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镇定自若面色不善的再次来到了东华阁。
见到凶人的到来,一名金丹后期老者心下一沉,却装作若无其事、笑容可掬的迎了上去,开口道:“贵客莅临,蓬荜生辉,里面请。”
王路嘴角露出一缕若有似无淡淡的笑意,显露在他粗犷狠厉的容貌上,的确有些令人感到心下畏惧。
大厅的数十名筑基期弟子见一向强势蛮横的二执事竟然和颜悦色起来,惊讶之余却并无任何表情,依然各行其是。
二执事引着王路来到大门正对面墙壁的青色光幕处,“呵呵”一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王路自然无所畏惧,既然到了这里,为的就是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想都没有想,便一穿而过。
出乎他的意料,二执事见王路不作他想毫不犹豫的进入其中,下意识的愣了一下,对方真是狠人一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有些什么危险?
穿过青色光幕,里面别有洞天。
一个郁郁葱葱的青色花园,各种花草树木均为纯青色,一个方圆五十丈的小湖位于花园中间,湖中游鱼成群,湖水清澈,十余株纯白色睡莲柔柔漂浮,一条青绿小径通向中心小湖。
二执事对着小湖一个法诀打出,湖水刹那间荡漾起来,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从中间拉开一样,一条青色通道在湖中央显现而出。
老者“嘿嘿”一笑,率先飞向青色小径,王路也不作犹豫,紧随其后。
当二人消失在通道,湖水再次聚集合拢,小湖很快恢复平静。
这是一条用无名青石打造的拱形地下通道。
青光澄亮,两人倒映在通道光滑石壁上的身影也变得青翠一片。
不多时,差不多三十余息,王路和二执事来到了一个通明透亮的地下石厅。
一位气息深厚修为一定在元婴初期之上、大腹便便,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的老者,正舒服地斜躺在摇椅中,两位媚如桃花的筑基中期女修扭动着柳腰露出洁白如雪的双肩,发出阵阵“咯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轻柔又挑逗的捏着他的肩膀和肥壮的手臂。
王路二人停在了不远处,神色各异的看着这略带春风的一幕。
“拜见四长老,马军已带到。”二执事恭敬地开口道。
“好了,你们退下,半柱香后再来。”
肥胖老者扭动着肥躯,淡淡的说着,语气里透出一股上位者的不容置疑。
两名娇美如花的妙龄女子不满的狠狠看了一眼王路二人,仿佛要把他俩的心剜出来一样。
特别是二执事,二女眼中的怒火差点就要把他给燃烧,在给老者道了个万福后,巧笑倩兮莲步款款的优美离去。
老者正了正身子,从躺椅中坐了起来,眯着的眼睛突然裂开一线,两根犹如利剑的目光,好似瞬间突破了时空的限制,刺入王路的眼中。
“啊!”
王路闷喝一声,全力催动力道之躯,两团黑光刹那间布满双眼,两息后才把老者突如其来的目光神通给化解。
“咦!”
见王路几乎眨眼间便恢复过来,老者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异之音,沉声开口道:“有意思,仅凭你的力道修为,本阁那两个草包都远不是你的对手,命丧于你,也不算冤枉,这是你那株九环草换得的宝物,只是和你的要求有些差距,却也不多。”
一道闪电破空而来,刚才差点吃了个暗亏的王路心中隐隐暗恨,他单手一扬,一片黑光涌向闪电,化作一只黑手把它牢牢抓住。
黑光如潮水般退去,一块蓝色古朴的玉简出现在他的手上,一看就知道此玉简年代的久远。
神识一扫,玉简的内容历历在目,了然于胸。
老者见王路如此谨慎,笑着道:“老夫有一个建议,不知可入小友之耳?”
王路收起玉简,深皱眉头道:“在下洗耳恭听。”
“如果我猜测不错,你的功法非常特殊,需要的法力积累远超常人,就算你过了金丹中期这一关,金丹后期怎么办,大名鼎鼎的天菱丹最多只能把你的修为推到后期中段便无济于事,嘿,人你也杀了,只要你以外部弟子的身份加入我暗部,出手三次,本阁也有一份提升金丹后期修为的古方,你觉得呢?”
闻言,王路心下微惊,老者可以说是见微知著,一叶知秋,仅凭自己寻找提升金丹中期修为丹药之事,就把他给一眼看穿。
的确如他所言,他得到的只不过是一份有关金丹中期的上古丹方,并且,从丹方来看,其中需要的灵材药龄至少都在万年以上。
好在这些灵材并无灭绝,只是,寻找起来会非常困难。
千年灵药已难找寻,更别说万年的灵材了。
“哈哈,我马某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条件,请恕在下难以答应,告辞!”
二十瓶百转归元丹就令自己作茧自缚,想要他成为东华阁的马前卒、刽子手,痴心妄想。
他可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由任何人之手。
王路顺利的走出通道,当他踏出青石通道之时,湖水再次从中分开,王路一个飞身来到青色光幕前,毫不犹豫的穿过,出了东华阁。
王路离开不久,地下石厅,老人又慢慢地躺了回去,他喃喃自语道:“你最近四十年就不要执行任何任务了,老老实实的待在阁中,我相信,此人一定会来,且不会超过三十五年。”
二执事有些不明所以的答应下后,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呵呵,你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对吧?”
“属下的确非常疑惑,原本可以把此人留下,现在,我们不仅给了他那份珍贵至极的上古丹方,还把我阁金丹后期丹方的这个大秘密告知与他?”
“二执事啊,如果你不是我死去三姐的关门弟子,你早就身首异处了,既然你想知道原因,那就留下一条手臂吧,以示惩戒。”
“咔嚓!”
二执事的左手突然从肩膀处分离,在还未落地前,“砰”的一声,化为了一片血粉。
“嗯啊!”
他飞快用仅存的右手朝左肩点去,汩汩鲜血才止住。
豆粒大的冷汗布满了他的额头,顺着他的银白发丝如珠子般颗颗滴落。
他却不敢有丝毫怨言,恭敬的低着头,看不出任何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