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么办法,我就是数学很差啊!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它的极限会是-1/2啊!到底是凭什么啊潮汐!” 宋迦崩溃的扶额瞪着我怒语,阳光透过窗打在她白皙的脸上,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小绒毛和鼻子上的小汗点。
“好啦,你看这个式子,我们可以先用完全平方公式消去分子分母相同项,当x趋近于1在这个区间的时候……这样是不是就得到啦。”我在草稿纸上给她一步一步演示解题的步骤,然后看着她的八字眉一点点从拧开再到摇头晃脑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觉得她甚是可爱和无害。
我算得上是传统意义上的留守儿童了,因为我的父母在外地,所以从初中开始我便开始了独居生活。在2003年我们这个教育还不算很好的城市我和她从同一所初中考到了高中,不同的是初中她是一班的我是六班的而高中在我们分班之后都分到了理科三班。宋迦很好很可爱,她有一对小虎牙,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她不近视但上课的时候喜欢装模作样的戴一副眼镜,按她的说法是戴眼镜打瞌睡老师看不清。分班之后的第一次调座位我和她就分到了一起,之后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好朋友。更熟一些之后的每个周末她都会带上她的大书包来我家住上一晚,起初她每次来都还要带点水果(也就三周啦其实),三周之后暴露本性变成一进门就直奔浴室嚷着让我给她准备吃的喝的候着她“昭君出浴”。
宋迦按照我们的约定补了两个小时的数学,然后我去厨房给她做了她最想吃的可乐鸡翅和油焖大虾。长期的独居生活让我练就了一手好的厨艺这件事不知道我应该是高兴还是难过更多。吃饱喝足并在她撸星期五(星期五是我在星期五的时候捡到的一只纯白的山东狮子猫)到心满意足之后我便送她出了小区。我们打打闹闹直到她上了车然后我遇到了澍一。在2003年7月16日,在我放暑假的第4天、宋迦离开的第3分钟;我遇到了澍一。
那天我刚洗完澡9点多了天都黑完了又因为我住的单元离大门特别近,于是我便没穿内衣只套了一件棉麻的白灰色连衣裙趿拉着一双宜家凉拖长发用发簪乱糟糟的盘在头上。因为星期五很喜欢在小区里面玩,所以我一有空就会带她到小区里面逛一逛。那天同往常一样在送完宋迦之后我坐在拐角处的长椅上陪星期五玩。
“您好,请问您知道一单元往哪边吗?”一道男声打破了平静,我抬头但因为对方的脸隐在树影中我转过身去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道高挑清冷的身影。我没有任何思考的向他指了指方向,两秒之后他回了一声谢谢然后兀自走了。我并没有把这个记在心上,过了五分钟我便抱着星期五准备上楼去了。
我家是一个老小区。每次电梯都会“咯吱”、“咯吱”的响,在响到第5声的时候就到了三楼也就是我家。在我心里嘀咕‘5’的瞬间电梯打开我看到了少年。我要怎么形容这一张我在我的17年人生里都未曾惊叹过的脸呢?大抵就是所有疼痛文学的男主的形象都有了具象。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又垂下头快速的从我身边进到电梯。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能闻到他身上很好闻的洗衣粉味道,我快速的抬头看了一眼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以及眼睑下的一颗若隐若现的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