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梦看着方清宁，脸上带着愤恨：“就算姐姐与太子订了婚，现在也还不是太子妃呢，现在就仗势欺人，未免有些过分吧？”
“你说我嫉妒你？”方清宁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还以为听错了。
“难道不是？”方清梦不觉得自己猜错了，她想不出方清宁这样做的其他理由。
方父终于从一夜的疲惫中，勉强打起精神。
看见方清梦嘲讽的神情，只觉得怒从心起：“没有真凭实据的话，就不要说出口！”
他已经不想再解释，也不需要解释，直接对方清宁道：“开始吧。”
接到方清宁命令的女卫，开始搜索起芙蕖院来。
看着动作多少有些熟练的女卫，秦氏突然明白了昨日方老太太院子的吵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难道昨天方老太太也被抄了？
秦氏阻止不及，不敢置信的看向方父：“老爷，您怎么能让大小姐这样做呢？她这简直是打您的脸啊。”
方父嗤笑：“她打我的脸，那也是因为你们先把我的脸往地上踩！”
秦氏不明白方父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无论她说什么，方父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直到一件件东西被搬出来，摆在一起，秦氏这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猛然拉住还在向方清宁叫嚣的方清梦：“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能说，许她方清宁这么过分，我还不能骂两句了？”
方清梦不明白秦氏为什么拦她，刚才她骂的时候，秦氏也没有阻止她啊。
秦氏痛苦的闭了闭眼，明白自己大势已去。
方清宁这才道：“我奉父亲的命令围住芙蕖院，只为查找内贼。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就不追究了，只是我拿回自己的东西，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秦氏没有说话，方清梦看着那些熟悉的东西，心里又是慌乱又是不舍。
“什么你的东西，你当初都说了是送给我了。”
方清梦当时的确是找方清宁“借”的，不过是有借无还而已。
碍于面子，原主曾经也在方清梦的逼迫下，说过送给她的话。
可是，强迫之下的送，还能说是送吗？
按照当时方清梦把方清宁这里当作自己的首饰盒的架势，恐怕说是抢更为合适。
“送？妹妹这话可真的是说笑了，如果拿刀架在脖子上的送也能说是送的话。
或者说，秦姨娘这种不问自取的送也叫送？”
方清梦被方清宁的话，问的一愣。
也许是欺凌原主久了，她已经忘记了，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了。
时光可以抹去很多痕迹，包括记忆也会被淡化。
方父问方清宁，道：“可找齐了？”
“除了在姨母那边的，基本上差不多了。”方清宁看了看单子上的标记道。
“还差什么？”方父还以为都找到了，没想到竟然还有。
方清宁指了指几件东西，道：“这几件，之前应该是由秦姨娘准备，替两个弟弟送出去作礼物了。
好在并不是皇上的赏赐，也不好去再找收礼的人家要。”
方父揉了揉太阳穴，道：“好，缺的几件你折算成银子，和差的金银算在一起，到底缺多少报给我一个数，这钱从公中出给你。”
“好。”方清宁没有客气，这本就是原主的东西。
“哦，对了，还有之前我娘陪嫁的一些田产铺子，秦姨娘不会以为左手倒右手的换一下，就能瞒天过海吧。”
方父问：“什么田产铺子？”
方清宁报出了几个名字，道：“这几家本是我娘的陪嫁庄子，这几年陆陆续续的说是因经营不善被以极低的价格转卖了。
实际上，这些东西最后都到了秦姨娘的手上，这几年，经营的可很是红火。”
方父没想到在这里，得到了之前他困惑的答案。
当初要不是因为这些东西对秦氏起了怀疑，方父也不会让方宝兰回来主持中馈，更不会引得秦氏为了夺回管家权，叫方清宁回来。
到最后，也就不会引发嫁妆这件事。
终究还是秦氏的贪婪，害了她自己。
方父很清楚，方家这些年虽然各种盈利不错，实际上的活钱并不多，要是将楚柔嫁妆的缺口补上，方家恐怕也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
方父看着秦氏还是苍白的脸色，突然觉得可笑极了。
摆摆手，往外走去。
“这些事，你处理就好，我不管了，缺多少，你自己去取。”
方清宁倒是没想到，方父最后竟然是这个态度，她本来以为方父最后会恼羞成怒。
深深的看了方清梦一眼，方清宁道：“我只拿了我自己的东西，日后，你好自为之吧。”
让人将找到的东西都抬走，方清宁也走了出去。
至于秦氏怎么为方清梦在已经变成空壳的方家里凑出合适的一副嫁妆，那就是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