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正气堂中。
“封兄,你们三位早已跟华山派没有瓜葛,又上华山来作甚?”
岳不群坐在主位上,面对着大厅中的不速之客,却是拿起茶水,喝了一口后,才不慌不忙打招呼。
有李锦的提醒,他对封不平三人的到来并不意外。
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岳不群的入室弟子除了外出历练的李锦,其他都已在场。
宁中则带着岳灵珊站在他的身侧,神色戒备。
封不平扫了一眼周围的弟子,讥讽道:“华山是你岳师兄买下来的?就不许旁人上山?是皇帝老子封给你的?”
“各位要上华山游玩,当然听便,可是岳不群却不是你师兄了,‘岳师兄’三字,原封奉还。”
“当年你师父行使阴谋诡计,霸占了华山一派,这笔旧账,今日可得算算。你不要我叫‘岳师兄’,哼哼,算帐之后,你便跪在地下哀求我再叫一声,也难求得动我呢。”
岳灵珊怒斥道:“你是什么人,安敢如此无礼!”
宁中则拉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讲话。
岳不群轻笑一声,道:“呵,你要算帐?算什么帐?要怎样算法?”
“你篡夺华山派掌门之位,已二十多年啦,到今天还做不够?应该让位了吧?”
“各位大动阵仗的来到华山,却原来想夺在下这掌门之位。那有甚么希罕?封兄如自忖能当这掌门,在下自当奉让。”
“当年你师父凭着阴谋诡计,篡夺了本派掌门之位,现下我已禀明五岳盟主左盟主,奉得旗令,来执掌华山一派。”
说着,他便从怀中取出了五岳旗令,得意洋洋地显摆给众人观看。
令狐冲不忿道:“左盟主管得未免太宽了,有甚么资格能废立华山派的掌门?”
宁中则道:“左盟主欲要插手我派门内之事,不怕各派掌门寒心吗!”
嵩山派费彬道:“岳兄,宁女侠,贵派门户之事,我们外人本来不便插嘴。只是我五岳剑派结盟联手,共荣共辱,要是有一派处事不当,为江湖同道所笑,其余四派共蒙其羞。”
这货在刘正风家装X失败,也没有如原著中那样死于莫大先生之手,此番便又来凑这个热闹了。
泰山派的来人也在一旁帮腔,只说必须由左盟主居中调停。言下之意就是要听左冷禅指挥。
岳不群道:“‘剑宗’一支,二十五年前早已离开本门,自认不再是华山派弟子,何以今日又来生事?倘若你们自认功夫了得,不妨自立门户,在武林中扬眉吐气,将华山派压了下来,岳某自也佩服。可是今日却又上门讨要华山掌门之位,呵呵,昔日弃之如敝履,今日却又拾之如珠玉,岳某二十五年来将华山派经营至此,莫非你们当岳某这么多年都是为剑宗做嫁衣裳么?”
封不平脸色蜡黄,此时也不禁老脸一红。
他心里也承认岳不群确实说的不错。
华山派在他们离开时可谓满门精锐尽丧,气宗只剩下师伯宁清羽、徒弟岳不群和女儿宁中则,剑宗则只有自己、成不忧和丛不弃三人。
剑宗出走后,岳不群可谓劳心劳力多年才将华山派恢复了稍许生气,功劳不可谓不大。
相反,剑宗三人只是自己练剑,武艺进步不小,事业却无甚起色,相比而言,可谓不值一提。
成不忧上前帮腔道:“你担任掌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华山派未尝不能给你一个长老的名头。”
“呵呵!”岳不群险些被气笑了,“岳某二十五年的苦功,就算退居长老也是我自己做主,怎能受你们这些小人指派,真是可笑之极!”
说到这里,他也懒得扯嘴皮子,不等对方回答便继续道:“你们三位无非就是想夺了这华山派掌门之位罢了,这事嘴上说了不算,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
他如今有神功傍身,无比自信,因此主动往武学上引导。
封不平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掌门还需门内武艺高强之人才可担任,你们若是真能在功夫上压下岳某,这掌门就算让给你们做又有何妨!”
宁中则小声紧张道:“师兄不可!”
岳不群对她笑了笑,轻声安慰道:“放心!师兄心里有数!”
令狐冲上前一步,道:“师父,不若让徒儿出手吧!”
岳不群瞪了他一眼,道:“你要是练功再刻苦一点,有你九师弟一半的程度,此刻倒也能上!现在这个样子,让你出手就是丢我的脸!”
笑话!
这人前显圣的机会怎么能让给你!为师可是熬了这么多年才等到这么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啊!而且还是浩然正气的首秀!必须让为师来!
令狐冲被训得头一缩,讪讪地退下了。
剑宗三人小声商议一番后,封不平才道:“你当了多年掌门,有一门绝学,只有掌门才可修炼,你若是用来比武,却是非常不公平!”
费彬心思一转,帮腔道:“不错!同门师兄弟切磋必须公平!若是岳师兄用了对手不能学的功夫,那便算取巧了!我等可是不服的!”
