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脸色瞬间难看,她跟在沈夫人身边这些年,还没人敢拿这种姿态对她。
春念人后靠着座椅,自在合上眼。
宿醉残留的疲惫卷席着困意,她羽睫微动,困顿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站在车门外。
他冷漠至极的目光触及春念人纤细身姿时,显然有些松动。
春念人微侧着脸向着车窗外,初秋清冷的晨光打在她面上,恰好照亮她的素颜。
眉骨清冷,纤瘦的鼻子,轻薄的淡唇,美得超凡脱俗,却掩饰不住清瘦。
沈岺州手指微微弯着,指背轻轻在她脸颊抚拭,心脏传来细密如网的疼痛感。
“既然决定了离开,为什么……”
为什么不拿那张支票?
这些年随着春念人在国外的名气暴涨,国内不少媒体报道过她这第一位华人女首席的成名之路。
在没有成为首席之前,她经历过一段非常难捱,乃至生存都成问题的日子。
她艰难徒步,经历过替补,伤痛,才得以成为芭蕾之冠上的明珠。
有现在的成就,她没有依靠任何人……
春念人眯了好一会儿,悠悠转醒,看清窗外熟悉的景色,眸光一怔。
东山?
“怎么回来了?”
她声音蒙了层清淡的雾气,转头看向沈岺州,晨光却进入了她的眼睛。
她眼里干干净净,干净得让她脸上的清冷都淡了。
他还要去公司,她下午也还有一个采访。
回东山做什么?
沈岺州手按着方向盘,深邃黑眸沉静,一锤定音。
“你搬过来住。”
车刚好停在别墅门口。
沈岺州知道她回国后没有回家,一直住在酒店。
春念人抬手扣住车窗,矜贵眉心微蹙,冷着脸。
“搬进你家?我们什么关系?”
沈岺州未置一言,下车走到她那边,拉开车门,声音冷凝。
“下车。”
春念人微微仰头,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
毕竟有错在先,只有沈岺州能奈何得了她,她可奈不了沈岺州。
可还不等她服软下车。
跑车轰鸣声由远及近。
春念人转头看向开进铁艺大门的粉色跑车。
粉色超跑停在沈岺州黑色越野车后面,风格迥异。
跑车上下来一位穿着粉衬衫的年轻男人。
“沈哥!你……”
林敢绕过车前,看清被高大越野车挡住的春念人,目露震惊,女人!
沈哥居然带女人回家!
他后知后觉又发现春念人有些眼熟。
突然他眼睛大亮,终于想起来了。
这不是沈哥这些年忘不掉的白月光吗!
他凑近笑嘻嘻道:“嫂子好,我叫林敢。
他这一声嫂子把春念人喊愣了,她疑惑看向沈岺州。
沈岺州没有纠正他的称呼,淡声问:“有事?”
林敢手里甩着车钥匙,笑眯眯地说:“正巧路过,知知的马场不是明天开业吗,约你明天一起去捧个场。”
他说完还不忘邀请春念人。
“嫂子明天有空吗?一起啊!”
春念人走下车,微笑抱歉道:“我就不去了,明天还有工作。”
沈岺州冷淡眉心微皱,拒绝了他。
“明天没空。”
“明天周末怎么没空?”
林敢急得跳脚,自己刚跟赢知知吵完架,沈岺州不去自己没借口去。
沈岺州睨了他一眼,冷着声音。
“休息。”
春念人看着林敢如丧考妣的脸,礼貌点头告别,跟着沈岺州进了门。
佣人正在收拾主卧隔壁的客房。
春念人坐在客厅,思考这个世界的问题。
美好的初恋起于一见钟情。
现在的他们难在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