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学院国际性文学素养大赛在食堂门口举行，秋景买了两个冰淇淋，溜到选手区递给了林澜，两人蹲在横幅下面，并排吃着。
听说梦殇家族的大小姐来参加比赛，大半个学校的人都涌到了这边，乌泱泱的人群堵在食堂门口，闹哄哄的。
林澜的脚边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花，她随意地把飘到嘴边的头发弄到旁边，又咬了一口冰淇淋。
偶然间瞥见她样貌的人突然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林澜看向声音的来源，猝不及防地和另一双眼睛对上。
“我不能呼吸了，我不能呼吸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我要被美死了。”
几分钟后，救护车来到现场，一趟又一趟地拉走了许多人。
[这是什么，美、美到窒息？]
[这真的是数据随机出来的世界吗，这些设定好炸裂。]
在此起彼伏的救护车铃声中，两人吃完了手上的冰淇淋。
秋景看得出来林澜不是强装的镇定，突然就很佩服她，能在看到这么多奇葩的事情后仍然面不改色的，都是厉害的人。
比赛的枪声响起，林澜捏着不知道从哪里递过来的笔，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对着看不懂的卷子发呆。
“她真厉害。”
秋景看了眼林澜面前的空白卷子，默默移开目光。
“这些题目对她而言还是太过简单，大小姐不愿意写也是很正常的。”
秋景：“……”
大家都是很善良的人，愿意用最美好的想法“揣测别人”，如果正常一点，那就更好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评委的脸色逐渐僵硬，他盯着最前面的人，脸部肌肉轻轻抽动几下。
比赛结束后，全场静谧了一分钟，评委席的老师们走下来，直接把奖状发给了林澜。
秋景的目光看向其他选手，他们的面前空空如也，腮帮紧紧鼓起，嚼动间隐约可见纸团的样子。
评委一脸和善地鼓掌，“林澜同学实至名归。”
“……”
林澜没有半分推拒地接过奖状，在一众夸赞声里走进了食堂。
秋景逐渐适应身边有一个移动的发光团，偶尔她能在光影间隙里看见林澜的脸，对方安静地看着周围因自己而起的喧闹，像个局外人。
林澜习惯性地点了最贵的菜，秋景发现自己的卡里也有不少钱，顺手便一起刷了。
吃饭间隙，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探了出来，朝林澜喊道，“堂主。”
林澜咬着鸡蛋，疑惑地看着他。
黑衣人等了一会，才说道，“泪冰蝶露梦，世界第一杀手组织，由堂主您——梦殇家族大小姐一手创建。”
秋景：“噗——”
黑衣人完全没管她们的反应，鞠了个躬，语速飞快地说道：“您，是组织内第一杀手，代号殇，普天之下没有敌手，无数个孤寂的夜晚，您摇晃着红酒杯，对着月亮感叹为什么没有对手。而在今天，世界第二杀手组织的堂主发来战帖，约您一战。”
“午饭后，在学校小树林里东北角处从左往右数第二十三圈从中间那段开始的第七十二棵树底下。”
送完消息后黑衣人便低下头，转瞬间消失不见。
秋景感慨：“……你的身份还挺多的。”
林澜数了下，抬起头，“两个。”
“……”
吃完饭，她们在小树林里转了一圈，秋景有些不确定地摸了摸身边的这棵树，“是第几圈第几棵来着？”
林澜认真想了想，“我忘记了。”
“我也忘了。”
绕着绕着，她们走出了小树林，站到了教学楼面前。
上课预备铃刚好响起，秋景提议道，“不如我们先去上课？”
“好。”
——
一个拳头狠狠砸在了树干上，鲜血从骨节处往下滴，很快便在地上聚起了一大滩。
“堂、堂主？”
“她为什么不来？”带着黑色面具的人又往树上砸了一拳，眼底尽是冷漠。
“……可能对方没收到消息。”
“她收到了。”
“……”
“她看不起我，不屑应战。”
“殇大人真是太过分了。”
“她这么厉害，看不起我是应该的。”
“……”
黑色面具被踩在了脚底，有着金色短发的人瞥了眼自己的手下，“回去吧，我亲自会会她。”
——
林澜打了个哈欠，依旧听不进老师在讲什么，旁边空着的座位突然掀起一阵风，一个金色的脑袋凑了过来。
“该死，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林澜不知道那句该死是在说谁，便问他：“我吗？”
“呵。”身为索瓦格拉里最尊贵的王子和世界第二杀手组织的头目，他，龙龙傲天，一向巨他妈的冷酷无情，那些小把戏休想玩弄到他。
龙龙傲天看了看林澜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眼眶一红，“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菜，所以才不来应战！！”
教室里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老师也停下了讲课，继续一脸慈爱地看向林澜和她身边的人。
梦殇家族的大小姐，和索瓦格拉里的王子，是这个学校最尊贵的两个人。
林澜：“我没找到地方。”
龙龙傲天怒道，“借口！你就是看不起我。”
林澜以为这是世界人物在纠正自己的话，便顺着他说道，“对，我看不起你。”
龙龙傲天：“……”
龙龙傲天：“……”
龙龙傲天：“呜——！”
他坐回椅子上，闷着头写了满满一张纸的战书，然后擦着眼泪把它撕掉，重新写了一张训练计划。
一天的课很快结束，林澜坐上了回家的直升机。她转过头，看见秋景朝自己挥了挥手。
梦幻般的城堡里有一间巨大的公主房，那是林澜晚上睡觉的地方。
她被管家领着站在镜子前，回过神来时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了人。
镜子里灰蒙蒙的，半晌逐渐显出了一个人影，她有着彩色的长发，宝石一般闪亮的眼睛。
和林澜的视线对上后，镜子里的人眨眨眼，笑了一下。
“喜欢吗？这幅样子，这让人着迷的生活，所有人围着你转，喜欢你、迷恋你，世界上的所有生物都以你为中心。”
林澜没有说话。
镜子里的人继续开口，“你不想要吗？无上的美貌，无尽的财富，无穷的智慧，他人的羡慕。”
“这些都是我有的，现在你体验了一天，想要吗，我可以给你，只要……”
林澜抠了下镜子的边缘，“只有这些吗？”
“什么意思？”
林澜认真问她，“你没有妈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