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蓁带孩子们逛了省府的公园,各种风景好的地方,刘羡冰和秦少先全程陪着。
秦士奎兄弟俩知道后又想过来哭惨,想到秦少先和刘羡冰的绝情,最后忍住了。
如今两人找了个帮别人看大门的工作,勉强能养活家人。
秦士奎的妻子韩瑞琴和他离了婚,再嫁给了个有点小钱的厂长。
日子过得也并不如意。
那厂子癖好甚多,她被折磨得差点发疯,可孩子如今不认她,她也离不了婚。
更可怕的是她怀了那个厂长的孩子,已九个月,很快就生了。
那厂长前头只有四个女儿,听医生说这胎会是男孩才消停点。
秦时蓁到省府的时候,韩瑞琴刚生。
毫无意外那肯定出了意外。
生的还是女儿。
那厂长在医院就没留情面,把韩瑞琴丢在医院直接走了。
医药费都没结,韩瑞琴刚生完,虚弱得很,护士知道她的情况,也不可怜她。
这种人就该遭恶人磨。
还真以为离婚了能找个好的?
不说是离婚找不到好的,可也分人,韩瑞琴这种对象没了工作就要离的,且连孩子都不顾,能找到好的才怪!
人家那种好的眼睛瞎了才会娶她。
韩瑞琴躺在床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秦媛媛知道自己妈又生了个妹妹后,手指甲都掐断了,她,她可真能呀。
那么狠的心,抛弃爸爸,她和弟弟,自己去享福,不行,秦媛媛忍不了,她要去管韩瑞琴要钱。
她男人不是有钱吗,给她把钢琴课的学费交了应该不成问题。
不然她就一直闹。
脸?
脸是什么东西,小孩子不需要。
在秦媛媛找过来的时候,韩瑞琴正艰难起身给女儿喂奶。
听到声音,手里的手帕掉了下来,艰难的问:“媛媛,你怎么过来了?”
秦媛媛走进去看了下,没见到那个有钱男人:“我要继续上钢琴课,没钱,过来管你要。”
连妈都不愿意喊一声,却想着从她这里拿钱?
韩瑞琴冷着脸:“我没钱,生孩子的钱都还没给医院。”
秦媛媛不信:“你男人不是有,管她要呀,怎么,你生了我,离婚后打算不管我和弟弟了?”
那可真是个好妈妈。
韩瑞琴把小女儿抱起来,看着脸上皱巴巴的样子,喜欢不起来。
可要是不喂奶,她就使劲嚎,医院的护士来催了好几次。
解开衣服,韩瑞琴侧过身,“嘶”,孩子吸到就开始用力,疼呀。
下面也疼,又没个人帮忙,韩瑞琴觉得自己真是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差了。
如果没离婚,秦士奎肯定不敢这样对她,可是,没有如果。
对秦媛媛的话韩瑞琴是心寒的,这就是自己宠了十几年的女儿。
是悲哀吗?
韩瑞琴苦笑,不得不说秦媛媛的性格和自己一模一样,这样的果子她只能自己咽。
“你回去吧,以后也别再来。”韩瑞琴给孩子喂好奶,轻轻放在床上,此时她心中的母爱还有一点,不多。
秦媛媛笑了:“放心,我还会再来的,看来你男人对你也不是很好,连个人都不舍得给你请,是嫌弃你生了个女儿吧?”
痛脚被掀开的韩瑞琴深呼吸了一口:“这就是你读了这么多年书的结果?秦媛媛,这样下去你也出息不到哪里去。”
秦媛媛站起来走出去,回头:“你还会在意吗,不,我自己都不在意。”
人生已经毁了。
从爸妈的工作没了后,她就已经没有未来可言了,要钱没钱,要势没势,她还能有什么出息。
没钱,她连那群大院子弟的圈子都进不去,靠念书?
她要是有那个天分,也不至于没考上好的高中,只能去三流高中混个毕业。
以后,嫁人?
秦媛媛出了医院后很迷茫。
回到家,秦士奎刚下班,在门口碰到女儿,“媛媛,你去哪了?”
秦媛媛没回答,径直回了房间,狠狠摔门,这个家她是不想待了,没意思。
这个爸爸没救,自己也一样吧。
如果爷爷帮忙……
秦媛媛打住了自己的幻想,那两个所谓的知识分子更不是人。
连儿子孙子孙女都不要的人,有钱又如何,她不会去求他们的。
秦媛媛把头埋进被窝里,无声哭泣着。
她后悔了。
后悔前几年那么指责秦少先和刘羡冰,还有小姑。
如果她乖巧着,说不定爷爷有办法把她弄进大学,小姑现在是京大的学生,那么厉害,而自己,估计以后会成为臭水沟里的老鼠吧,见不得光明。
恨呀。
心里矛盾得很,恨韩瑞琴把自己教育成了这副模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被生活狠狠教育了一番。
秦大奎走到女儿房间门口,举起手还是没落下,叹了口气走了。
秦慎思躺在客厅用凳子拼成的椅子上,嘲讽的扯了下嘴角,他们家大概再也没办法翻身了。
这个性子跋扈的姐姐应该是去找那个抛弃他们的妈妈了,想拿钱应该被拒绝了,这才一副死了妈的模样。
呵呵,这样的家,他却没办法离开,因为他也是个废人呀。
秦慎思想起了爷爷,对爷爷的记忆他还有一些,那时候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小姑勤快,他跟在小姑后面,多开心。
可如今小姑不认他了,要是自己是小姑,估计也不愿意有这样的侄子侄女吧。
秦慎思很后悔,后悔当初去贺家湾的时候听妈妈韩瑞琴的话,结果和小姑他们像仇人一样。
现在这种境地是他们一家人都没想过的,以前,多风光呀。
秦士奎坐下来,就着花生米闷了一口酒:“慎思,还有两年就高考了,要努力,这样才能改变命运。”
秦慎思猛然坐起来:“你有钱交学费吗?”
秦士奎夹花生米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你考上肯定能上。”
秦慎思却笑了,很大声:“你整天喝喝喝,能喝出钱?”
家里的钱被妈妈韩瑞琴带走了一些,还了一部分,早就没了。
秦少先的那套房子是和二叔分的,卖了后根本没分到多少。
杯水车薪。
加上秦士奎之前工作出了纰漏,又填进去一大笔钱。
“不管怎样,你要是考上,一定能上,我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们读。”
这是他们家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