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蓁知道这个年代女人的日子也是很艰难的,她改变不了什么,只能给这些不幸的女人祝福。
“师里决定给你嘉奖,明天你和我一起去营里。”贺澜亭换了话题。
“咦,怎么还给我奖励?”她也没做啥呀,不过是提了个方向。
“如果不是你,我们没那么快破这个案子,说不定还会被上头痛骂。”
是秦时蓁的到来让这件事浮出水面。
而她自己是冒了风险的。
陈凤章承情。
“也没有吧。”她真的没做什么,就得到了嘉奖,怪不好意思的。
“你和我提的那个方向很重要,以前我们就没想过那些人会把人藏在丛林深处。”
他们也不知道有那么一个地方。
还有,莫慧珍也是因为蓁蓁的到来露出了马脚,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他媳妇都立功。
“我只是看到地图后,觉得那里位置很隐秘。”
当地人都不会去的地方,没有人会怀疑,且翻过山就是国外,实在太方便。
之前贺澜亭他们的侦查方向一直放在国内,以为那些妇女被卖去北方,因为这样的例子太多。
“还是你聪明,一般人看个地图能看出啥门道。”
总之在贺澜亭心里,秦时蓁很厉害。
两人之间的氛围很巴适,如果这次任务没有出现伤亡就好了。
“蓁蓁,和你商量个事。”
“嗯,你说。”
“我们团自发了一次募捐,给牺牲的三个战友家属送点钱回去,我打算捐一百。”
“再加一百吧,算是我捐的。”
“好。”他就知道他媳妇善良,能娶到她,是他的幸运。
下午,秦时蓁两人一起去了师部。
陈凤章接待了秦时蓁,十分热情,“时蓁同志,这次行动多亏了你呀,我代表组织感谢你。”
秦时蓁闹了个大红脸,“陈师长,您说得太夸张了,我也没做啥。”
“不,不,不,时蓁同志,你的意见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为我们指明了方向,不然现在我们已经焦头烂额。”
最主要是出事地点在他们师部辖区。
上头对这个案件也异常重视。
一直有人盯着,可愣是没发现。
也是对方谨慎,每次都换不同的人来。
云西这里鱼龙混杂,每天都有陌生面孔出现,来了走,都住不长。
所以久了就没人怀疑这些新面孔。
而那片丛林的深处,谁能想到竟然会有那么一个地方在。
他们不是没搜过,可所有的迹象都没指向丛林,反而是在沿河的边界上。
对方一直在误导他们。
“有用就好,我也只是和澜亭提了那么一句,是他想得深入。”
老公聪明就是好,都不需要多说他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你们俩这次都立了大功,时蓁同志,这是师部给你的奖励。”
秦时蓁得了个最佳军属标兵的红袖章,还有师部奖励的暖水壶,甚至还有票据以及一个小信封,里面是啥不用猜。
一看就是陈凤章找机会贴补她。
“谢谢陈师长。”
“这是应该的,回去吧,我给澜亭放了几天假,让他好好陪你几天。”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贺澜亭差点想抱着秦时蓁转圈圈。
忍住了。
这陈凤章能处,如此善解人意。
秦时蓁开开心心的与贺澜亭回了小院子,看着已经冒出嫩芽的菜秧子,秦时蓁很满足。
她打开了票据,都是全国通用粮票,还有工业票,攒着,回去她就买大件。
再看信封,里面是一沓大团结,有二十来张,嚯,两百多块!
“陈师长真大方!”
“陈凤章特别会做人,以后你就知道了。”
秦时蓁把信封放好,又取下红袖章,这个可的得好好保存。
放好东西后秦时蓁就去了院子里,贺澜亭见她开心,跟在她后面,看到杂草随手就揪起来,“蓁蓁,明天我带你去外头逛逛。”
“好呀。”
这边物产挺丰富的,沿河两岸的风光还是很好看的。
另外,她期待淘到好吃的东西,带回去给苏云他们尝尝,还要去看看这里的特色棉布,买点回去。
“你想去哪?”
“哪都可以,只要你在。”这时不时就发颗甜枣,贺澜亭竟然觉得很受用。
“好。”
两人一起做晚饭,转眼秦时蓁已经到这里十二天,再有四天她就得启程回去。
想到就还有四天的相处,离愁升上心口,秦时蓁很不舍。
贺澜亭又何尝不是。
“蓁蓁,我只能等明年的探亲假才能回去看你,辛苦你了。”
“没事。”
这是她的选择。
而这个男人,值得她去付出。
一日三餐,有人陪着立黄昏。
秦时蓁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夜里为了庆祝,两人难得做了两道肉菜。
一道熏肉炒干豆角,干煸兔肉,肉多,配菜少,两人默契的没有喝酒。
而是就着茶,吃了一顿烛光晚餐。
夜里自然是满室温柔。
秦时蓁徜徉在贺澜亭的温柔里,随着海浪放松自己的身体。
人类最原始的律动……
第二天,秦时蓁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上头她画了几朵蓝色鸢尾花,很逼真,煞是好看。
贺澜亭是一身笔挺的白色衬衣,黑色西裤,都出自秦时蓁之手。
刚出门就得到了大家的注目,实在是太好看,她的编发也很特别,几个嫂子揶揄地看着这对新人。
其中一个嫂子说:“你们说,要是我再年轻个十来岁,有没有勇气追求贺团?”
“就你?”
“人,还是要有追求美的想法的!”
“就贺团这么冷的性子,怕不是半夜会被冻醒。”
在人前贺澜亭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角色,那张脸好看是好看,可他看别的女人,眼睛里是没温度的。
对,就是那种,众生平等的冷。
只在看秦时蓁时会有波动,那是因为秦时蓁在他心里。
“也是,还是我家汉子好,皮实,肉厚,看着就可靠。”
年轻的孩子,是真的养眼呀。
“对了,许姐是不是退休了?”还没到年纪呀,怎么走得悄无声息。
刘嫂:“你们不知道?”
其余嫂子摇头,还真不知。
“我听我家那口子说,以前惦记贺营的那个莫慧珍,是假的?!”
“什么?”
人还能假,怎么假?
刘嫂支支吾吾着:“就是,就是那个意思。”
嫂子们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你是说,对岸的?”
刘嫂点头。
其余嫂子心头发毛,大家随军好几年了,都不是傻子。
一想就明白了,“那宁师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