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赵悠然坐在客厅等到下午一点,咖啡都喝第三杯了,苏娇才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
“大宝,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吃早餐了没?”
她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大姐,你抬头看看表,都下午一点了,还吃早餐。”
“我跟若若连午饭都吃完了。”
苏娇往她旁边一坐,拿起桌上的蛋糕吃了一口:“哦,是吗?”
“对了,你们看见我老公了吗?”
苏若摊了摊手:“姐夫回去看孩子了,他说一晚上没看到孩子,不太放心。”
“他让我转告你,你醒了就给他打电话,他就回来陪你。”
苏娇拿起手机,就准备给他老公打电话。
赵悠然按住她的手,“就我们四个聊聊天,你先别让男人回来。”
“对了,米儿呢?”
苏娇一提起那个人,就眉飞色舞的,“她比我还懒,现在睡着呢!”
“我怀疑她跟阿曜昨儿夜里在造娃,动静可大了,闹了一晚上。”
“她一直都说羡慕我们都有孩子,自己也想生一个玩玩。”
说着,她又对苏若说:“苏若若,去帮我弄点吃的过来,我饿了。”
苏若撇了撇嘴,起身去了厨房。
见苏若一走,她就挑了挑眉,一脸坏笑道:“怎么样?昨晚得手没?”
“我那没出息的老亲哥,再次被你个小妖精拿下了吧?”
一提这个,赵悠然整个人都蔫了。
她杏眼幽邃,黛眉微颦:“拿下个鬼,昨天他睡的沙发。”
“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我跟他讲话,他都不理我。”
“你确定他没找别的女人?”
“没有,绝对没有。”
“那为什么?”
苏娇深深叹了口气:“被你伤狠了呗!”
“你不知道他上次,从你那里回来多伤心,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赵大宝,你有时候是真狠心。”
赵悠然也跟着叹了口气:“哎!”
苏娇给出了中肯的建议:“其实我有时候觉得,你跟我哥是不是性格不太合适。”
“他性格强势,你倔强,这样真的很容易两败俱伤。”
“讲真的,我觉得泽哥更适合你。”
“可我,只喜欢阿钺! ”
“但是你们一直都在互相折磨,这样很消耗感情的。”
“你想想,一旦过去的旧情都被消耗完,那你们之间还能剩下什么?”
这些话就像警钟,敲打在赵悠然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她觉得她确实,不能再继续消耗了。
有些误会,她必须去解释清楚。
不然全靠悟,墨钺可能一辈子都悟不了。
以前她觉得墨钺性格强势,想把他变得温顺。
可现在想想,为什么非要他温顺呢?
如果非要把他变温顺了,那还是他吗?
她准备好了一大套说辞,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回了墨公馆。
可没想到,她在家里等了一整夜,都没等回墨钺的身影。
后来,连着一个星期,他都没有再回来。
她去公司找他,秘书说他没上班。
连带着小五跟吴叔都不见了。
赵悠然知道,墨钺是故意躲自己。
他这次不再冷言冷语,说一些难听的话讽刺她。
而是对她不理不睬,完全当她是陌生人。
看来他是真的,放弃她了。
一周后,赵悠然通过苏娇知道,墨钺回了江洲。
她连夜开车回了江洲墨公馆。
问了吴叔,说他现在住在自己以前的房间。
她在门口整理了,一下头发跟衣服才敲门。
“进!”
当她推开门的时候,墨钺正躺在床上看床头柜上的照片。
见到进来的人是她,他赶紧把照片翻过来放进抽屉。
神情疏离又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来了?”
她缓缓走到床边,“阿钺,我想跟你聊聊。”
薄唇浅勾,眸底满是不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
“赵悠然,上次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她双眸泛红,嘴边震颤:“阿钺,上次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墨钺起身坐在床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
“赵悠然,跟你纠缠了十几年,我觉得很累。”
“算了吧!”
说完他就下了床,准备开门出去。
她从身后拉住他的手臂问:“阿钺,你要去哪里?”
他掰开握紧他手臂的手,一脸冷漠道:“我回我的房间。”
“你今天就留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安排直升机送你回M国。”
“以后别来找我了,互相都留点体面。”
“阿钺…… ”
她话还没说完,他就打开门走了。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赵悠然呼吸一滞。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连好好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承认,当初她以为离开他,就能得到自由跟快乐。
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无时无刻不想冲破这个牢笼。
十六岁时是这样想,上次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想。
可当他真的不再逼她,不再强留她在身边时。
她才明白,原来从来不是他离不开她。
而是自己,不想离开他。
她躺在他刚睡过的床,枕边还留有他的味道跟体温。
眼泪从眼角无声滑落,她无力又害怕。
害怕他真的不再爱他。
无力,又觉得如果他真的下了决心,她又如何能抓得住他?
明明他们俩,现在只隔了几个房间的距离。
可她却觉得,此刻他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
她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冷漠,甚至透着不耐烦的模样。
很想去他房间找他,但又怕看到他嫌弃的眼神。
害怕他的冷漠。
以前他宠她的时候,她不怕他。
可真当他不理她的时候,她就有些怕他了。
拿着手机,想找个人说说话,却发现已经凌晨两点了。
估计苏娇她们都睡了,即便是不睡,也应该跟自家男人在亲热。
她实在不好意思打扰。
心情闷的没办法,她披上外套走到了客厅。
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洋酒,打开倒了一杯。
猛灌了一大杯,又接着灌。
直到把这一整瓶酒都喝完了。
她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的。
最后还是酒壮怂人胆,回房间拿上包,敲响了他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