说着,他扫了一眼泰山派的人。
那人收到示意,也连忙帮腔称不服。
“哦?你们说的可是紫霞神功?”岳不群脸色微变,“我派只有这一门内功心法是掌门才可修行。”
封不平点头道:“正是!”
他们虽然隐居练剑,却也对华山派的消息有所耳闻。
君子剑岳不群虽然剑法也算高超,但是最为出名的是他那一手威力强大的紫霞神功。剑宗三人觉得,岳不群若是不用这门神功,只论剑法招式的话,绝对不是自己这三人的对手!
岳不群神色稍显慌乱:“我修行紫霞神功多年,一身功夫都在这门功夫上,而且气宗乃以气御剑,你们不让我用这门功夫,岂不是让我自缚手脚!”
费彬挤兑道:“五岳剑派,以剑为本,若是用了其它功夫,为免落了五岳剑派的名头!就算赢了,也不足以服众!各位说是不是?”
封不平等人当然不会番对这对自己有利的说法,纷纷点头称是。
岳不群心里冷笑,表面上却是黑着脸,强撑着道:“你们欺人太甚!”
“不过!”不等对方说话,他便继续道,“这个条件我应下了!但我也有个要求!”
剑宗三人与费彬等人面露喜色,急道:“什么要求?”
岳不群愿意答应这样的条件可谓意外之喜,机会难得,这次定要将华山掌门的名头拿下!岳不群的要求若是不太离谱都可答应。
岳不群嘴角微扬:“剑宗的功夫也是本门所传,若是岳某获胜,封兄需将剑宗的绝学秘籍留下!”
当年剑宗的人跑得太快,很多绝学都没有留下传人就被带走了,岳不群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失传的绝学都拿回来。
封不平面色一僵,心道你倒是够贪,还没赢下比试就想着拿好处了。
他当下也不示弱,道:“如此也是应该的,剑宗气宗原本同为一体,我若是做了掌门,也请岳师兄留在华山,多培养一些门人才好!”
岳不群:“如此甚好!”
说着,他便抽出长剑,来到厅中,使了个门内比试的起始剑式,道:“请!”
封不平也不客气,拔剑站到他对面,摆出同样的剑式,道:“岳师兄小心了!”
说完,他便率先攻来,眨眼间就刺出迅捷无比的四剑。
一剑快过一剑,剑剑指向岳不群的喉咙、胸口、手肘关节和丹田。
一众弟子中,令狐冲看剑的本事最高,顿时认出来是华山剑法中的招式,却又不全,是从各招剑法中抽出一式来,糅合到了一起,形成连续四剑的快攻。
当下不由得惊呼出声:“啊!还有这样的用法!”
须知师父平常教导他们都是按部就班地使用华山剑法,从未有过将剑招打乱后再行拼凑之举,此时不由觉得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岳不群见到这些招数并不惊讶,脚步轻移,右手长剑轻甩,只一招“苍松迎客”便将四剑全数挡下,反手便是一招“长虹贯日”刺了回去。
封不平闪身躲开长剑,又是连续使出夺命连环三仙剑。
岳不群也会这招剑式,知道如何应对,只侧移两步便又轻易避开了攻势。
“封兄,这些剑招大家都知根知底,就算打到晚上,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如果有什么绝技,还是快些使出来吧!”
“也好!”封不平脸色肃然,长剑指向身侧,摆出一个古怪的剑式,道:“此乃我潜修多年创出剑法,请岳师兄指教!”
“请!”岳不群表面轻松,实则已经暗暗默念口诀,将诸多BUFF加了一遍,只是被他故意隐藏了光芒,除了已经“转职”的令狐冲外,其他人都未发觉。
师父要坑人了!
令狐冲嘴角一抽,心里腹诽着。
他可是亲眼见过岳不群在满BUFF状态下施展剑法的场景,那真可谓十分震撼。
封不平话音刚落,便已将自创的剑法施展开来。
只见他斜行而前,长剑横削直击,迅捷无比,未到五六招,剑势中已发出隐隐风声。
他出剑越来越快,风声也是渐响。
岳不群随手挡下几剑,长衫却被剑风刮得向后飞扬,宛如正站在一处风口,吹的衣衫猎猎作响。
“好剑法!”他不禁称赞道。
封不平心下一沉。
岳不群居然在对战中还有余力称赞,实力不容小觑。
不由得又加了把劲,将剑招使得更快了一分。
岳不群道:“封兄当心了!”
说完,他长剑挥舞,使出了一招“无边落木”。
在封不平惊诧的目光中,这招“无边落木”有如真正的密林一般,铺天盖地的剑光充斥了视线。他只来得及挡下两剑,便被击破了剑招,被逼得连连后退。
岳不群的剑在劈开他的剑招之余,还在他手臂上接连不断地划过,只听哗啦兹拉声不绝于耳。
待他退出战团站稳,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赤膊,两条袖子都被切去,手臂本身倒是完好无损,只有轻微的白印证明刚刚有利器曾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