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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岂在朝朝暮暮(1 / 1)


石磊羞愧难当自己思想的无力支配,使劲推了一把贴紧的柳叶。柳叶也感觉出了双方,身体异样的变化,顺水推舟的后退一步,心慌意乱,又意乱情迷地赶紧掩饰着,说:“我还好,你没事吧?”

石磊顾左右而言他的掩饰着,语不达意地,说:“我来看看他的伤势。”

万月也跑了过来,孩子争宠一样,一把抱住了石磊,抚摸着他的前胸,嘤嘤地问道:“摔疼了吗?”

石磊笑笑,微微用力,想推开万月说:“我还好。”

万月紧紧抱住石磊,不愿分开。石磊就势抱住万月挪了两步,放到干净的地方说:“别再站在泥雪里,冻了脚。”他说话的同时,顺势一放,两人分开。不让万月有一点,他要分开的感觉。

所发生的一切,欧阳洁都看在眼里,也想到了什么。羡慕着,祝福着,心里默默地发着誓言。

石磊慢慢走向地上的怀龙。怀龙连滚带爬地躲闪着,边吓得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你……你……你不要过来……我不是故意吓她的。”

石磊不置可否,稳步走到他的跟前,说:“我看看你的脚。”

石磊拿起怀龙肿胀得跟核桃一样脚踝的脚,轻轻地摸了两下,说:“还好,没断,只是掉了“踝环。我实话跟你说,我还没有用一点力道,只是你碰到了我的脚,我是借力打力,你就飞出去了。如果你再多用一点力气,恐怕就真的断了。”

石磊突然扭头,大喊一声:“快看,你的车下蹓了……”

地上的怀龙,和所有的人群,都看向停在一边的黑色桑塔纳。石磊抓紧怀龙的脚踝,用力一捏,怀龙疼得“哎呦”一声,惊悚地扭头呵斥石磊:“你……你要干什么?”

石磊站起身,轻松地搓着双手的泥巴,温和地问道:“还疼吗?”

怀龙跺了一下脚,脸露喜色地说:“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石磊不疾不徐地说:“好了,已经给你接上了。你起来走走看。”

怀龙一米九多,高大的身躯,起来走了几步,喜形于色地说:“好了,一点也不碍事了。”

此时的柳叶护士,更敬佩,又赞赏,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眼里早已是,含情脉脉。她看着石磊,说:“我可佩服的你五体投地了,你还会医术,有机会可得教教我……”

万月赶紧上前两步,怕石磊答应柳叶一样,抢先拽着石磊的胳膊,灿烂如花、娇羞如靥,娇嗲地说:“你太厉害了,真不可思议,你还懂医术?”

此刻,脚伤医好那高大的怀龙,鬼鬼祟祟地走到柳叶身边,掏出一张名片,递向柳叶,说:“我们认识一下,给拿着,你会用到它的。有什么事找我,我没有做不到的。”

柳叶不屑一顾地躲闪着,说:“你走开,我永远不想看到你。”

怀龙执拗的跟上她,硬向她的手里塞名片。柳曳躲闪着,大喊:“石磊哥,看这个无赖……”

石磊回头,怀龙吓得比兔子还快地跑向一边。然后又不甘心地跑向欧阳洁身边,把名片递给欧阳洁。

欧阳洁直接喊了一声:“石磊。”她的话一出口,怀龙头也来不及回,就吓得向桑塔纳轿车边跑。脚下一滑,高大的身躯就摔了个狗吃屎,趴在了雪地里。可能是他太重了,也可能是摔得太厉害了,他爬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

石磊上前,抓着他的胳膊轻轻一提,就把200多斤重的怀龙,小鸡一样的提了起来。怀龙回头一看,是石磊,吓得“妈呀”大叫一声,就“蹭”地钻进了车里,快速关上了车门。

然后从车窗里喊道:‘不用你装好人。“然后又对欧阳洁,和柳叶喊道:”你们两个,早晚是我的人。”

“万月……”车里传来一声低沉、浑厚男人的声音,“你给我过来,赶紧上车。”

万月怔了一下,看向车里,不情愿地说:“我不!我要和石磊一起坐客车回去。”

“怀龙,你下车。你们两个,给我把他拽上车……”车里的男人,不容分辩,威严地说。

万亮看着石磊,征求地说:“是我爸爸。”

高大的怀龙,又不得不下车,躲闪着石磊,来到万月身边。他们两人,一边一个,架起万月就向车里走。

高大威猛的怀龙,像拎着小鸟一样,拎着万月,一边回头指着石磊,凶狠地说:“你叫石磊,是吧?你送我的这一脚,我跟你没完。你自会来找我的。到时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后悔!”

