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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罪踪难逃(1 / 1)


苏文力逃匿得无影无踪、无声无息,省城、安洲以及邻近的边境口岸,时隔多日也不曾有所截获。

在省城东部的一处新建住宅社区,芮晓彤和侦查员老全见到了苏文力的妻子秦琳琳。

老全和省厅以及当地辖区的警察曾经到访过一次,那时秦琳琳表示对苏文力的近况一无所知,对他案发出逃却不感到惊奇。

从那时起,秦琳琳就基本处于警方的视线中,她的住所也被列入布控范围。

尽管知道苏文力对这些办案动作烂熟于心,保守起见,办案人员还是选择在秦琳琳身上投入一定的侦查力量。

和第一次不同,秦琳琳不再那么排斥和防备,反而主动了许多。

见是老全和一名女警,她问道:“钟海明没来吗?”

进屋的时候,芮晓彤正要观察屋内的情况,就被秦琳琳的开场白吸引了过去,她说道:“钟队还要养伤,不方便出差。”

“他受伤了吗?”秦琳琳表露出意外和关切的神情语态,“原来新闻里说的就是他啊!”

“你们俩认识?”

“以前见过。”秦琳琳一边回答一边准备茶水,“他跟我联系的时候,我以为他也来。”

目光所及的地方,老全环视了一遍,而后询问秦琳琳:“今天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吗?”

“没有。”

“没有遇到什么可疑情况?”

秦琳琳还是摇头。

在办案过程中,芮晓彤对秦琳琳和苏文力的婚姻状态也有一些了解,她说:“你们夫妻一场,我们理解其中的感情纠葛。苏文力现在是危险人物,还是希望你能尽量帮助我们找到他,这对你自己也有好处。”

芮晓彤所言,秦琳琳自然明白,对她而言,苏文力早已是个危险人物,苏文力的暴力倾向是她坚决要离婚的原因之一。

知道他走向极端并且成为逃犯,她又心生另一种恐惧。

只是到目前为止,她的恐惧还没有变成现实,所以这段时间的生活并无波澜。

秦琳琳准备好茶水,分别递了过去,之后坐在一旁,“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来过,但我肯定没有看见过。”

芮晓彤打开包,在记录本和录音笔之间,她选择使用前者,“你对苏文力的犯罪事实还知道多少?”

秦琳琳微皱眉头,“我知道的都说了。”

芮晓彤改变了提问方向,她是带着新任务过来的,“邑奈金融呢?”

秦琳琳说道:“邑奈金融跟他没关系。”

芮晓彤又问:“那跟苏家有关系吗?”

秦琳琳坦言:“苏家有资金投入,没有参与具体经营。”

“邑奈金融的具体经营是怎样的?”

“其实跟其他金融公司差不多,就是想做P2P,不过他们还想IPO。”

芮晓彤直入主题,“我们主要想了解的是,它的违法部分。”

这时,秦琳琳迟疑了,“违法部分?”

芮晓彤直视她的眼睛,“你在那里工作过,多少知道一些吧?”

秦琳琳把目光移开,看了看老全,没有作答。

关于这部分问题,她有一定的心理准备,钟海明也向她提到过,但她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

“说说你从邑奈金融公司辞职的原因吧!”老全的询问技巧更老道一些,“我想,应该不仅仅是因为苏文力。”

芮晓彤补充道:“据我们所知,邑奈金融给你的薪酬待遇很高。”

“他们放高利贷,而且在资金的使用方面也比较混乱,我不喜欢待在这样的公司。”秦琳琳的回答比较谨慎,提到的情况也不是什么秘密。

“还有吗?”

“你们往下查查就知道了。”

芮晓彤还是想从秦琳琳这里了解更多情况,“邑奈金融的资金来源有哪些?”

秦琳琳稍作思考,答道:“个人、银行、股东的资金都有。”

“个人,是哪些人?”

“什么人都有,多少钱都有,大部分统称为用户或者客户。”

“大部分?意思是还有小部分?”

“有些比较大的金主,属于合作伙伴级别了。”

“你认识那些金主吗?”

“他们有名单和账本,我这里没有。”

“银行的资金,是银行贷款吗?

“是。”

“邑奈金融利用银行贷款进行放贷?”

秦琳琳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敏感性,也知道芮晓彤想要了解什么,她解释道:“邑奈金融跟银行合作,带有中介性质,从中赚取信息费和手续费。至于是否存在什么违法操作,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查查就知道了。怀疑哪个环节有问题,就查哪个环节呗!”

“我们这不就是在查嘛!”老全说话了,“你刚才说邑奈金融公司在资金使用方面有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

停顿了好一会儿,秦琳琳才答道:“侵吞滥用,拆东墙补西墙,算吗?!”

