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吃完晚饭就回A市了,快过年了,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忙。
其实回去挺想找阿曜一起玩玩的。
但很可惜,老妈来电话,让她回家里住几天。
这个计划也就泡汤了。
赵悠然在晚饭的时候,收到了墨钺的微信;【出来,我在度假村外面,接你回墨公馆。】
她抬眼看了看苏娇,吃完饭后跟艾米莉前后脚一起走了。
墨公馆
吴叔跟以往一样,在门口迎墨钺。
看见赵悠然从车上走下来,他高兴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小姐,你回来了。”
“吴叔。” 她点了点头,笑得很美。
墨钺把她带回了以前她住的房间,就去书房办事了。
推开门,就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
这里的装修跟布局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其实她走了,已经有六七年了。
床上铺着淡紫色蕾丝荷叶边纯棉公主风四件套,豆沙色窗帘,脚下的米白色波斯地毯。
简约大方的壁纸,带有古典风格的红木家具,沙发旁边的美人塌……
还有,墙上挂着三幅画。
这三幅画太过于熟悉。
因为这些画都是出自一个人的手,这个人就是她自己。
这三幅画,对于赵悠然意义很大。
第一幅画,是赵悠然上初中。
刚学画画的时候,画的第一幅水彩画。
那时候老师都夸她很有天分。
她还记得那天,她回家后墨钺正在玩游戏。
她献宝似的,把自己小心翼翼用画筒装好的画给他看。
他当时马上停下了手上的游戏。
仔细欣赏了她的画,然后抱起她转了个圈。
骄傲得说:“我们家小然好厉害。”
回忆到这一幕,赵悠然至今还是觉得幸福,那段美好而又短暂的快乐时光。
每一次都让她开心又失落。
开心的是她曾经拥有过,他最真实的宠爱。
可低落的是这个曾经给了他无数宠爱的人,却伤她最深。
第二幅画她更加印象深刻。
因为这幅画是她送给墨钺,十九岁的生日礼物。
是一幅他的肖像素描。
这幅素描画的特别用心,把墨钺所有神态都描述地惟妙惟肖。
当时墨钺很喜欢,只是这份喜欢没持续多久。
就因为安露躺在了他的床上。
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第三幅画更让她意外。
这幅画是她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的最后一次草稿图。
那一次她获了全国二等奖。
参赛的作品,画的是田园风景油画。
参加比赛的图,被交上去就再也没有送回来。
获奖后,苏娇想看这幅获了全国二等奖的草稿画。
她回家里找过这幅画,但没有找到。
原来是他藏起来了。
赵悠然在房间陷入了深深地回忆。
一直到墨钺推开门,她才回神。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她轻抬眉骨,看着他穿着灰色浴袍,很明显刚洗完澡。
墨钺直接掀开被子上床,“这么晚了还能来做什么,当然是睡觉。”
“你来我这里睡觉不好吧,墨公馆里这么多人。”
“有什么不好的,你这我又不是没睡过。”
他慵懒地靠在床头,手指正在手机上打字,不知道是在跟谁聊天。
他说的对,他以前确实在这里睡过一段时间。
那年,她十五岁,在得知墨钺跟安露睡了后。
而且告诉她,他以后只会娶苏娇当老婆时。
她认识了疯狂追求她的凌南山。
就闹着要离开墨公馆。
刚开始,他死都不肯。
所以就每天把她压在身下,亲她,摸她。
但没真的睡她。
“我还是觉得不好,你爸…… ”
她及时抽回了思绪,不让自己继续回忆。
真是见鬼了,见到这间住了十几年的房间,她人都开始恍惚。
好像,转眼间,她们都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墨钺真的很疼她。
“我爸不在家。”
他漫不经心地应声,头也没抬一下,手指还在噼里啪啦打字。
“可是,别人会告诉他。”
他猝然抬头,深邃有神的黑眸怔怔地看着她,“你以为我爸不知道么?
我把你养在A市的别墅这么久,他又不是傻子。”
“你不是要跟阿娇结婚了吗?我觉得这样不是很好。”
她坐在沙发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回答的不咸不淡。
没太多情绪。
墨钺放下手机,起身走到她面前。
把她揽入怀中,“小然,我跟阿娇结婚,跟我和你在一起并不冲突。”
“怎么会不冲突,阿娇是我最好的闺蜜,你觉得我们俩能同时伺候一个男人么?”
“别说她接受不了,我都接受不了。”
冰凉的指尖抚上她的脸颊,摩挲几下。
耳蜗一热,低沉性感的嗓音响起,“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我说的你会听吗?”
“说说看。” 他的大手摸索在背后内衣扣子处,轻轻一碰。
随后,顺着脊背,一点一点滑到前面。
“要不你娶我吧!”
她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因为他的动作而发出某种声音。
“这不可能。” 男人神情冷漠,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修长的柳叶眉微蹙,她扬声道:“那就娶阿娇,放我走。
我可以当任何人的第三者,唯独阿娇不行。”
“我接受不了。”
下巴突然一紧,冰冷的大手狠狠掐住了它。
倏地,那双好看的黑眸变得冰冷。
眉宇间透着浓浓的戾气,“赵悠然,你说过这辈子不会离开我的。”
“你要是敢骗我,我宁愿打断你的腿,把你锁起来,也不会让你走。”
他的表情极端且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
赵悠然抚上他的大手。
幽幽叹了一口气,“就算我不走,你以为阿娇就能接受我们这种关系么?”
“以她的性格,她绝对不可能接受跟闺蜜睡同一个男人,这个问题她之前就跟我说过。”
“她闹起来,你怎么跟苏家交代,怎么跟你爸和爷爷交代?”
扬起的朱唇顿了顿,又道:“到时候,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
墨钺狭长的凤眸微闪,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了她半晌。
薄唇轻启:“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于你于我,对娇娇来说,都很公平。”
“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