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去了一趟深山,但岑曦回到知青点的时候也才上午十点,她急着回来炼香呢。
“岑曦,丁奶奶来了。”
岑曦一进院子,余玲玲就在屋檐下等着,见到人忙招手。
屋内丁奶奶一听岑曦回来了,赶忙出来,看着来人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一看丁奶奶的模样,岑曦能想到是什么事,“蓉姨怀上了。”
“可不是。”丁奶奶人逢喜事精神爽,竖大拇指,“岑曦你是这个,是我们老丁家的贵人,那几个孩子本来没什么让我挂心的,就你丁叔和蓉姨没个孩子我一直记挂,现在好喽。”
“岑曦啊,我今日是特地来接你去家里的,今儿周日你蓉姨休息,你丁叔也在家,跟丁奶奶回家吃午饭,放心,下午让人亲自送你回来。”丁奶奶不忘招呼余玲玲,“玲玲一起去,再过些日子你要去读大学,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余玲玲笑着婉拒,理由也十分充分,要在进入大学之前好好温习高中的课程,丁奶奶对于热爱学习的好同志鼎力支持,就带着岑曦往打谷场走去。
岑曦还是头一回儿坐吉普车,比班车小了不少,内部空间也局促,但等车子发动后,岑曦明显感受到比班车舒适,座椅舒服,窗户开着吹着风内部空气很好,最重要的是速度比班车快,颠簸程度也好上不少。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吉普车就开进了县委家属院,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
岑曦和丁奶奶到的时候,丁军伟和应姣蓉正坐在沙发上,两人盯着应姣蓉的肚子,脸上挂着即将初为父母的喜悦和爱意。
“妈、岑曦。”应姣蓉见到两人高兴的想站起身,丁军伟在一旁看着极度紧张,忙托着她的胳膊叮嘱慢点慢点。
“我把把脉。”
现在应姣蓉一家子对岑曦那是万分信服,乖乖坐下伸手,岑曦覆上把脉。
“岑曦,其实我就是月事还没来,晚了三日,然后昨儿吃饭的时候闻到鱼腥味一阵恶心吐了。”应姣蓉不确定道,“以前我最爱吃鱼了,第一次闻吐了,妈说可能是有了,是不是真有了?”
岑曦点了点头,“日子还短,不过我把到喜脉了。”
几乎是岑曦的话音一落,丁奶奶三人笑开了颜。
“岑曦啊,你上次说要换药,你蓉姨现在吃什么药合适?”丁奶奶高兴着絮絮叨叨,“你说吃食方面鸡鸭鱼肉这些能补吗?你蓉姨现在就有孕吐了,能缓解吗……”
“吃这个。”岑曦拿出一个瓷瓶,“安胎丸。”
丁奶奶兴冲冲拿起来看,岑曦快了一步,“不是全部,吃个七天差不多了,没必要多吃。”
“我这就去拿纸袋子。”丁奶奶腿脚伶俐回屋拿了个新的小药纸袋子出来,岑曦倒了七颗药丸。
“什么时候吃?饭前饭后?”
丁奶奶心急的都等不到岑曦开口。
“妈,你给人岑医生开口的机会呀。”丁军伟有些好笑。
“晚上睡前吃。”
“好,好。”
“岑曦之前你给我开的那些药还有,需要停吗?还是接着吃?”应姣蓉问道。
“接着吃,那些都是保胎的,所以安胎丸我才只开了七天。”岑曦解释道。
“岑曦啊,下回什么时候再复诊?”丁奶奶现在就只认岑曦一人,那些医院的医生跟岑曦比起来都不够看。
“前三个月如果有什么情况可以去兰岗大队找我,一切顺利的话等三个月后我再来。”岑曦说道。
“好,好。”丁奶奶拉住岑曦的手,“你说吃什么好?要不要专门弄个食谱?你蓉姨现在这个年纪跟那些小年轻总是比不得,肯定得格外注意……”
岑曦能够理解,不过应姣蓉除了有些痛经也没什么大问题,身子底子还不错。
“不需要什么专门食谱,就一些特殊的不能吃,例如山楂、龙眼,然后任何补品都不能吃,茶也别喝了,饭菜上没什么需要注意。”
“岑曦啊,你慢慢说,我去拿个本子记下来。”丁奶奶拿着纸笔过来,岑曦直接接过给列了一页的禁忌,最后标明前三个月不能同房。
等写完,时间也到了十二点,余姐招呼几人吃饭。
今日一桌子的大荤,鸡鸭鱼肉样样齐全,饭桌上丁奶奶使劲给应姣蓉夹菜、盛汤,岑曦看得一阵无奈。
“丁奶奶,你们家的伙食瞧着每日都有些荤腥,所以不需要让蓉姨多吃这些大荤,按照以往的饮食习惯就可以。”
“每日保障一个鸡蛋,水果蔬菜也要多吃,荤腥每日也吃一些就可以了,全大荤不推荐。”岑曦说完,丁奶奶忙把夹过去的一些大荤又夹了回来,然后放到丁军伟的碗里。
“替你媳妇吃了,姣蓉啊你以后就吃精华部分。”
看着自家亲娘和媳妇这般亲密,丁军伟喜闻乐见。
吃过午饭,又喝了茶、吃了点心,然后丁奶奶开始给岑曦装东西。
余姐亲手做的糕点两封,各色罐头,水果的、肉的全都装进去,还拿出一盒巧克力,反正是把家里有的东西都给岑曦装了一份。
“丁奶奶今日不是已经带了不少东西给我了,别再装了。”岑曦看着忙碌的丁奶奶规劝道。
“都是特意给你留的,年轻人都喜欢。”丁奶奶可不听她的,最后又塞了一个信封进去。
“丁奶奶,这些东西够顶诊费了。”岑曦显得有些无奈。
“你丁叔有钱,替他省着干嘛,年轻姑娘就该多去买衣服、鞋子。”
最后岑曦带着一个大包裹,和她就占据了吉普车的后座,在丁家人的欢送下回兰岗大队了。
兰岗大队王志孝这一天的心都是热的,今日来的那辆吉普车,他通过跟司机的聊天对于来的人物有了了解,那位可是黑县顶头人的亲娘,哎呦喂。
王志孝经经营营半生所攀附的后台,还比不上刚下乡的知青两个多月的作为,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了。
半下午的时间,王志孝都在大队办公室自我反思,直到打谷场响起熟悉的吉普车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