没等回话,她又说道:“我知道的其实不多,包括苏家的事,我也不想被牵扯过深,希望你们能够体谅,不要为难我。”

芮晓彤这般劝解,“我们不为难你。。。。。。但是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出庭作证吗?”

秦琳琳先是一怔,接着没好气地问道:“你们可以保证我的安全吗?”

“保证人民群众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芮晓彤还要说些什么,老全抢先道:“我们能够体谅你的处境,安全问题你也不用太担心。如果发现什么新线索,或者想起什么,你随时联系我们两个,或者联系钟海明。”

谈话结束前,芮晓彤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秦琳琳。

老全和芮晓彤打算径直离开,秦琳琳起身送客时问道:“你们要不要检查一下我的房子。”

老全听罢推了推芮晓彤,“那就检查一下吧!安全起见!”

一切如常,从秦琳琳的住所出来,两人没有在小区逗留。

开车上了马路,芮晓彤开始回味刚才的谈话,“秦琳琳是个重要证人,很明显她是不愿多说。”

“其实关键信息她已经明示了,接下来的工作量肯定大,阻力也不会小。”老全手握方向盘,语速减缓,“所以。。。。。。邑奈金融的涉案部分,为什么不让经侦的人来办呢?”

芮晓彤道出原委,“本来专案组已经预备了经侦的人,但是最近不是有打击网络传销和网络诈骗的专项行动嘛!所以人员到位就慢一些。加上柯晶舟失踪的事,其他警力也是紧张。恰好我在经侦干过,就让我先打个头阵。”

“年纪轻轻,经历可不少。”

“不年轻了,都快成大龄剩女了。”

“公安系统小伙子那么多,担心啥!”说这话时,老全瞧了瞧芮晓彤,“钟海明好像也是单身,你们不是校友吗?”

带着调侃的意味,芮晓彤化解了老全的话题,“您了解得还挺清楚!真不愧是侦查员。”

老全识趣,谈起了其他,“柯晶舟那事,省厅也派人了,刑警总队的老大也去了。”

“是啊!够重视的。”

“能不重视吗?!影响那么大。”

“听说总队有人被查了?”来省城前,芮晓彤听到了传言。

“嗯,怀疑他给苏文力通风报信了。”答了这句,老全便不再深谈,而是脚踩油门加速驶向前方。

钟海明虽然没到省城,但是他也没有闲着。在专案组,他比任何人都想抓住苏文力。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苏家老宅又开始在他脑海频繁浮现。

尽管苏文笔的死早有定论,但那件事情和那处房子给他留下的奇怪印象却总也挥之不去,尤其是第四层楼。

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联想:苏文力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潜回那处“凶宅”?说不定那里还有什么玄机。

于是,他申请了搜查令。

拿到搜查令,钟海明拉上英卫民,第一时间赶到了苏家建在左畔区的老宅。

在那里,他联系了苏母,因为苏父的电话打不通。

沟通并不顺畅,苏母时而歇斯底里,时而不知所云。

一个自称苏家亲戚的人接过电话,对方告诉钟海明:苏母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如果联系不上苏父,只能另想办法。

经过观察,两人讨论出了一个方案:联系居委会,既可以让他们帮忙寻找工具,又可以让他们做见证人。有云梯或者升降平台车就从房顶露台进屋搜查,没有就破窗而入。

开锁是最后选项,苏家安装了安保级别较高的门锁,不易破解。

居委会从附近的企业借来了升降平台车和电工用的梯子,勉强够到五楼。

钟海明熟悉情况,他最先登上露台。

楼梯通道的门被关上了,所幸没有反锁,钟海明顺利将它打开。

英卫民也从露台进入,两人会合后,先是大致察看了一番内部情况,然后合力打开了一楼房门,居委会的人得以从一楼进屋。

根据钟海明的印象,房子的内部情况跟苏文笔事发时差别不大,只是多了些祭祀用品,覆盖了些灰尘,苏家人显然无心打理。

除了一楼和五楼,其他房门并没有锁上,这给搜查工作带来极大的便利。

钟海明观察到,有人在楼内活动的时候触碰到了灰尘覆盖区,痕迹还比较新鲜,而且巧合的是,它们主要集中在四楼。

顺着痕迹,钟海明来到大开间的东北角,他在立式空调那里摸索了许久,迟迟没有新的发现,还引发了身体伤处的疼痛。

他在窗前小憩的时候,从其他楼层回来的英卫民一语点醒了他,“这窗户是不是小了?房间那么大也没有其他地方明亮。”

钟海明没有比较求证,他的反应是敲击窗户周围的墙体。

空调后面的墙体声响异常,他果断扒开空调管道,一条细小的缝隙从而暴露出来。

英卫明上前察看,脱口而出,“密室?!”

