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赵悠然越发阴沉的脸，凌南山突然觉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他不知道要怎样解释，才能让她原谅他。
而且愿意再给他一些时间。
“说完了吗？”
见他垂着头不语，她冷笑一声，幽幽地开口。
那双冰冷的眼眸里完全没有了温度。
“悠然，你相信我吗？” 他握了握拳，抬眸一脸希冀地望着她。
试图在她脸上再次找回以往的柔情跟爱意。
“看来你说完了，那我先走了。”
她长腿一迈，已经坐上了摩托车。
他拦住车，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地道：“悠然，你能再等等我吗？
我的公司正在步入正轨，等公司上市，我就再也不需要依靠冯家了。”
“到时候我给你办全世界最好的婚礼，让你买最贵的婚纱，好吗？”
赵悠然挑眉一笑：“凌南山，你的意思是让我暂时隐忍。
看着你跟冯诗琳订婚，结婚生子。
还要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心甘情愿给你当情人？”
“只是暂时的。”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但也很无耻。
她轻蔑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
声音不高不低：“凌南山，你以为你是谁？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六年前，我选择跟你在一起，就是因为你的眼里只有我。”
“我当时觉得，你会把我放在第一位。
无论以后出现什么样的选择，你都会毅然决然的选择我。”
“结果呢？搞了半天，你还让我给你当情人？太可笑了吧？”
“我放着从小到大深爱着的男人不要，要你？
都是当情人，我干嘛不给他当。”
“我当初要是知道你是这么个东西，我就是死都不会因为你而离开他。
这真是我的报应，我认了！”
凌南山听到她说爱着别的男人，深邃的眼底聚集着浓烈地绝望。
“悠然，你…… ”
看到他如此精彩的表演，她突然笑了。
笑得肆意，笑得满脸嘲讽。
即刻话锋一转：“不过还要谢谢你啊，凌南山。
要不是你教我做人，我还不会这样清楚的知道，自己内心爱的人是谁。
我还会因为名份问题而犹豫，但现在我不犹豫了。
这辈子，哪怕是给他做情人，我也认了。”
“因为，我爱他，胜过一切。”
这段感人肺腑的深情告白对车里的人来说，可能觉得可圈可点。
但对凌南山来说，却是晴天霹雳！
他怎么会不知道赵悠然心里有人呢？
他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当初，他跟着冯诗琳走。
也是因为那个人做了很恶劣，很挑战他男性尊严的事情。
他突然明白，想要把爱的人留在自己身边。
就必须要强大，必须要有钱。
不然这辈子，他都要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那种看着自己女人躺在别人身下的痛苦，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了。
“悠然，你是气我的对不对。”
“是因为我上次对你说了绝情的话，你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我们以前在一起两年多，你说过你只爱我一个人的。
你说过，你心里只有我的。”
凌南山悲痛地抓着她的手，眼神执拗地想要从她脸上看出半分赌气。
红唇轻启，说出了判他死刑的话：“不是，我没有气你，南山。”
“我爱墨钺，你从认识我的时候就知道我爱他。
当初我离开他，并非是因为爱你。”
“我只是赌气，赌气他说他不愿意娶我，赌气他让别的女人上那张我躺过的床。”
“南山，就像你说的，我跟你之间过去了，也结束了。”
“现在，你找到了你的前途。
而我也决定回到他的身边，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吧！”
“祝你心想事成，事业节节高升。”
这么残忍的话，让他当即脸色发白，瞳孔涣散，像是受了很大打击似的。
他痛苦地摇着头低喃：“不，不，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现在你都不要我了，我还要这些做什么？”
“悠然，别离开我，真的，我不能没有你。”
她看了一眼那台已经降下车窗的劳斯莱斯。
“南山，他来接我了，再见。”
她径直对着墨钺的车抬脚走过去，再也没有看凌南山一眼。
“悠然，别赌气好吗？”
他费力地抓住她的手，用尽全部力气。
好像只要他稍稍一松手，她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掰开了握住的手，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随后，小七下车，骑走了摩托车。
很快，那台劳斯莱斯也开走了。
赵悠然坐在车后座，假装不经意地开窗，仍疾风吹干她脸上的眼泪。
“非要跟我来A市，想要什么？” 墨钺突然开口，沉声问她。
“想回到你身边，像以前一样，依靠你，陪伴你。”
“呵……” 他嗤笑一声。
“你别不信，这些年我心里一直都没放下你，就连阿娇都看出来了，我爱你。”
“四年前我割腕自杀，不是因为凌南山走了。
而是因为我知道，我流掉的那个孩子是你的。”
“我接受不了，在你出事的时候，我还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当时他们都说你出事了，我以为你死了。”
“你跟孩子都死了，我自然是活不成了。”
她低声细语的这些话，都是陈述句。
他停下了车，掏出一根烟点上：“赵悠然，说你想要的。
趁我现在愿意听，别跟我玩花样。”
“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但是如果你愿意像现在这样，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我可以答应帮你做一件有难度的事。”
见她不语，他顿了顿，语气又凌厉的几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不提，以后就也别提了。”
她瞪大了眼睛，嘴唇煽动了几下。
“我想要冯家，作为交换条件，我这辈子都跟你了。
哪怕有一天你腻了我，我也为你守一辈子。”
晦涩的声音，艰难地从她的薄唇吐出。
“交易就交易，为什么要演这么大一出煽情戏？” 他不屑地嗤笑一声。
见她沉默，墨钺微扬声调：“行，我答应你。”
“不是因为喜欢你。” 他熄灭烟头，冷漠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我知道，太子爷，我不配得到你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