灵,冷汗涔涔。
“该浸猪笼,除族谱,令家族蒙羞,受世人唾弃。”
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子一样扎入楚芝乔的心口,她疼的再也站不住,瘫坐在地上,却是最没资格喊疼的人。
楚芝乔喃喃道“我没想这样的,我从没想过要害你,我只是,我只是。。。。。。”
“楚女郎,你是没有心的,你就是处心积虑”
楚芝乔却是什么都听不到了,呆呆的不知该如何辩解,如何解决。
这才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不是的,不是的”只机械的否认,平时舌灿莲花的人,此时笨口拙舌,脑子也无法转动。
“我想娶你,我只想娶你,你嫁给我吧!”什么解释的话都说不清楚,只重复着表达自己的想法。
仿佛失了智般,什么都理解不了,什么都无法应对。
“施主莫要妄言,贫僧常伴佛祖左右六根清净。施主若是有心,就不要再来找柳承言了”说罢就转身离去,踉跄的身影出卖了柳承言的口是心非。
可楚女郎信不得,如今这样子怕又是做戏吧,自己毁了便毁了,不能连累整个家族。
柳承言走后,楚芝乔只呆愣愣的坐着,喃喃自语。
直至侍从找来,才发现自己主子的不对劲,问她什么也不回答,眼神涣散,被夺了魂魄一般吓人。
寺庙的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侍从们着急忙慌的把人抬下山,找最近的医馆。
大夫说是受了刺激所致,开了一副安神药就打发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