两人研究了半天,始终没能开启墙壁,除非砸墙。

最后,他们叫来了技术大队的人。

技术人员认可了他们的判断,也把目光锁定在了房间内的开关和遥控器上面。

果不其然,通过空调插线板上的一个“电源按钮”,他们成功打开了密室的隐形门。

隐形门设计得非常巧妙,门板由韧性材料制成,门后安装了一个机械装置,能够在需要时将门板卷弯,直至形成半身大小的入口。

密室狭长,内部也是半身大小的入口,因为门板内卷时占据了部分位置。

密室的过道只有一两人宽,但是目测足以让苏氏兄弟容身。

靠里的一侧是整面的置物架,枪支弹药、黄金珠宝、现金钞票、应急物资。。。。。。应用尽有。

密室虽小,却让人大开眼界,而且安装了空调系统。

技术人员又打开了五楼的房门,从迹象上判断,房间内近期无人活动,也无异常,众人没有久留。

为了查证近期出入苏家老宅的人员,技术大队提取了房内的指纹和足迹。

搜查结束,钟海明和英卫民顺带询问了社区卡口的值守人员和志愿者,这里如今是通往苏家老宅唯一的路口,其他地方都被封上了。

询问对象否认苏家近期有人出入,钟海明两人将信将疑,因为他们先前从卡口路过时,岗亭空无一人,进出自由。

殊不知,苏文力就是利用了卡口的管理漏洞,趁夜潜回老宅,从密室弄走了百万现金和少量黄金以及枪支弹药,事情的发生距离专案组的搜查仅仅相隔了一天。

拿到赃款赃物,苏文力连夜赶到海边,在隐蔽处躲藏了一天。

次夜,他悄然出现在附近的树林中,准备按照计划乘坐快艇偷渡出境。

苏文力提前将赃款分成了三份,一份自己背着,一份埋在树底下以防不测,最小的一份是给蛇头的费用——20万。

如果按人头算,这个价钱是平时的10倍还多,在休渔期和防疫期间偷渡,成本固然水涨船高,加上苏文力沦为逃犯,蛇头便趁火打劫,把价钱翻了又翻。

月黑风高,以手电灯光为信号,蛇头接上了苏文力。左顾右盼,感觉没有危险,他示意苏文力向西而行。

“你不打算数数我带来的钞票吗?”苏文力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步伐有些沉重。

“快走吧!苏支队。”蛇头一边催促,一边伸手拿钱,“你的钱不用数。”

苏文力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钱袋子交给了蛇头。

向西百十米,两人走到树林边缘。

“船呢?”

“在对面礁石后边。”

另一个人影也在夜幕的掩护下,循声而至。

苏文力敏锐察觉,随即弹出手电筒的附带刀具做出近身搏击的预备动作。

“艇手,自己人。”蛇头伸手阻拦。

苏文力收起刀具,放松了警惕。

蛇头突然拽住他的那只手臂,将他推向身旁的树干,紧紧抵住他。

“艇手”赶紧勒住苏文力的脖子,用力将手上的绳索向后拉扯。

配合的问题以及背包的阻隔,对手施加的作用力被部分抵消,苏文力因此获得更多挣扎时间。

他用一只手死死抠住脖子上的绳索,用腿脚猛击蛇头的下半身,强烈反抗,力图脱身。

微弱光线下,三个人缠斗在一起,仿佛一场皮影戏。

混战中,“艇手”失足倒地,连带苏文力和蛇头一并倒下。

苏文力慌忙摸出手枪,在本能的驱动下分别朝蛇头和“艇手”各开了一枪。

蛇头惨叫一声,连连求饶,“别杀我!别杀我!我是被迫的!”。

“艇手”没有中弹,但却没有趁机逃跑。

苏文力原地打转半圈,爬起身,把枪口偏向“艇手”。

蛇头痛苦呻吟,不敢随便动弹。

“谁让你们杀我的?!”苏文力厉声质问:“快说!不然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我说!我说! ”蛇头不敢赌命,因为苏文力已是亡命之徒,“是柯总!柯两邑!他们想让你一个人背锅,来个死无对证!”

苏文力虽然恼火,但是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多想。枪声响过,要不了多久,海防派出所就会排查到这里。他用枪对“艇手”威胁道:“你!带我到快艇那里去!”

礁石后面果然藏了一艘快艇,苏文力胁迫“艇手”做好开船的准备工作,然后趁其不备,用枪托将他敲倒在海里,紧接着发动快艇,扬长而去。

其实蛇头只是受了轻伤,子弹从他左手臂火速擦过,距离他最近的苏文力也看不清。

“艇手”反而更严重,苏文力虽然没有杀死他,但也着实下了狠手。

两人重新会合,顾不得伤势,带着苏文力放弃的20万在茫茫夜色中快步离去。

“我演的还可以吧?!”只听见蛇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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