石磊对他的恐吓,视若无睹、不屑一顾,看都没看一眼。

他依旧把无奈、心疼和纠结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万月。

万月悬空的两脚挣扎着:“你们放下我,石磊过来帮我呀。”

石磊站在原地没动。人群呼啦过来形成了一道人墙,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石磊看着人墙的群众,笑着说:“谢谢大家的美意。我们不能对老先生无礼。那是她爸爸。”

人墙立刻让开一条路。万月被架上了车。车门就要关上时,万月用头拼命顶住车门,大声对石磊喊道:“石磊,我一定等你,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桑塔纳一声咆哮,向前驶去,浓浓的尾烟朦胧了石磊的视线,他的灵魂被突然掏空一样,木讷地看着桑塔纳驶去的方向,湿润的眼神,久久地,久久地凝望着,凝望着。

欧阳洁和柳叶,悄无声息地走到石磊身前,一边一个,欧阳洁追随者石磊的目光,像是自言自语:“已是一千五百年的缘分,岂又在这一时一刻。”柳叶也学着欧阳洁的样子,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16章2人生难得一知己。

万月就这样在石磊,泪水模糊的视线目送中,如雪落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石磊一米八多的挺拔、健壮的身体,就这样蜷缩在客车,左边最后排的旮旯角落。

刚才还光芒四射、生龙活虎的他,现在,被万月的离开,抽去了灵魂,变成了一具面容憔悴、目光呆滞,一言不发的行尸走肉。

他机械、有意或无意地把孤独、迷茫、彷徨的眼神,投向窗外;可窗外是什么,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太阳毫不吝啬地透过车窗,慷慨地抚慰着他这清秀、刚毅、憔悴的脸上,反射到车窗玻璃上,一闪一闪地抖动、闪烁不止,似真似幻,似虚似实,像米开朗琪罗复活的雕塑一样,人神难辨、美轮美奂。

整车里的人看着都心疼、唏嘘不已,为他叹息着。

年长的在双手合十,嘴里呢喃,为他祷告着。年轻的身同身受,为他揪紧着心,都想走近安慰,恨自己不能替他分忧。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他们即使知道,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能力所能及地体贴着,给他安静,给他空间,不去打扰他,心里默默为他祈福。

坐在最前排的柳叶,大胆的回头看看他,想着那个侠骨柔肠、激情四射的拥抱,心化了,心碎了。她摈弃了情窦初开少女的矜持,和她高贵的自尊,一次次情不自禁地回头,心疼又柔情似水、含情脉脉地看他一眼,扭回头擦着湿润的眼睛,忍不住再回头,再擦着眼睛。丰盈吐润,如一滩清泉的丹凤眼,被她揉搓得一摊糊涂,几乎肿胀了起来。

她实在忍不住了,就鬼使神差地站起来,脱下自己粉红色,薄薄的羽绒服,走过去为石磊轻轻地披上;可石磊在心情极度的萎靡、颓废中,竟没有注意到,她所做的一切。

她像慈母心疼孩子,又无能为力一样,心如刀绞,不得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磕磕绊绊,回到自己的座位中去。

坐在中间座位的欧阳洁,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石磊的视线。她轻轻地站了起来,莲步轻挪,优雅地走到柳叶身边,脱下米黄色的呢子大衣,温柔地给她披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开口,却胜过千言万语。

然后,看到她倩影颠簸、摇晃的腰肢,犹如春风摇曳着杨柳,扭动着袅娜、悠扬的身姿,款款、又落落大方地走到石磊身边。

石磊邻座的一个男人,会意地起身让出了座位。欧阳洁微笑点头,以示感谢,就坐在了石磊身边,眼睛深情地注视、呵护着他,扭向窗外的侧身背影。

石磊依然扭头看向窗外,依然侧着身,把柳叶给他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温柔地披在了欧阳洁身上,嘴里呢喃着:“天冷,别冻坏了身子,您身体娇贵。”

