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师尊讲过，从太古记事以来，从未有水族妖精，能够在还未飞升成仙之前，生吞仙帝境界的天鹅宝血。”荆忆寒内心就跟她频繁眨的眼睛一样纠结。
若柳惊鸿吞服向天帝的天鹅宝血，没有任何作用，证明柳惊鸿不是魔灵，那就少了一个让柳惊鸿与向逸仙面对面的机会。
“柳惊鸿，你不要意气用事，还是让我师尊还你清白，最为保险。”她本应该高兴才是，因为柳惊鸿跟向逸仙碰面，被阴晴不定的黑天鹅之身爆杀的可能性太高。
可是向天帝的天鹅宝血是出了名的神圣不可亵渎，哪怕一丁点妖气都可以被净化。
尽管柳惊鸿修仙，不修妖，可柳惊鸿不是禽族，也不是走兽，而是水族妖精，在还未飞升成仙，脱去凡胎之前，那就更加不可能消除体内所有积郁的妖气。
也就是说，柳惊鸿吞服向天帝的天鹅宝血十分危险，哪怕体内没有一缕魔气，可是只要蕴含着足量的妖气，且还是水族水气的加成下，柳惊鸿也还是会被烧得灰飞烟灭，就连灵魂也形神俱灭。
那还不如让柳惊鸿去与向逸仙面对面碰撞，还有更大的活命机会。
若柳惊鸿真的对向逸仙有用，柳惊鸿甚至还能借此一直苟活，寻求自己的形式，挣脱向逸仙和束清涵她们的束缚。
毕竟，柳惊鸿可是自然道派的第三任掌教，且做过那么多不可能完成的举动。
“望你三思。”公孙又晴也不多劝，以免适得其反。
在她看来，不论柳惊鸿用哪种形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都需要用生命来做赌注。
吞服向天帝的天鹅宝血如此，去跟向逸仙面对面碰撞也是如此，柳惊鸿就是一个行走在刀尖上的普通人，要么生，要么死。
莘怜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对柳惊鸿一直示意拒绝，可是梁氏三尊老太羊不在，她也没其他办法，让她哥哥洪麟来，只怕火上浇油。
柳惊鸿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认为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而且他修为太低，需要突破现在的修为，突破现在的身体桎梏，他又需要借助天鹅宝血。
现在唯一能够快速简单的获得天鹅宝血，且还是垂涎已久的仙帝级天鹅宝血，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当众吞服向天帝的天鹅宝血。
不仅能把原本属于他的奖励拿到手，而且能够还以柳惊鸿清白。
此前，仅仅有莘怜云还不够，现在多了一个公孙又晴，哪怕没有梁氏三尊老太羊在，也不会有人明目张胆的对他下阴招。
对于吞服天鹅宝血，柳惊鸿可真是太有信心了。
此前，就能够吞服向逸仙的天鹅宝血，现在经过深渊魔灵祖血的蕴养，他不仅不怕天鹅宝血，还需要更多天鹅宝血来镇其副作用。
柳惊鸿抿一下嘴，再次伸出右手摊开，铿锵有力道，“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这话一出，立即让其他围观好事者们，一顿冷嘲热讽。
“不知死活的癞蛤蟆怪，真当自己吃得下天鹅肉？”
“原来坊间传闻都是真的，柳惊鸿是为了向天帝的天鹅宝血才放弃其余考核项目的免考权。”
“没那么简单，需要考核玉牌红光万丈才能得到向天帝的天鹅宝血。”
“这次他凭仗自然道派的传承和一百零八块界碑相助，才能获得考核玉牌红光万丈。可是，下一轮道理考核，掌门综合考核，可不是凭仗自然道派那点传承就能够获得的。”
“他的运气用尽了吧……”
人群中，杨金木虽不是焦点正中心，但他并不恼怒，甚至很兴奋。
他能够感觉到公孙又晴、荆忆寒、莘怜云的着急情绪并不是假的，“蛮崒，你确定当初你们浇灌宝血，不是直接喂柳惊鸿，而是倒在扶桑树的根茎？”
蛮崒不假思索，就回应杨金木，“回太上长老，弟子看得千真万确，我能感觉到她们是真心去救人的，而且她们目的是给扶桑树提供生命养料，而不是去火上浇油。”
这是一个事实，并不需要做出什么隐瞒。
不过，蛮崒其实可以不回答这么详细，但是他这么做是因为他有种直觉，公孙又晴和荆忆寒似乎想要让向逸仙把柳惊鸿这个香饽饽给吞了，或者炼化成为行走的鼎炉。
“太上长老，我觉得灵逍虎仙与荆忆寒有古怪，她们对柳惊鸿的关心超乎普通界线，甚至快到独宠的地步。”
柳惊鸿救过蛮崒的命，他无法做出太多改变，那就只能尽力的阻止这件事情发生，让柳惊鸿晚一些与向逸仙见面，这是他能够做到最大的举动了。
“太上长老，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难道天鹅仙与柳惊鸿有什么——”
蛮崒话没说完，杨金木心灵传声怒斥，“够了！别乱说！这不是你该管的！”
蛮崒立即闭嘴，陷入沉寂，不再心灵传声，他能够做的就只有这一步了。
蛮崒目光回到柳惊鸿身上，心中暗道，“剩下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杨金木面色阴晴不定，拿出玉瓶迟迟不动，眼睛时而流光溢彩，时而深邃似海。
柳惊鸿见杨金木扭扭捏捏，心中不由焦躁起来。
“杨金木太上长老，你是认为这玉瓶装的是假的向天帝的天鹅宝血？”他暗暗咬牙，顶着杨金木迸发出的仙威，再次向前大步跨到杨金木面前，两人仅有一臂距离，“还是认为向天帝的天鹅宝血，无法辨别我是不是魔灵？”
杨金木闻言，仰天大笑起来，攥着玉瓶的手，食指对着柳惊鸿鼻子，上演一场蹬鼻子上脸，“本就属于你的奖励，我们天子山圣地说到做到，既然你这么着急想去死，那本仙再怎么好言相劝也没意思。”
柳惊鸿掂了掂右手的手掌，挤眉弄眼示意杨金木把玉瓶放在自己手上，一边笑着说，“本座感谢杨金木太上长老的好言相劝。”
“本仙不信任魔灵，必须本仙来亲自喂服。”杨金木扭头朝着考核阵台走去，“就在这里开始吧，若这里你都觉得不安全，那么天子山圣地哪里都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