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弟弟啊!"祝铭欲哭无泪,他老老实实地躲着多好,为什么要闲着没事瞎溜达。
"你就算不在乎我,也要考虑爸妈的感受吧?"
"他们?"越山青意味不明地笑了,"我需要对将我丢掉又施舍般把我捡回去的人表达感谢吗?"
"那、那也不是故意的啊!他们每天都很想你!"祝铭说着也有些心虚,在越山青十六岁被领回家之前,他根本不知道爸妈还有个失踪的亲儿子。
"是啊,想我想到把爱都给了你,如果你不是个废物,他们怎么会想得起我来。让你和我好好相处,对外宣称你是我的童养媳,不就是指望他们死了我还能继续照顾你。"
祝铭拧着手指,"我也是想报答他们才会同意的!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肯定会照顾好你和家庭。"
"你的想法我不感兴趣。"越山青说,"我的想法你想知道吗?"
祝铭冷汗一层层爬上脊背,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他的眉心,他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越山青也没等他回答,"我的想法是,对我没用的、碍事的人,都该死。"
汗水滴进眼球,一阵刺痛,电光火石间,祝铭想到了地上那副面具属于谁,"你杀了何爵!"
越山青为什么杀何爵?两人唯一的交集……
"是为了占歌?"
越山青一把扼住他的喉咙,"你是怕自己死的太痛快?"
祝铭知道自己猜对了,但他要怎么才能打消越山青的杀意?
"你不怕占歌知道吗?他绝对不会喜欢一个杀人犯!"
"当然怕。"祝铭还没来得及高兴,越山青继续道,"所以我会处理的一干二净。"
……
"越山青!"
祝铭已经无力挣扎,翻了白眼,此时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抬手拍了一下越山青的胳膊。
越山青闻声愣了愣,下意识松了手,祝铭摔倒在地,捂着脖子咳得撕心裂肺。
还好,赶上了,占歌想。
越山青此时被愤怒和担忧冲昏的头脑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那个戴着纯白面具的"占歌",虽然眼睛长得很像,但眼神和身形都有差异,他立刻想到了穆致,他被穆致利用了。
如果没有地上半死不活几近尸体的何爵,他根本不会因为担忧而忽略这一点。
看着占歌担忧的眼神,越山青躁动紧张的心终于平稳了些,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替自己解释,结合眼前的一幕,怎么看都是狡辩。
占歌看向倒在一旁的祝铭,"你先走吧,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祝铭疯狂点头,小心翼翼觑着越山青的神色,越山青漠不关心,根本没看他,他立刻爬起身跑了出去。
"小歌……"越山青脚步动了动,想起身后还有一具尸体,自己的手上还沾染了鲜血,脚步顿在了原地。
占歌绕过越山青。
"别!"越山青被占歌扫了一眼,便不敢再制止。
他迫切的想解释什么,"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快死了,我……"
越山青为了遮掩何爵身上可能存在的"占歌"杀人的痕迹,再次动了手,原本躺着等死的何爵被加快了死亡的速度。
"你动手了?"占歌看着何爵青白的脸孔问,他此刻的状态像发烧,很想立刻躺平休息,但必须先弄清楚何爵的真实死因。
"……对。"越山青沉默了几息,没有选择欺骗,"你知道是谁先动手的?"
占歌点点头,简单道,"你不应该插手,他们有仇,和你无关。"
越山青默了默,他也知道自己太过冲动了,但哪怕只是一点可能,他都不想让占歌沾染上。
越山青并不好奇占歌是怎么知道连他都没查出来的穆致的社会关系,占歌做什么都合理。
现在更重要的是,占歌是怎么看他的?会不会讨厌他?害怕他?只要想到是这种结果,越山青的心就一阵苍白无力的空寂。
占歌叹了口气,穆致报仇就算了,他本来就不想管,还以为这大戏还有的唱,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高潮,而阴差阳错,越山青成了杀人凶手。
"他的尸体能处理掉吗?"占歌问,对于何爵,他连怜悯的情绪都欠奉。
越山青眼神亮了亮,"可以!"
又觉得回答的太快显得他经常这么干,不像个好人,描补道,"我、越家有人上船了,让他们处理,应该没问题。"
"那就走吧。"占歌捏了捏耳垂,很烫,"我不太舒服。"
越山青急道,"我马上叫医生。"
"不用,送我回房间。"
越山青大胆地将占歌一把抱起,"这样走快点。"
占歌靠在他宽厚坚实的胸膛,没有拒绝。
【宿主,穆致把监控中他和何爵起争执的画面以及他离开的画面都替换了。】
【保留了越山青和祝铭先后来储藏室的片段。】
"嗯,我来的画面没有被记录就行,另外,将越山青抱我离开的画面替换成他单人离开,不要让穆致发现。"
占歌闭着眼默默思考,穆致复仇可以,牵扯到他,他就当作生活的调剂,也能忍受,但穆致试图让和他无冤无仇的人做替罪羊,不行。
前世穆致纵火的时候还知道提前支走保姆阿姨,今生怎么还有愈发疯魔的趋势,占歌心中有些不解。
【好的,宿主。】
*
越山青将占歌小心地放在床上,摘下他脸上的面具,占歌的脸红得像个番茄,汗湿的发丝贴在脸颊上,似乎很是难耐,嘴唇轻启喘息着。
越山青担忧地摸着占歌的额头,有些烫却又不像发烧,他不能忍受让占歌继续难受下去,没有找船上常驻的医生,而是找来了他特地让下属带上船的可靠的医生。
"热。"占歌蹙眉,葱白的手指不得章法地揪着自己的衣服。
越山青心中一跳,占歌的情况似乎是中了药,到底是谁!?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他冷静下来,哄着占歌,"很快就没事了。"
占歌却听不进去,挣扎的愈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