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画符只需要剪裁出长约20厘米左右的长方形。而她现在这张未剪裁过的符纸却是一米长宽的正方形,这个尺寸是苏酥专门去定制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需要用到阵法。
最简易的阵法是可以在符纸上完成的,但比起以物为基的大型阵法,这种符纸制成的阵基更容易被他人破坏,阵法起效也不会太久。但却是制作耗时最短起效时间最快的方法。
再说了她现在只是为了让王老太太和她孙子显形,不需要多麻烦制作很持久的阵法。
大约十分钟后,苏酥停了笔,抬头看向视频里头正在制止方欣竹继续胡闹的男人。
“我是不是骗子先不做争论。我们先搞清楚,你们家谁才是那个骗了所有人的骗子吧。”苏酥不容置疑道。
不等他们回应,苏酥左手食指中指捏起那张巨型符纸,在空中随意的辉了两下,心里默念王老太太的名讳和八字。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苏酥手中的那张巨型符纸就像被大火吞噬一般燃烧起来。
太快了!那火光持续不到两秒那符纸连渣渣都没剩下。
就在这时,直播间的众人惊讶的发现右边方欣竹的视频里,王庆东旁边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光圈。
那光圈里有着密密麻麻让人看不懂的文字,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光圈上方出现了两个身影。
一个年过花甲,满目狰狞的老太太,而她手里还牵着一个三头身的小男孩,那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一只手指还放在嘴里,表情委屈。
苏酥看阵法生效了,开口说道:“王老太太,只要你们不出这个圈子,他们就能看到你。其他人也别接近那个阵法,身体受伤害不说阵法还会失效。”
王庆东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那个老人出现的瞬间,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喊了声:“妈?”
王老太太低头看看脚下,又看到她儿子看着她喊妈,就算不明白怎么他们能看到她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口就骂:“狗日的东西,谁是你妈,你别喊我妈,我没你这么能耐的儿子。你给我把那个小丫头片子放下来,看我不撕烂她那乌糟的嘴!”
苏酥抓了把瓜子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凭啥只有她一个人耳朵受罪啊!嘿,有热闹大家一起看嘛!
“宝宝,宝宝。”方欣竹满眼都是那个小小的身影,想上前又怕破坏了阵法她再也看不见她的孩子,只能呆在原地泪眼朦胧的看着孩子。
那小男孩听到母亲叫她,嘴里喊着:“妈妈,妈妈。”就要靠近方欣竹。
王老太太紧紧抓着小男孩不放:“乖宝,咱不能过去,过去你妈妈就看不到你了,你乖,在待在阿奶身边,阿奶给你出气!”
说完双眼怒目圆睁:“你这个黑心肝的,把自己亲弟弟推下楼梯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老天怎么没把你劈死,你最好活着,看你能熬多久,你可别下来,你下来我就把你打死。这种祸害,地府十八层都嫌你脏!”
王庆东抱着小鹿的双手开始发抖,强自镇定开口:“妈,你老糊涂了,你瞎说什么?”
他不出声还好,他一出声王老太太怒火暴涨,双目圆睁:“你这龟儿子,给老娘闭上你的臭嘴,老娘当年就该把你扔粪坑里淹死,免得在这里为了维护那个小祸害,是非不分,还帮着她诬陷你老娘?老娘养只狗都比生养了你强!”
越说越气,王老太太头发直直竖起,指着王庆东的鼻子继续臭骂道:“你当老娘不知道?我孙子死的那天老娘就在地府里头待不住了,老娘千辛万苦跑上来吗,啊?老娘听到了啥,让你那小闺女不要说出去是她扔推弟弟?敢情推的不是你啊,那小孽障怎么不把你一起推下去啊?”
王庆东面红耳赤,低头根本不敢看妻子苍白的脸,双手颤抖:完了,一切都完了。
方欣竹面无人色,转头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声音轻的仿佛在空中飘荡:“宝宝是小鹿推下楼的,你知道?”
王庆东张了张嘴,想辩解却看到他母亲在旁边瞪视着他.
知道一切再也无法掩盖,他顿时神情萎靡,艰难的开口对方欣竹说了这十几天来一直想对她说的话:“对不起。”
听到丈夫承认,方欣竹身子晃了晃,她强迫自己不要冲动,强撑着继续问道:“为什么?小鹿是你的孩子,宝宝就不是你的孩子吗?你怎么可以包庇害死你儿子的凶手?”
王庆东神情哀恸,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他闭上了眼睛说出来那天的场景:“那天,我听到宝宝在哭,我以为是他醒了,等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只看到宝宝被推了下去。”
方欣竹突然拔高,声音尖利得到仿佛耗尽了全部的力气:“我在问你为什么包庇害死你儿子的凶手!”
王庆东沉默了好一会,才艰难的回答:“我不想失去你,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家,如果你知道是小鹿扔的宝宝,你不会原谅她,你也不会再跟我在一起的......”
“那你呢,我不能原谅害我孩子的凶手,你就可以吗?”方欣竹打断他的解释,她从未想过真相是这样,她也无法接受丈夫会是那个包庇害她儿子凶手的人。
王庆东面露不忍:“小鹿才八岁,她还不懂事才会做下这种错事,她这段时间已经受到惩罚了,如果被人知道她曾经害死她弟弟,她以后......”
啪——
王庆东脸偏向一边,话音也戛然而止。
“你看着宝宝说,说他姐姐还小还不懂事,害死他不是故意的!你说啊!”
王庆东脑子空白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小小的一只站在那里,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他。
见他看过去,他举着双手想要他的爸爸抱抱他。这一刻,王庆东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他的儿子才是更需要被他保护的那一个,他连死亡的概念都没有。而作为他的父亲,他甚至还当着他的面去维护害死他的姐姐。
方欣竹不再去看他,垂头平视着王庆东怀里的小鹿:“我自问从和你爸爸在一起之后,从来没有对不起你。有了你弟弟之后也从未偏心过他。你为什么会对你弟弟有这么大的怨恨,非要到害死他不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