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司主,水下没有发现。”
“大人,四周也没有发现异常目标。”
“回禀副司主,下水道开口没有破开痕迹。”
........
一道道信息汇聚过来,林沐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了。
齐如龙眉头紧皱,眼神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他会去哪里?
他又能去哪里?
天罗地网都让他逃走了,这一刻齐如龙内心暴怒,却又毫无办法。
街道外已经听到赵云金兵马列阵的声音。
时间来不及了。
“撤!”
齐如龙不甘心的怒吼,转身带着众人灰溜溜的走了。
司主给他的指令是不管有没有抓住林沐,都必须赶在北门守卫兵卫合围之前撤出赵府,否则一旦被抓,司主也难以预料会发生什么情况。
“末将呼延峰率北门守卫三千两百七十九人,全部集结完毕,请守卫使示下。”
虬髯大汉身披重甲,如门神般耸立于赵府门口,啪的一声抱拳,粗犷的声音响彻八方。
“原地待命!”
赵云金的声音冰冷无情,像极了荒原上千年不化的寒冰。
“是!”
呼延峰领命,笔直站立,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概。
赵府柴房,气氛凝重。
赵云金居高临下,目光冷漠的俯视着倒在血泊中的郑荣,老管家气息奄奄,随时都可能死去。
“大人最恨背叛,而老奴却偏偏......咳咳。”
郑荣口中鲜血迸飞,眼睛里的光正在迅速褪去。
“可老奴也没有办法,他们抓了我唯一的孙儿.......我死了,希望大人放过我的孙儿.......”
老管家脑袋一歪,气息湮灭。
自始至终,赵云金都没有说话,只是在一转头的刹那,眼角有些湿润。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毕竟是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仆从啊,谁能想到他会背叛?
那种心痛,无法言语。
挥了挥手,他仰头怅然一叹:“拖出去,埋了吧。”
下人们沉默的上前,抬起老管家,消失在视野尽头。
一个人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
赵云金痛苦的闭上眼睛,下一刻睁开时,一股凌厉的锋芒迸发,他收起情绪,大踏步朝着门口走去。
城主说静观其变那就静观其变,但是有些事也该去做了。
大门打开,他沉声道:“呼延峰听令!”
“末将在!”
呼延峰神色一震,抱拳一正。
“亲率本部人马,跟我一起去斩妖司问个明白。”
“是!”
呼延峰率领三千余兵卫开路,气势非常壮观,沿途街道上喧嚣声戛然而止,路过的行人纷纷躲到一旁,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赵云金站在斩妖司的大门口,指着斩妖司的大门,道:“去,给我去砸门!”
呼延峰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大人,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这里可是斩妖司分部的大门,砸门就等于是打脸,砸下去容易,接下来可要怎么收场?
赵云金斜睨了一眼,胸腔里有一股怒火在燃烧,“有什么不好?人家都打上门来了,还不允许老子上门问个究竟?”
“砸!死劲的砸!出了事,老子兜着。”
呼延峰一听,转身狞笑一声,吩咐手下,“给我听好了,大人有令,给我砸!”
轰!
斩妖司分部大门被砸了个稀碎。
“什么人!”
斩妖司内一群人围了上来,主事封涛看到列阵整齐的兵卫,也是心中一惊,强自喝道:“敢在斩妖司闹事,你们疯了吗?”
赵云金冷笑,“疯不疯不是你可以处理的,去叫齐如龙出来!”
冤有头债有主,他也犯不着跟一个小小主事理论。
封涛一听,示意一名手下赶紧上去禀报。
一人匆匆往后面跑去,不一会就原路返回,凑上来跟封涛耳语几句。
封涛心中一沉,这事弄得,他还不能发脾气,只能堆起笑脸强笑道:“原来是赵大人,不巧,齐副司主外出追击匪徒还没有回,要不,您先进来坐一会,消消气?”
“消消气?你消得了吗?告诉齐如龙,这件事,没完!赵某的脸面怎么掉的,让他怎么给我捡起来,走!”
赵云金转身,怒气冲冲而去。
他知道齐如龙不管在不在斩妖司肯定都不敢出头,他做的也只是一个态度,一个让所有人都看到的态度。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输赢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脸面,你打我脸,就别怪我踩你面皮。
斩妖司是强大,可这件事上不占理,哪有拿了斩妖司的搜查令就可以轻易搜查高官府邸的?
那要官府何用,要大夏皇朝何用?
斩妖司自知理亏,这件事也只能任由他上门闹一场,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入夜,赵家庭院的湖面上闪过一道涟漪,林沐的身影缓缓浮现,他悄无声息的遁出赵家,潜入隔壁。
再一个转身,一个全新的陈余出现了,施施然走上了街道。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加上有赵云金这么一闹,谁能想到他还会在原地根本就没有逃走?
老宅肯定是不能去的,斩妖司也不能去,万象楼已经去过了,整个天水城唯一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的,那就只有易府了。
林沐缓缓走过空寂的街道,脑子里却在回想着林义说的那些话。
南疆王,水千川,天云州,元始宗,叶婉琴......
大夏史记里关于那一段历史记载得语焉不详,他也不知道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隐秘。
倒是他的猜测得到了验证,原主真的是皇太孙!
砰!
一颗石子砸在易瑶的闺房前。
“谁?”
婢女亮起了灯,小心出门查看,林沐确定对方已经收到自己投掷的物品,这才闪身离去。
“小姐,有一封信。”
婢女疑惑的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夜里什么都看不到。
易瑶睁开眼,接过信件一看,起身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见见我爹。”
“这么说,他应该无恙。”
卧房里,易豪将信件仔细看了三遍,沉吟片刻说道:“外面都在盛传他正被斩妖司抓捕,想不到他还在城里。”
易瑶娥眉微皱,“爹,他会不会有事?”
易豪道:“应该不会,上次匆匆一见,他就看出爹是中了妖灵附体之症,我观他出手,果断凌厉,绝不是鲁莽之人。”
“他既然敢传信,想必自然会有办法摆脱困境,外面探子太多,我们不宜乱打听,他应该有了离去的意思,用这种办法传信只是不想让我们担心罢了,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易豪微微颔首,对于林沐越发满意。
易瑶忽然对这个许久未见的未婚夫产生了一丝好奇,几年不见,他还记得自己吗?
“瑶儿,你也不要想太多,你们还早,再有十天就是元始宗的入门大典,到时候爹亲自送你去元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