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王路勇猛刚强地轰出惊骇世俗的一棒。
金光盈天,力量沉雄,又一次被大阵轻松接下,王路轻笑中收起撑天棒,紧随而至的是三枚他在金丹期所绘制,集大成的“天斧符”。
三个小点在金光散去的霎那从虚空闪现,一道毁天灭地的气息由远而近,仿似跨越时空,急如星火,转眼即至。
“咔,轰,咔嚓!”
三道震响节奏般地在大阵微点处劈砍,溅开。
整个阵法好像心神不稳般地猛地一颤。
好似终被惊醒,露出一双惺忪迷糊又略感不安的惊诧双眼。
王路心中一亮,顿然明白,原来这个强阵的弱点是惧怕锋利。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让你吃个饱。
当第一柄“天斧”跃然而出,异象黄色符云如同一条游鱼,摇头摆尾间一个闪耀,来到他头顶。
“刷刷刷刷,刷刷刷......”
如急雨芭蕉,足足五百枚冰雪烈刀符极速浮现,军队般整齐排列,严阵以待。
只得主将一声令下,就会毫不惜身,奋勇拼杀。
“去!”
王路一个响指打出。
五百个犹如锋利刀刃浑身煞气的勇士以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视死如归“呼哧”着朝微点一拥而去。
“杀,杀,杀,杀,杀!”
好似千军万马奔啸,一道道惨烈的“杀啸”之声在耳边响起,回荡。
经久不息......
这并不是好似,而是,真真切切。
五百张冰雪烈刀符狂暴地劈砍在阵法上,大阵如波浪般起伏不定。
紧接着,又是五百枚,再五百枚,又五百枚......
每隔三十个呼吸,五百位英勇无畏面无惧色的冰雪烈刀战士于黄色符云神兵天降,一去不回。
它们意志顽强,热血坚定,抱必死之心,与大阵同归于尽。
“砰砰砰砰砰......”
刀锋所过,寒热交错,宛转绽放,玉石俱焚。
王路双目冷如冰,如同一位铁血无情的将军,凝视着自己浩浩荡荡的大军,断送无归。
他神情镇定,面无表情,如山一样地,风雨不动,大有与敌偕亡,和敌同灭的决心。
虽然幻化而出的冰雪烈刀符仅为本尊冰雪烈刀符威力的二十分之一,但是,五百枚,就相当于二十五枚冰雪烈刀符几无时差,顿挫的连续强杀。
威力之大,足矣剿碎一位元婴中期强者的极限防御。
每次符云轻荡,他的法力就会被抽去三千分之一,这也是他在南海之角连续两次法力猛增后的强悍之处。
要是放在刚入南海之角,绝不止三千分之一,最少会多出三分之一。
以他当下的雄浑法力,这在六符门历史上前所未有。
他是唯一个把《六符诀》打磨臻至完美圆满的第一人,同时,刚硬肉身也为他提供了驻世的强大基础。
有以上两因,他才能在法力与力道中自由切换。
如同两个王路,法力耗去,力量飞速回升,力量折损,法力快速补充。
左手画圆,右手成方,左右互搏,纵横天下。
加之此间灵气太过于浓厚,根本用不着服用任何丹药,灵气飞一般地冲入,使得他在不断消耗法力的同时,也会得到少量的添补,一来二去,更把施法的时间拉长。
一天半,当王路力量圆满,撑天棒接力而至,势如破竹地一棒打出。
“轰!”
金光遍涌,力量横飞。
......
两天过去,法力回到巅峰,三枚“天斧符”接踵而来。
“咔,咔嚓,轰!”
锋利无匹,开天辟地,五百冰雪烈刀铁血战士如约而至,齐齐杀向大阵。
......
一天半再去,两天,一天半,两天,一天半......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日子,王路风雨不动地凌空海面。
他已变得麻木不仁,就像一台极其精密不知疲惫的机器,法力和力量精准无误、无分毫误差与间隙地不断变换。
岛屿巨阵的波动从清风细波变成大风强波再飓风猛浪,愈发猛烈,直有一种死死挣扎之态,但是对面那个人就像石头一样地冰冷无情,仿似天崩地裂,他都无动于衷,好像万古长空,他也会连续不断不断连续地重复这相同的动作。
让人惊奇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仿似陷入到一个梦魇,王路就像佛陀般,口中发出阵阵滔滔不绝的梵音,渐渐在这一片海域响起,把之覆盖紧裹。
很是诡异。
他的心里只存一个执念:杀与破。
半年过去,大阵变得岌岌可危,随时可破,却不知缘何,一道道精纯至极的灵气冲破王路的梵唱,融入阵法,得此支援,巨阵就像吃了十全大补汤,又精神奕奕地就是和王路死耗。
但是此人彻底入魔,毫无知觉地重复着之前的法武变化。
绵绵不休,层层不止,双目圆睁,他像妖魔般入定,就是要杀与破。
如果大阵有灵,定会惊悚不已,此人比它阴险狠毒十倍,百倍,甚至更多。
......
又一年过去,五万里的大阵已不堪重负,时刻有被倾覆的凶险,它哭丧着脸,极度不甘心被剿灭在了王路那五百个冰雪烈刀死士手上。
“砰!”
一道惊天动地的爆鸣轰然响起,瞬时传向万里开外。
至此,大阵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至此,在耗去了五亿零五百四十四万位冰雪烈刀壮士的性命,巨阵终被砍得稀巴烂。
拿下。
“悲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壮哉,云渺渺兮红日现,壮士断腕兮,天眼开。”
王路悲愤忧郁地吟唱着......
举目看着被浓雾遮掩,青翠葱郁的岛屿,雪瞳开,好似刀光划过。
“刺啦!”
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