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王路就待在阁楼中,要么修炼,要么研究启道符。
无忧无虑的日子,让他轻松自在,同时也暗自警惕:
他仍然想不明白,孔家和神秘组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关系,神秘组织让他担任袭部之主意义何在?
孔府布置了一个聚灵大阵,灵气的浓郁和梦幻宗比起来相差了一个等级,可在血战城却是首屈一指的大手笔。
期间,谢明找他谈及了一些关于袭部的事务,王路毫不犹豫的支持,他是不得不赞同,对方都已然安排妥当,他一个十足的傀儡之主罢了。
想到傀儡,也不知徐葵如今在梦幻宗如何了,想必早就成了一名货真价实的金丹期修士。
同样,陈雅儿如玉般的面容浮现眼前,还有黄焰、何蝉,当初的五人,应该只有他还未凝结金丹。
其实,半个月来,关于王路的一举一动,都被详细地送到了陆粉衣处。
她在暗中地观察,一旦王路有任何可疑之处,就会以雷霆之势,把之抓起来,严刑拷打,严加审讯。
可王路一天到晚,大门不迈二门不出,让她的怀疑消散了不少。
既然如此,也是到了实行第一步行动的时候了。
这天,打坐修炼中,一阵敲门声响起。
王路起身,单手一挥,门开,谢明面带笑容走了进来。
“袭主有礼,现下有件非常棘手之事,还需和你商议。”
谢明急迫地开口道。
“哦,连道友都觉得不简单,看来此事非同小可,还请言明。”
王路一下子来了兴趣,待在这个地方,就像是被关进了鸟笼,自由倒是没有被限制,却让他浑身不自在。
谢明坐下后,细细说道:“十几年前,孔府一名天灵根弟子,外出历练,被人杀害于荒野,家主震怒,命令袭部捉拿凶手,经十几年的调查,终于在前段时间把凶手抓捕而归,不过,在我们对其搜魂时,他的神魂中被下了一个非常高明的禁制,就连家主都无法破解,同时,凶手反而威胁道,最好是放了他,否则,他的门派会把孔府夷为平地,还扬言,若孔家有同境界修士胜过他,他就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此事的整个过程。”
听完后,王路愤然道:“简直胆大包天,阶下囚还如此狂妄,看来对方来头不小,有没有探查到此人身上的来历背景,还有,既然他坚定身后的门派能搜寻至此,就说明他身上有什么显著的标志可以让其宗门追踪而来。”
谢明没想王路能在这么短时间抓到问题的关键之处,应变之快,心里微惊,嘴上却赞叹道:“袭主分析得大为有理,我们详加检查过,此人极有可能是某个大派的核心弟子,骨龄不到三十岁,为天灵根木灵根者,拥有筑基大圆满修为,手段凌厉,异常狡猾,差点就让他从我和孔华余龙华手中逃脱,若只有我们其中二人,势必被他溜走。”
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王路一眼。
他深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同境界的修士,像王路和所抓捕的修士均是心高气傲之辈,二人都是跨大境界的好战斗勇之人,必少不了一番的龙争虎斗。
不出他意料,王路正色道:“能在道友三人手下还能逃匿之人,我确实很有兴趣和他玩两手,此人的话,我相信以我们孔府的禁制,无论他身上存有何等印记都可以隔绝吧。”
闻言,谢明大喜点头。
王路接着道:“还请道友把此人的囚禁之地告知,我这就去会会他,胆敢嘲笑我们孔府无人,都快骑上头上撒野了,我会让他清楚无误地懂得,缘何孔府跻身血战城十大世家前三的真正原因。”
“哈哈,有袭主此话,那我就放心了,在我看来,孔府中,唯有袭主方可战胜此人。”
谢明听到王路的单刀赴会,忙拍马屁。
“还请道友带路,老子要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王路明白,整个孔府,除了府主陆粉衣外,大概无人知晓孔府和神秘组织的关系。
而此人,极有可能并非谢明所言为杀害他们孔家天才弟子的凶手,而是另有其由,连谢明都被蒙在鼓里。
然而让王路感到意外的,关押之所并不在孔府,而是北街一条人流如织的一个灵兽店。
两人头戴黑色斗篷,在谢明提出一个贵宾密室,伙计带着他们走上了二楼楼角一个厢房。
厢房不大不小,香烟袅袅。
谢明一道法诀打出,一个禁制刹那把房间覆盖,紧接着,谢明对着墙壁一阵拍打,一扇大门幻化而出,王路跟着谢明踏入门内。
天旋地转,恍惚间,他们来到了一个地下大厅。
厅中灯火通明,四名筑基后期的修士分别守在大厅左右地道的入口,见谢明的到来,立刻笔直挺立,向他问好。
谢明微一点头,径直向着左方拱形通道行去。
通道左右,是一间间的密闭石室,每个石室均刻有强大禁制,关押着不同的修士。
王路略一感应,这些被关押的修士从筑基期到金丹期不等,身上被下了禁制,只能运用一丝法力抵抗寒暑,维系着不知走向何处的命运。
通道很长,关押着上百名修士,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桀骜不驯骂骂咧咧喋喋不休的,因禁制的存在而听不到声响;有垂头丧气暗自叹息的;有一声不响眼神坚定的;有凄楚黯然泫然欲泣的,举止不一,神情各异。
二人走到最后一间正对着通道的石室,一个年轻俊美眉目分明的青年修士微闭着眼睛曲着双腿悠然地躺在石床上。
谢明拿出一枚黑色小令牌,于其上打入几道法诀,石室房门悄然开启,走了进去。
青年修士仿佛没有看到二人般,依然自顾自我优哉游哉地躺着。
谢明并非不想在他的身上打入禁制,是他的神魂已被一道特殊的神通保护,不得已只能把他的储物袋给收缴。
谢明见此,不客气道:“这位是我孔家的绝世天才陈永陈道友,哼,你之前言语有无作数,若没有胆量,就下跪求饶,如果不然,我们也不需要搜魂之类的了,直接让你神魂俱灭,生死道消。”
闻言,青年修士仿佛来了兴趣,坐了起来,上下打量着王路,看到王路骨龄已超过百余年,一边摇头一边讥笑道:“哈哈,你们孔家筑基一代,皆土鸡瓦狗,不堪一击,那个什么金丹期的孔华还算有点样子,也不过矮子里拔将军,鸡头凤尾而已。”
“哈哈,虽然在下已超百龄,不过和道友同样为筑基大圆满之境,如果道友能胜过我,我可以做主,放你离去。”
王路虽然并非孔家之人,可此人如此嘲讽,并自认天下第一的模样,就着实让他无名火狂冒。
他不仅要为自己正名,更要为孔家狠狠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