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间很紧，但我还是认出来那是装大魔头那个瓶子的设计图。”方诚说，“上次苏暮不是说，大魔头的死因是那个罐子底下的空气过滤装置出现了故障。”
“所以你认为是局长干的？”宋佳笑了笑，“然后他光明正大的把自己之前看的设计图摆在桌子上让你看到？多半是他感觉有问题所以才找设计图来看看罢了。”
“设计图不是摆在桌子上，而是在一本书里的暗盒里。”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看闲着也是闲着，就从书架上随手抽了一本《城安局行为准则》。”
“按理说谁也不会想看那本吧。”孙凯说这句话的时候口齿不清，主要因为嘴里的烤串。
“所以才是藏东西的好地方，”方诚说：“而且我在那设计图上发现，罐子的过滤器底下有安装的窃听器。”
“也就是说，任何人都有可能听到大魔头说的话？”宋佳确实没有想到这点。
“所以不仅苏暮有嫌疑，所有知道那个瓶子结构的人都有嫌疑。”方诚肯定的说：“至少局长肯定知道。”
“还有周茉，她是负责维护瓶子的人，不可能没发现。”宋佳说。
“如果负责监听的是另外的人，那范围就更广了。”方诚说：“更不用说，还有这个瓶子的设计师。”
“我们根本不知道设计师是谁。”宋佳说。
“设计图上写着呢，好像是叫商学志，但是我没什么印象。”
宋佳也是摇了摇头，孙凯倒是拍了几下桌子，想说话但是嘴里的烤肉还没咽下去。
“你是想要水还是知道这个设计师？”方诚看孙凯的样子还真分辨不出来。
孙凯喝了一口饮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说：“当然知道，商学志嘛，设计了不少蒸汽朋克的手办，上次我还给你看过相关的照片，哪一个售价都上万，你还说贵的离谱。”
“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印象，因为那些作品还真的古怪。”
“但是他死了。”孙凯说。
“什么时候？”
“前天晚上，网上都炸锅了，他做的手办价格立刻翻了两倍。”
“那不就是和大魔头死亡的时间一样？”宋佳立刻联系了起来。
“你这么说还真是呢。”孙凯也恍然大悟，“据说死因是在家触电身亡。”
“如果他制造这么多值钱的手办还没钱管理好自己家的电线才是怪事。”方诚说，“显然是被灭口了。”
“可是杀他完全没有意义。”宋佳说：“显然知道窃听器存在的不止他一个人。”
“除非我看到的设计图不是最初的设计。”方诚说，“我的意思是，商学志设计完之后，自己加了一个窃听器，想知道城安局的秘密，结果这次大魔王死后，局长发现了窃听器，所以去把商学志杀了，从而得到了这个最终设计图。”
“这样解释太过牵强了。”宋佳认为不可能。
“但至少可以肯定，局长现在知道了这件事，苏暮很可能并不知情。”方诚说。
“那太好了，”孙凯说：“最近他很认真的指导我们，我不认为他是会暗杀大魔头的人。”
“这件事我们不要调查的太深，以防会和大魔头一样的下场。”宋佳不想冒险，毕竟他们能力有限。
“那我们周末还去找你说的那个签售会吗？”
“当然去，那又没什么危险，就当是我去见我喜欢的作者。”宋佳说。
“什么签售会？”孙凯显然忘了记这件事。
“就是昨天跟说的一个了解封印的大师要来临雪市来签名售书，宋佳认为他能解释无限池封印的事儿。”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他写的什么书？”
“好像是叫《末日重生之再当你宝贝》。”
“你在开玩笑？写这种书的人会是什么封印大师？”方诚感觉有些离谱。
“不会你记错名字了吧。”孙凯也感觉不可能。
“他写只是为了挣钱，但他过去确实写过一些论文，都是关于恶魔，魔界，封印之类，而且他写的内容和近些时候我们获得的那些情报完全吻合，包括恶魔幻境，恶魔的捕食习惯等等。”
“也许他只是恰好猜到了而已。”孙凯又点了一份烤鸡翅。
“或者他在城安局里面有熟人，告诉了他些内幕。”方诚说。
“不会的，他的论文发表时间是四年前，那时候无限池事件还没有发生，不可能跟城安局有关。”
“那城安局为什么没有发现他的论文，并找他咨询。”
“显然城安局不相信这种三流家的话，而且他并不是那么容易发现，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才知道他的，一个关于电影的幕后访谈。”
“你还会看电影？”孙凯以为宋佳从来不懂得娱乐，“什么电影？”
“《无名男尸》，一个恐怖电影。”
“我看过，好像是讲被恶魔附体的男子在解剖过程中复活的故事，所以这也是真的？”方诚感觉既然聘请的是这方面的专家，故事难道也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被恶魔附体的事儿在国内外都屡见不鲜，过去会叫某种专职人员来驱魔，现在这种人叫做精神病院大夫。”
“好在我们遇见的那些恶魔没有附身的能力。”孙凯又吃了三串豆腐。
“只是我们还没有见到，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宋佳说：“所以明天八点，在枫林路的书店门口集合。”
“这么早？周末我还想睡个懒觉。”孙凯抱怨着吃下最后一串羊肉。
“人死后会睡很长时间，所以少睡点没什么。”宋佳说完站起来准备离开。
“这就走了？你还没吃东西？”
“这些不合我的胃口，我回家再吃，明天不要迟到。”
等宋佳离开，孙凯打了一个饱嗝，“我算是吃饱了，你还吃吗？”
“我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结账走吧。”方诚拿到账单才发现数目惊人，“四百六？我们可没怎么吃啊？”
孙凯尴尬的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竹签，“我吃了不少。”
“那就该你来付，”方诚把账单扔了过去。
“是你让来的我还以为你请客。”
“我哪儿来这么多钱？”方诚气愤的说。
服务员听到争吵连忙赶了过来，“出了什么事吗？”
“我们的餐费可以赊欠吗？”孙凯装作天真的问。
“闭嘴吧你，”方诚说：“我打电话让我表姐帮忙转账。”
“不用了，”服务员说，“刚才和你们一起的那位女生已经付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