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全面收服了河内十八县,整顿改编,淘汰老弱,获得兵马一万六千人,加上原来黄忠所率先锋军的四千人,共计二万,交由黄忠,高览两人统领。杨文轩负责政务,劝说名门望族,世家豪绅捐出土地,释放隐户,成立商行商会,加盟秦锋麾下产业,对不肯合作者驱逐离境,家产充公。杨文轩对这些很有经验,秦锋辖地内的所有世家豪绅都转型作了商人,成为秦锋这棵商业大树上的枝丫。
时间很快来到初平三年九月,秦锋将河内军政事务丢给黄忠、高览和杨文轩,自己则回到平定躲清闲,陪娇娘,去草原放放羊,打打狼。此时汉献帝又被迫进封李傕为车骑将军、开府建衙,仪同三司、领司隶校尉、假节、池阳侯,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樊稠为右将军、万年侯。张济被封为镇东将军、平阳侯,屯驻左冯翊,贾诩外任到右扶风。朝政由李傕、郭汜、樊稠三人共同把持,随他们喜好任免官员,中午刚任命,下午说不定就罢免了,视朝廷威严如儿戏,时常纵兵劫掠,关中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更有甚者进入弘农和深入凉州的北地,安定,武威打劫当地豪绅,完全是一副土匪盗贼的做派。
与此同时秦锋的另两个邻居一直摩擦不断,有开始演变为大打出手的趋势。右北平的公孙瓒这几年一直不顺,酸枣会盟之时,在虎牢关前差点死于吕布之手。在袁绍吞并韩馥的冀州时,邀约他南下出兵相助,答应其平分冀州。结果公孙瓒南下攻占城池,韩馥感受到威胁,主动让出冀州牧之位给袁绍,袁绍轻松得冀州一州之地,到了嘴里的肉,袁绍如何肯与公孙瓒分享,拒绝履行前约,公孙瓒派遣从弟公孙越出使袁绍,进入袁绍军中交涉,袁绍摆出酒宴热情接待,席间推杯换盏,假意答应他的要求,暗中派人冒充董卓家将到其归途之中布下埋伏。然而公孙越十分机谨半路改道,避开了埋伏,逃脱死亡的厄运,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他回到驻地向公孙瓒禀报了袁绍的狼子野心。公孙瓒愤而兴兵武力夺取了冀州河间数座县城,袁绍派麴义率军迎战,双方对峙数日无果,又有青州黄巾军聚众三十万,欲与黑山军会合,威胁到了幽州右北平后方的安全。公孙瓒暂时放下与袁绍的恩怨,转而去南皮迎接黄巾军。
公孙瓒率步骑两万赶往渤海大破青州黄巾,斩首三万余,黄巾军丢弃辎重粮草,奔河而走,公孙瓒采用半渡而击之策,再次大败黄巾军,死者数万,俘虏七万余人,车甲财物无数,他这也算是帮助袁绍夺得冀州收的一点利息。
初平二年因为汉献帝派出刘和向刘虞求救,遭到袁术扣留,并以刘和性命相要挟,要求刘虞为其后援,公孙瓒从中劝诫阻拦,刘虞不纳。事后公孙瓒害怕袁术追究,于是派遣公孙越率领二千骑兵去与袁术联盟以为后援,恰逢袁术与袁绍争夺豫州。袁术派纪灵与公孙越迎战袁绍手下将领周昂,结果兵败,公孙越不幸中流矢而死。公孙越还是没有能够逃脱死于袁绍之手的结局,本该上次就亡于埋伏的他,又多活了半年,死亡厄运还来临降到了他的头上。
