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庞在炘被华尊带到远离天雷的位置,却又能真真切切看得到它。
尊禾残从一块石头后跳了出来,冷得可怕的眼神扫了眼他的手后,立刻笑了起来:“炘炘,你怎么样了?那个坏人他走了吗?”
华尊下意识把刚才拉庞在炘的那只手,快速躲在身后,情急之下拉的人应该不至于吧!他那么冷的眼神是想干什么?
而一心观察天雷动向的庞在炘,只是任由男人牵上自己的小手,并没有发现他们暗地里的小动作。
“对,他走了!乖,先别说话。华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有人在渡劫一般!”
华尊差点被她的语气逗笑,接收到某人威胁的眼神,瞬间又严肃起来:“王妃有所不知,高境界的人跨越来这里,而这里之所以还能平静的原因,源于这东西。相传二十万年前,有人想挑衅这里的权威,运起超越幻尊巅峰以上的修为,想毁灭这里的一切,然后天空就如此一般,可想而知那道惊雷下来,他得碎成什么样?”
“所以是惩罚人的咯?哈哈,等那家伙烧成焦炭,我们去给他收尸。”
庞在炘激动不已,殊不知那天雷要惩罚的人就在身边。
及时止损,在天雷没有锁定目标前,尊禾残已经收住自己的修为,所以它迟迟没有落下。
“应该会让你失望的,那家伙狡猾得很,怕早就躲到安全地方去了,怎么会让自己落到粉身碎骨的下场。”
华尊感觉后背一股凉意袭来,赶紧挪动步子,离真正引起天雷的人远一些。
庞在炘摇头叹气:“哎,可惜了!走,回城,看能不能找到青辰他们。”
既然没能见证纱淮川的死亡,那么趁着他暂时不敢现身的机会,赶紧回城救人要紧。
纱淮川也知道天有异样的原因,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找了间破庙坐下,都不敢疗伤,害怕那雷的目标是自己。
“天时这么怪异,只怕要生祸端了,能逃的赶紧逃吧。”
一老者在街上重复这句话,庞在炘他们进城的时候,还被他劝着赶紧离开。
“皇家不作为,吟云城要有大变故了,你们还来干嘛?”
只当他是一个疯子,没多少人会在意他的行为,华尊只是笑笑后就驾马离开,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他们不想浪费时间。
回到尊王殿,庞在炘还没有醒,尊禾残小心翼翼将人抱去寝殿后,转身朝书房而去。
“联系不到青晨他们,我已经传信让景忧他们去找了,只是他们还没到吟云城就失去了踪迹,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到人。”
本就是带着尊王的身份回城,君言玄他们一路都有留下身影,只是遇上纱淮川后,他们就没了影踪,也没看到尸首,所以暂时连生死都确定不了。
“纱淮川的实力暂时不如本尊帝,可我隐约感觉到,他的身体里隐藏着让人窒息的感觉,只是暂时还没有显露出来,所以现在,找到青辰他们后,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能杀死他的方法。”
这也是尊禾残为何明知道会有天雷,也要动用全部实力杀死纱淮川的原因。
原以为能在前一刻杀死他,哪怕还能重生,那也会需要一些日子,在此期间,找人把守住,隔三差五地教训一下,至少在找到能杀死他的方法前,让他没办法出来作妖。
不曾想,连天地都在帮他,关键的一击没有落下,只能被迫收回,不得已离开那里,目前天雷还在运筹,都不敢去找寻。
“锐修是金佑太身后的人,会不会与他们多年运作的升仙有关。”
华尊的猜想,尊禾残也认同:“所以蒙域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叫曲然他们多留意,一旦发现什么,第一时间传信过来,一击毙命,让纱淮川在世间消失!”
被算计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不愿与旁人亲近,更不愿提起那么耻辱的事。
往后的日子,不是在维持世间稳定,就是在寻找玄石,在此期间,寻找杀死纱淮川的方法,他是在暗地里进行,所以并没有人知道。
自然华尊也不知情,不过现在另当别论了:“是...”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最终都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没有寻到要惩罚的目标,天雷迟迟不肯退去,这几日吟云城的天空一直阴沉,但大地却被那运筹的天雷照得通亮,不分昼夜,如同炼狱一般。
刚开始人们还不习惯,躺在床榻上后辗转难眠,想要打坐修炼,又害怕惊扰到上面的神灵,短暂恢复了废柴们的生活。
这也就成就了一些人嚣张跋扈,有钱有权的,仗着人多力量大,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目的只有一个,逼尊禾残现身。
庞在炘回太师府的路上,还亲手教训了几个纨绔公子,不明白发生这么多事情,帝沅在干什么?
老泪纵横地将人拥入怀中,庞代兴明显瘦了很多,兴许是担忧自己女儿的缘故,他不仅这几日没有休息好,两个女儿离府后,他就在浑浑噩噩中生存。
没办法顾及到他,庞在炘有些愧疚。
只是力不从心,她也没办法。
“爹爹,请原谅女儿没有三日回门,尊王殿下请了名医,这几日女儿都在府中治疗,暂时算是控制住了,所以女儿才赶紧回府,告诉您这个喜讯。”
紧紧抱着人不愿撒手,庞代兴感激地四处观望,除了满载的几辆马车,还有一身华贵的华尊,再有就是一个特别好看的小公子。
他不明白,如果看中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不一道回门。
如果轻视,又为什么要从九尊帝天叫人前来,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就把一个痴傻了多年的人恢复如初。
脸色十分难看的尊禾残,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把自己的小女人放开,一步过去就把人拉开:“哼!”
一脸茫然的庞代兴看着他把人护在身后,两只手紧握的画面,半瞬没有说话。
庞在炘有些无奈:“进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