欧阳洁感动、更心疼地双手捧住梨花带雨的俏脸,把头埋在了座椅的靠背里,泪水打湿了她的手心,啜泣声带动着她,小鸟依人的身躯,像狂风摇曳着的柳枝,不停地抖动不止。

石磊还是头也没回,嘴唇嚅动、嗫嚅着:“姐,我爱你、柳叶,你们。我没事。”

欧阳洁娉婷、妖娆的身体,像秋风中的劲草一样,颤抖的更厉害了。

石磊的话,虽犹如雪花落地般的轻盈,可是坐在最前排的柳叶还是听到了,与其说她是用耳朵听到的,倒不如说,她是用心听到的。

车里随时也传出了柳叶的哽咽、啜泣声。

欧阳洁和柳叶嘤嘤、咿咿的啜泣声,像一种神奇的魔力一样,摄了他的魂,夺了他的魄。他慢慢地闭上了疲惫的眼睛,进入了虚妄。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石磊清秀、冷峻的脸上,双目紧闭,眉头微蹙,嘴里梦魇一样地嗫嚅着:“太阳照在她们的脸上,真美。她们的美就是太阳。”

“美得沁人心脾、秀色可餐;”

“美得斜倪半觑,即死不憾;”

“美地不忍正睹,怕亵渎了造物主的惜怜。”

“美得像一道现象、闪烁着的光;”

“美得像一潭物质、泉水的清凉。”

此时此刻,石磊的心被她们的美浸润得透亮、明澈,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像一束光芒万丈、五颜六色的彩虹。

他想到萨特的话:“美,是母亲的疼痛。生命在母亲的疼痛中诞生;这就是母亲用疼痛给我们换来一生的幸福,和无尚愉悦的开始。”

他又想到了罗素的话:“生活是幸福的。痛苦只是生活中幸福的正反面。美才是生命中的全部”

他也想到尼采这么说过:“上帝已经死了,上帝的伟大是因为它的不存在;而人的伟大,是因为人,作为一个生命,来到了这个世上,创造美,享受美;而异性的美,才是生命中的最美,可看,可吃,又可享,谁辜负了这种美,就是焚琴煮鹤,饕殄天物。”

“我不能像那个卖艺的人一样;也不能像孔子一样,焚琴煮鹤。”

“山清清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一声声如泣如诉,如悲啼叹的是,人生难得一知己……”

突然一阵,千回百转、宛转、悠扬的歌声,荡气回肠,如天籁一样,在车里响起。犹如黑暗里的一束暖阳,洒在车内人群的身上,给他们送来了温暖;犹如高山倾泻而下的瀑布,给他们送来了清冽甘泉。

车内所有的人精神为之一振,都站起来,回身看向,像夜莺一样,站着歌唱的欧阳洁。

“千古知音最难觅,山清清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

柳叶也站起来,像黄丽一样,如泣如诉、婉约清丽,荡气回肠地,与欧阳洁琴瑟和鸣地鸣唱了起来。

车内的人群,看看欧阳洁,又看看柳叶,猛然间回过神来,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石磊猛然抬起头,脸上已挂满了泪水,他站起身,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双手柔柔地捧起欧阳洁的双颊,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嘴里如泣如诉,吐丝般,轻柔地说:“谢谢……你的歌声如天使百雅特利齐的降临,正如她的指引,维吉尔找到了去天国的路一样。我在您的歌声中,也找到了……”

欧阳洁美目秋水荡漾,眼圈泛红,莺歌燕语,如泣如诉:“石磊,姐不知是怎么了,就像心里一直疼着你。姐看到你难受,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揪紧着,灵魂也被掏空了。”说着话,两颗硕大的泪珠如珍珠般,从欧阳洁的双颊滑落。石磊赶紧用手接住,旁若无人地轻轻亲吻着。

石磊又慢慢走到柳叶身边,双手柔柔地捧起她的双颊,跟吻欧阳洁一样,在她的额头上,也轻轻地吻了一下,也是柔柔地、轻轻地、慢慢地,说:“谢谢!你俩唱得真好听。我的心被拯救了。这不是歌声,是圣母玛利亚送给我的生命。我又活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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