公孙瓒得知从弟公孙越中袁绍军流矢而亡,十分愤怒痛恨袁绍。公孙瓒继而出兵驻扎在磐河随时可从背后袭击报复袁绍,袁绍与袁术正在豫州争夺,无心他顾,为了缓和与公孙瓒之间的紧张关系,取悦公孙瓒,让其堂弟公孙范出任渤海太守,然而公孙范背弃袁绍,以渤海郡之兵协助其堂兄公孙瓒大破青州、徐州黄巾,用渤海郡的粮草供养公孙瓒的士兵。公孙瓒得到黄巾降兵,整编为伍,实力大增,野心开始膨胀,他率军攻打袁绍,攻势十分凌厉,声名威震河北,许多冀州郡县纷纷望风归降。公孙瓒大军兵锋直至界桥,欲一雪前耻,报丧弟之仇。他又自己任命严纲为冀州牧,田楷为青州牧,单经为兖州牧,并配置了一系列的郡守县令。
袁绍面对强势霸道的公孙瓒忍无可忍,袁绍亲自率军屯于广川县,与公孙瓒战于界桥南二十里处。公孙瓒以四万步兵,排列成方阵,两翼各配备骑兵五千多人,白马义从当先。袁绍令麹义率八百先登营精兵为先锋,以强弩千张为掩护,他统领步兵数万在后面推进。双方摆开阵势,大战一触即发,公孙瓒派严纲率军冲锋,白马义从高喊口号:“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冲向袁绍的军阵,公孙瓒想以善射的三千轻骑兵白马义从消灭对面的突前的小支部队。白马义从自成军以来一直是公孙瓒的心肝宝贝,闯下赫赫威名‘当避白马’,同时也是他征战草原异族和征讨黄巾屡战屡胜的利器,成名已久,想必消灭当前名不见经传的队伍应该不在话下。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麹义在以前的步兵战斗中,已经积累了丰富步兵应对骑兵冲击的战场经验,总结钻研出了以步对骑战术:先依靠盾牌防御敌军的箭雨,待敌骑兵冲近时再举起枪矛刀盾发起步兵冲锋,后面千名弩手同时向敌骑射击。战斗要领是用刀盾步兵使骑兵弓箭远程攻击失效,近战马匹无法奔跑起来,发挥不出其强大的冲击力,最后陷入步弩联合剿杀当中。
麴义率军齐声呐喊:“先登死士,向死而生。”八百死士同时举盾迎接三千白马义从的箭雨。三千白马义从骑在白马之上快速接近先登营,每一次沉闷的马蹄声响起都像是踏在先登将士们的心上,气氛沉重而充满死寂,这种被动挨打,等待死亡的感觉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住,不崩溃的。非大毅力者,非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人才能面对死亡临近而不慌乱。
三千白马义临近先登营一百五十步时开始陆续放箭,此时箭雨震摄效果大于杀敌。一百步时,箭雨打在先登将士支起的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碎响。六十步时放箭收弓,拔出长刀挥舞砍杀面前举着刀盾的先登士兵。这时麹义高声道:“弓弩手放箭!”嗖……嗖先登营的强弓劲弩发出了自己的怒吼。
白马义从在毫无准备,毫无遮挡之下冲在最前面的人被射得人仰马翻。后方的白马义从避之不及,出现后马撞上前马的现象,一时之间战斗进攻节奏被打乱,战争场面出现停滞和紊乱。更命的是麴义振臂高呼:“先登将士们,随我杀啊!”
