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掏走内脏的尸体,还有各级官府的态度,一切都让顾子渊感到疑惑,看样子要去一趟县衙了解一番了。
夜晚,黑云遮住了月亮,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得事情要发生。顾子渊躺在床上,翻阅着郡志。
时任桂阳郡太守沈工,初入翰林境,曾位郴州县令,一年前因剿灭郴州虎患有功被提拔为郡守。
时任郴州县令张江,进士修为,一年前上任,算是接了沈工的班。
泉江侯孙铭,当今吴王的表弟,同样是一年前来的郴州,那时沈工还是郴州县令,正为了虎妖作乱一事头疼不已,幸得侯府公子孙烨相助,彻底消灭了猖獗的虎妖才有后面的故事,而小侯爷孙烨也正是进入了百姓的视线。
顾子渊翻来翻去,发现一年前郴州发生了不少事儿,而外乡残尸案也是这之后才陆续发生的,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夜深了,秋天的夜晚萧条得只剩下微风的拂荡。突然,房间的窗户传来一丝微小的动静,这自然逃不过顾子渊的神识,是迷香!一根细小的竹管捅破了窗纸伸进去房间,随着一阵烟雾弥漫后,顾子渊夜彻底进入了“深度睡眠”。
一道人影轻声轻脚地跳进了屋子,看着乖乖躺在床上的顾子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顾子渊感受着这股气息,似乎有些熟悉。
打量了一会儿,黑衣人从腰间掏出了匕首,凶狠地朝着顾子渊的心脏扎去,顾子渊很快反应过来,顺手将湛卢出鞘,恰好抵住了刀尖。看着不能寸进点匕首,黑衣人陷入了短暂的惊讶。
“你这方法太老套了,什么年代了还用迷香。”顾子渊俏皮滴睁开一只眼,昏暗的夜色下只能看到黑衣人的轮廓。
黑衣人大惊失色,没想到是自己中了,连忙跳窗逃跑,可顾子渊没那么好说话,借助浩然正气的感知,当即就朝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挥出一道剑气,感受剑身上沉闷的回震,那道剑气应该是击中了,可当顾子渊来到窗口,黑衣人却早已没了踪迹。
想不到自己也成为了目标,顾子渊无奈只得继续回到床上,用文气净化了一下房间的空气后就休息了。不知怎么,顾子渊总是把今晚的事情和白天那道注视自己的眼神联系到一起,看样子是白天就被盯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子渊就来到了郡守府。顾子渊思考了一下,沈工知道的应该比张江多,所以先来郡守府了解一下会比去县衙合适些。
面对府卫的问话,顾子渊直接解下了腰间的湛卢剑,漆黑的宝剑吓得卫兵什么也没问清楚就跑进去通传了,不一会儿一身官服的中年人就在几名郡兵的保护下来到了府门口。
“大胆,竟敢在郡守府前舞弄兵器。”一名郡兵大声呵斥道。
顾子渊也没有废话,单手握住湛卢的剑身,亮在了自己胸前。
兵士们见状还以为顾子渊要闹事,急忙护住穿官服的中年人,把手都放在了自己的刀把上。
“不可无礼,”中年人当即制止了手下的鲁莽,快步上前鞠躬行礼,“下官桂阳郡守沈工,参见御史大人,不知大人有何指示。”别人不明白情有可原,但是沈工是四品郡官,那湛卢宝剑上的国运波动可是熟悉的很,而能以宝剑或者别的信物代替官印的,一般都是巡察的御史,很显然,沈工也是老江湖了。
“没什么大事,想来了解了解情况,沈大人可有时间?”顾子渊收回湛卢,笑着回复沈工。
“有有有,大人这边请。”沈工恭敬地侧身一旁,做出了请得手势,废话,我敢说没时间嘛,乌纱帽还要不要了。
进了内堂,沈工已经命人沏好了茶水,并将顾子渊安排到了上座。
“大人能来桂阳,下官不胜荣幸,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顾子渊,奉王命巡察天下,叨扰沈大人了。”
“哪里哪里,下官仅代表桂阳大小官员欢迎顾大人,不知顾大人有何吩咐。”
“嗯,确有一事需要向沈大人咨询。”
“请大人示下,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郴州是否有外乡学子遇害的事情?”
