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信号已经扔出去。
夏安好想了想,又从佑修身上撕了点干净的布料下来。
有准备的人从来都做两手打算,遗书也得写。
手指沾上血迹,夏安好刚写了个三点水就顿住了。
佑修捂着破烂的衣角,用说话以转移疼痛感,“怎么不写了?”
夏安好眨了眨眼,胡乱将布揉成一团,用力擦着指尖的血,淡淡道,“没什么好写的,我一定要出去。”
除了爷爷,她还有什么能嘱托沈宴的?
况且外面还有追杀他的人,真的留下字迹,说不定还要赔上沈宴的一条命,没必要。
再说了,不到最后一刻,她绝对不会放弃。
会把她抓过来的,除了莉莲就是明悦了,大不了她现场写下休书,顺便祝新一届的沈家夫人新婚快乐。
夏安好理顺思路,施施然起身,将门敲的噼里啪啦响。
佑修目瞪口呆,“......你做什么?”
门外喘息声顿时一停,门应声而开。
刀疤脸压在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身上,身材干瘦的男人则阴气森森站在门旁,眼神毒辣地看着屋内的两人。
他们真的杀过人!
夏安好下意识想要后退,肩膀被佑修扶住,干瘦男人的目光从佑修缓慢移到夏安好身上,手却从后腰处收回。
慑人的眼神稍稍回暖。
“饿了么?”
这是对暗号?
夏安好试探着回答,“呃......美团?”
干瘦男人眉心倒竖。
糟糕,对错了!
佑修搭在夏安好身上的手微微用力,将半边身子的重量压在她身上,无辜道,“饿了,也渴了。”
干瘦男人沉默了片刻,从角落里拎出两个袋子,“吃。”
夏安好:“......”
佑修像是没看见对方警惕的眼神似的,把夏安好当拐棍,踉踉跄跄地坐到椅子上,恰好对着正在“办事”的男人。
女人瑟缩了一下,扒拉头发挡住脸。
夏安好尴尬移开视线。
这一移不要紧,不远处躺着熟悉的几个布团。
感情他们根本就没扔出去。
这下糟了,后路没了。
肩膀忽的一沉,夏安好回过头,佑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白着脸晕了过去,额头烫得惊人。
这个温度烧下去,真的会死人。
刀疤脸恶意垂涎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夏安好忍着恶心忽视,走到干瘦男人身边,“他快不行了,得马上去医院。”
男人干枯的眼皮向下垂着,不为所动,“死不了。”
烧成傻子也算是死不了。
真的被困在这里的话,死了都没人给他们收尸。
夏安好深吸一口气,彻底摊牌,“告诉你老板,只要放了我们,我答应她的条件。”
男人瞳孔微微放大,“不知道你说什么。”
“别装。”夏安好憋着火,“我死了她未必能得到想要的,能和平解决,何必要闹得你死我活?”
男人看了一眼佑修,“你能决定?”
“我说了算,留着我们,一定比杀了我们更有用。”
离个婚而已,不需要陌生人同意吧。
刀疤男人起身冷笑一声,刀刃带着风,悬在夏安好颈间,“尸体才有用。”
夏安好屏着呼吸,昂着头,“既然如此,你们一开始为什么不杀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