八百先登死士齐声高喊:“杀啊!杀光他们!”众士兵纷纷趁乱上前斩杀白马义从。
一时间砍马腿,扎马肚,刺马眼,斩人头的先登士兵比比皆是,一个先登士兵砍完一匹白马的马腿,紧接着又赶上去斩杀了跌下白马马背的士兵,随后又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三千白马除了要应付近在咫尺的先登步卒,还有躲避两翼弓弩手箭矢的袭杀,本身又失去战马奔跑的助力,战斗起畏首畏尾,相形见拙。
白马的嘶鸣,骑士的惨叫,深深刺痛了主将严纲的心。这支王牌队伍从成立至今立功无数,战无不胜,从来未受到过如此的重创,向来都是他们来杀别人,哪曾想到过有一天他们也会被别人斩杀。眼前部队以步对骑,近身博杀疯狂无比,悍不畏死,简直是一群疯子,死了还要拉人垫背。
陡然间,麹义望见严纲,他是白马义从的主将。立马持枪冲上前直刺其面部,被他闪过了,麹义反手挥枪拍向他的背部,严纲用大刀挡住,刀枪相碰发出金铁交鸣。枪来刀往,数十回后严纲后继无力,加之己方白马义被杀千人,败迹已现,心生畏惧,被麴义抓住空档长枪猛砸,“砰”的一声严纲被击下马,随即被先登死士活捉。白马义从失去主将,军心顿时大乱,再无交战之心,旋即调转马头逃回本阵。白马义是轻骑兵,铁了心要逃跑,先登死士是步兵根本拦不住。公孙瓒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精心培养的精锐轻骑白马义,短短时间就损失了千人,十分心痛几欲发狂。
袁绍见到白马义兵败溃逃,于是对手下士兵喝道:“此时不战,更待何时。全军出击,取下公孙瓒首级。凡有夺得公孙瓒人头者,封万户侯,赏钱万贯!”身后数万士兵都嗷嗷直叫的冲向公孙瓒的方阵。
麹义乘胜追击,指挥八百精锐和千名弩手,一马当先冲向对方阵营并且高喊:“先登营将士,冲啊,杀公孙瓒,封万户侯!”
公孙瓒新败,军心不稳,被先登营抵近步兵方阵,麴义勇猛,先登将士不畏生死,驽手弩箭连射,使得方阵前方步兵死伤成片。两翼骑兵无法救援,他们很快被随后跟进的袁绍骑兵对战上了,再说近战骑兵与步兵纠缠上可不是明智之举,他们若是被步兵盯上长枪侍候,马背上躲闪不容易重心不稳坠落马下,反被自己的坐骑伤到,他们可没有像秦锋骑兵那样配备有马鞍,马蹬。
公孙瓒的军队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击,骑兵、步兵损失惨重,全军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骑兵、步兵开始争相躲避逃命,不复前些时日的勇猛。公孙瓒见此情形急忙下令撤退,妄图守卫界桥挡住袁绍军的兵锋。然而在界桥麴义没有给公孙瓒喘息的机会,一鼓作气杀得公孙瓒分不清东西南北,军队亏输大败,四散溃逃。
袁绍见麹义大破幽州兵,就有些轻敌,只带着一百多名卫士和数十张强弩往前乱闯,扬言要活捉公孙瓒。结果袁绍迎头撞上了公孙瓒手下溃散的两千多骑兵,幽州骑兵最具威胁性的武器就是短弓,两千多张弓斜向天空,一支支利箭飞向袁绍阵营,场面十分的壮观和恐怖。谋士郭图劝说袁绍找个地方躲避,这时候的袁老板英雄气概十足,绝不比曹老板逊色。袁绍将头盔摘下来掷于地上,大怒道:“大丈夫应当冲杀在前战死,岂可躲在墙后,难道这样就能活命吗!”袁绍命令手上的数十张强弩向这些游骑散兵发射驽箭,驽箭乱发,箭矢所过之处死伤成片,双方僵持不上。这时候将公孙瓒打跑的麹义赶来驰援袁绍,幽州骑兵见无利可图,一哄而散。
公孙瓒此次界桥之战伤亡惨重,原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他带着残兵败将回到幽州,静静舔噬大战留下的伤口,他的白马义损失严重急需休整补充。袁老板这边守住了冀州基业,迫使公孙瓒退回北地幽州,先登营首战告捷,挫败三千白马义,从此扬名天下。界桥之战使得公孙瓒和袁绍的矛盾彻底暴发,再无调和的可能,双方已是成为不死不休的仇敌。此战之后公孙瓒夺取冀州的计划成为了泡影,袁绍已经牢牢控制冀州,将公孙瓒的势力挡在冀州之外。至此两人彼此间成为了争霸之路上的伴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