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絮看着眼前大变活人，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他那么大的小团子呢？
现在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的人是谁？
“你……”
行絮还没说完，就被青年捂住了嘴巴，他一把掀起被子，给两人盖上，视线范围变得昏暗。
“哥哥，你不要喊人好不好？”
行絮察觉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青年的腿就搭在他腿中间，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
少年点头，表示自己不会。
青年松了一口气，把他放开，“我现在跟你解释，哥哥，其实我生病了，
我时不时会变大变小，控制不了……”
说到最后，甚至有了哭腔，“对不起，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少年察觉到脸上的湿润，摸了一把脸，应该是泪水，“你哭什么？”
“我怕哥哥会赶我走……”
少年觉得自己冤枉，他看上去是那么暴政的人吗？
“那你得了什么病？”
少年把脸偏到一边，防止眼泪再掉到自己脸上，青年察觉到他的动作，把毛绒绒的头埋进少年肩颈，声音闷闷地，“不知道，还没等到检查结果就到末世了……”
少年觉得有些热，把青年推开些，光透进来，照在青年俊美青涩的脸上，青年蓝眸红红，眼眶像是又要滴泪，少年内心烧了起来，“……你原本就是这么大吗？几岁了……”
“我也不知道，不记得了……”
少年咋舌，怎么看都比自己大吧，他感觉自己锁骨的地方有温凉的液体流动，手忙脚乱给他擦，“你哭什么……”
他还没哭呢，之前天天让自己抱着，还叫自己“哥哥”，现在怎么看怎么诡异。
“是不是哥哥嫌弃我了……”
“……你别这样叫我。”
少年好不容易才从被窝里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转眼却看见青年皮肤苍白的身躯，猿臂蜂腰，强有力的手臂箍着自己腰，像是怕他跑了。
行絮拉被子给青年裹得严严实实，“……我去给你找衣服。”
青年放松手臂，行絮灵活钻了出来，走到门口才想起陆哥不在，衣服还没整理呢，又折转回来。
“现在没有什么穿的，你将就先躺着吧。”
青年蓝眸水润，有些怯生生地圈住少年的手腕，“每次这样的状态维持不到一个小时，应该马上就会变回去了。”
“哥，”
见到少年蹙眉，青年收回呼之欲出的称呼，试探性道：“……那我可以叫你絮絮吗？”
行絮点点头，现在脑子很乱，这种情况显然超出他的认知了。
他想到之前他说自己被父亲抛下，不会也是假的吧。
“你之前说你被父亲喂了药然后留你在那栋办公楼里是吗？”
青年抿唇，答了是。
“真的吗？”
青年沉默了。
“原来是骗我的……”
青年抓住少年的手紧了紧，把他拉到自己怀里，“是我弟弟，他骂我是个怪物，就把我丢了……”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更喜欢弟弟，因为弟弟更健康，而我就是个怪物……”
从某种意义上，青年说的话半真半假，那些研究人员确实更喜欢形态稳定，实力强悍的顾南溪，对于自己这个失败品，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絮絮也觉得我是个怪物吗？”
被青年真挚的蓝眸看着，行絮怎么也说不出伤人的话，干巴巴来了一句，“你弟弟真是可恶，下次见面我替你揍他。”
顾西浦知道，少年愿意让他接近就是不嫌弃他，行絮的世界里大概只有他认可的和不认可的。
他不在意世人怎么评价一个人，只是拿他自己的尺子去丈量，看起来很任性，但用心去感受总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