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张扬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
“哈哈,是不是吓到你了。”
老院长哈哈大笑,他夹起一块类似婴儿手臂的骨头啃起来,不以为然道“知道吧,刚出生的小孩儿肉质是最好的,也最有营养价值,听一些养生专家说长期食用婴儿可以返老还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话间,老头儿把整个骨头啃完了,
他仰头把汤喝完,擦擦嘴怅然道“可惜,我们吃的都是夭折的婴儿,活着的太贵也不舍得吃,那些都要留着卖钱啊。”
张扬呕出两口酸水,艰难抬起头看着老头儿,
“我操尼玛老畜牲!”
当然,这句话张扬只是在心里说,他把饭盒盖子扣上,推到老院长面前苦笑道“院长,小子我是真享受不来,还是您老吃吧。”
“呵呵,行,以后在医院好好干晓得不。”
“好的院长”张扬恭敬点点头,
老院长迅速把饭盒里的肉吃完了,舔干净残留的汤,意犹未尽道“真想再来一碗啊,张伟医生,希望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餐桌上。”
老院长说完,冲张扬微微一笑,
这是无声的警告,警告张扬老老实实工作,别往外曝光医院的丑事,不然下场跟碗里的婴儿一样。
下午,张扬跟着个老医生走了下流程,就正式入职了。
妇产科门口,几个大肚子女人排着队,
门内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呼让她们也紧张起来,
有个看起来不超过19岁的女孩一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就往电梯那边走去。
张扬就站在科室门口,看到女孩离开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觉得这位应该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不把孩子卖掉。
可很快,女孩又回来了,
她身边还站着几个男护工,
高个子男护工推了女孩一把,冷笑道“买卖协议都签好了,你说不卖就不卖?”
“你们这是犯法!”女孩高声道,后退几步离几个护工远一点。
“我们医院就是王法!少废话,老老实实去排队生产,不然让你走不出医院你信不?”
面对赤裸裸的威胁,女孩妥协了,她低着头走回妇产科门口,
看到张扬后,恨恨瞪了一眼,把张扬当成坏人中的一员了。
张扬无辜耸耸肩,躺着也中枪啊。
忽然,张扬无辜的表情凝固住了,
因为他看到电梯口出现一人,
这人,张扬很熟悉,
正是被自己打晕在厕所的倒霉蛋,哪个混蛋把这逼放出来了?
张伟也发现了张扬,瞬间红了眼睛,额头爆起青筋,
但没冲上来找张扬麻烦,
他指指老院长的办公室,对张扬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卧槽!”张扬知道这下麻烦了,身份被拆穿,
以那位老院长的作风,自己多半要提前走上他的餐桌被吃掉。
必须赶快拦住张伟!
张扬急得满头大汗,这逼离院长办公室太近了,来不及阻止了。
张伟脸上带着残忍的笑,
他知道这家医院的一些事,很黑很暴力,黑白两道关系都有,
他要向蒙在鼓里的老院长说出真相,
让那位爱好吃人肉的老头儿把张扬折磨死,才能消除自己内心的怒火。
“呵呵”张伟冷笑着就要敲响办公室的门,
可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整个人保持要敲门的动作,
雕塑一样不动了,
“哗哗!”像是某个人吃坏肚子,肠胃消化不良发出流水声,
张伟表情痛苦,缓缓把头低下,
他惊恐发现自己的肚子鼓起很高,把寸衫的领子都撑破了,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动,
忽然,一只小手的轮廓出现在肚皮上,
接着是脚,脸,眼睛,鼻子,浮现出个婴儿的轮廓,
时间静止,
无比诡异惊悚的一幕把张伟吓傻了,他一时间忘了叫喊,
下一秒,
惨白的小手撕开肚皮,探出个血淋淋的婴儿脑袋,
婴儿嘴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慢慢从肚子里爬了出来,带出一串温热的内脏,
张伟大口吐着血,死死盯着婴儿,眼里的光彩慢慢暗淡下去,停止了呼吸。
婴儿抓着张伟垂下的手臂,慢慢往上爬,
终于,婴儿爬到了张伟肩膀上,
他挪动小屁股坐了下来,好奇看着在场所有人,“咯咯咯”笑起来,
“啊啊啊啊!”
产妇和医护人员爆发高亢的大叫,慌不择路跑开了。
眨眼间,就剩下张扬一个人站在妇产科门口,与婴儿对视着。
张扬知道这位应该就是住户没跑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流,
上去说句“你好”,
万一这婴儿来句“杀了你才好”,
那就尴尬了。
就在张扬纠结怎么打破僵局时,
婴儿的身体慢慢变淡,消失在了张伟的肩膀上。
老院长面色阴沉,在他面前躺着具尸体,正是张伟的。
“到底是谁干的?”老院长扫视站成一排的医护人员,压着怒火道。
“婴儿!不,是鬼小孩!”
“对对对!”
“院长,那鬼小孩好恐怖!”
“我要辞职院长,真的有鬼!”
“我也要……”
“我……”
“够了!”老院长呵斥一声,让众人安静下来。
他逼视那个说要离职的女护士,威胁道“今天你离职,明天你一家四口就会出现在臭水沟信不信?”
“信信信!”女护士忙点头,紧张和害怕充斥她的内心。
“你们也是,包括你们的家人在内,住哪儿,干什么工作,我这里都有备案。”
“知道了院长”
“院长放心,我们一定在医院好好干,不离职。”
见自己的话起到效果了,老院长脸色才好看些,转头看着保安队长沉声道“监控录像提出来了吗?”
“提出来了,但……”保安队长犹豫着点开电脑。
老院长眯着眼,嘴角挂着冷笑,
他还真不信有什么鬼啊怪的,老子吃了这么多婴儿,也不见哪个小东西变成鬼来报仇的。
电脑屏幕闪烁了下,出现四楼的监控画面,
护士,医生,产妇都在各忙各的,一切都很正常,
忽然,监控画面中出现死者的身影,
可放到张伟敲门那一段时,监控画面变得一片黑,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探头了。
仔细看,堵住监控的东西像是一只小孩子的手。
除了老院长,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只有老院长漫不经心喝口茶,冷笑摇摇头道“装神弄鬼,等老子把背后的人揪出来活剐了!”
“噗嗤!”
堵住监控的小手伸了出来,洞穿老院长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