“禀大人,是有,郴州县令张江日前来报:本月已有两起外乡学子失踪案件,且尸体是被掏空内脏,杀人手法极其一致,且遇害对象均是读书人,下官怀疑是同一伙人作案,郴州县衙正在全力追查此事。”
“日前来报?”
“是,三日前,初六,当时下官刚从襄阳汇报工作回来。”
顾子渊很奇怪,这不是持续性的案件吗,沈工怎么会才知道,其表情如此自然也不像是在装模作样,官府内部果然有蹊跷。
“沈大人,你可知道这件事已经持续了大半年,而且月月有人被害?”
顾子渊此话一出,倒是吓到了沈工。
“大人…这…此话从何讲起呀?下官只知道有两起,大半年?下官这就去找张江核实。”
“慢,沈大人,我相信你,查证不着急,只是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信息。”
“大人请问。”沈工此时已经吓的六神无主,自己的地盘上一直在死人,虽然郴州有县令担第一责任,但是作为一郡主官,他也绝对难辞其咎。
“泉江侯孙铭、小侯爷孙烨,以及郴州县令张江,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回大人,泉江侯孙铭事下官还任郴州县令的时候来的,当时西山上在闹虎患,是小侯爷孙烨主动领兵剿妖,大获全胜,下官也是因此得到提拔。我记得那时候起小侯爷就时长出现在郴州城,在百姓间的名声也很好。至于县令张江,是下官升调桂阳郡守后来接班的,张江和泉江侯府关系密切,有小道消息说张江就是因为泉江侯才上来的。大人,下官就知道这么多了。”
“哦?张江和泉江侯府走的很近?”
“确实,这个下官知道,因为好几次下官的属下都是在泉江乡的侯府里找到他的,至于那个小道消息准不准下官就知道了。”
“好,我知道了,都说完了,没有隐瞒我什么吧!”顾子渊起了起身,背对着沈工问道。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请大人明鉴。”听到顾子渊的话,沈工立马一个劲的哈腰说没有。
“行,此事不可打草惊蛇,以前怎样,今后就怎么样,可懂?”
“懂!下官就当一切不知道,顾大人今日也没来过郡守府。”
“嗯,不错,我走了。”
“恭送大人。”
还没等沈工说完话,顾子渊就消失不见了,沈工立马召集下属,命令所有人不得把今日之事说出去。
顾子渊回到了客栈,看样子沈工确实不知情,既然书生遇害的消息是张江汇报上来的,那张江就一定知道些什么,是他故意有所隐瞒吗,看样子还要去一趟县衙才行。
此时的郴州县衙内,“小侯爷,左臂的伤势如何啦?”
“张大人,那人实力高深,这下阴沟里翻船了。”
“不打紧,只要他没看见您的样子就好,不过最近还是少出手,现在死的人太多了,下官已经压制不住了,若不是及时断章取义的给郡守大人汇报了一下情况,怕是要被追究责任啊。”
“我明白了,张大人费心了,我一定在父亲面前替大人美言几句。”
“哎哟,谢谢小侯爷,小侯爷好好养伤,我去处理公务了。”
“好,大人慢走。”
对话的两人正是郴州县令张江和小侯爷孙烨,孙烨昨晚被顾子渊击伤后便逃来了县衙寻求张江的帮助,从对话中可以看出,张江与泉江侯府的关系绝不简单。
泉江侯府。
“报告侯爷,小侯爷来了一封书信。”
“什么,快呈上来我看。”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穿三爪蟒袍中年人走了出来,模样和孙烨有些相似,正是泉江侯孙铭。
“岂有此理,我儿受伤了,谁敢这么大的胆子。”盛怒的孙铭大声咆哮,“不对,得赶紧让烨儿回来,迟则生变。”孙铭的嗅觉极其敏锐,作为王室成员,尽管是旁支,但是其从小的视野和常年的阅历告诉他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来人,速速去郴州县衙接小侯爷回府,要快!”孙铭一声令下,整个侯府上下便忙成了一团。
从郡守府回来已经快到正午了,顾子渊用过午饭,打算休息一会儿后就直奔郴州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