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如汹涌的海水毫无怜惜淹过他的发顶，将他紧紧包围。
甘心吗？真的甘心吗？
那个畜牲还没有死啊，也不知道雪现在扬怎么样了。
“是啊，你真的甘心？”
梵云飞听到声音睁开眼眸，视线看着前方，一颗蓝色的珠子倒影在他瞳孔里，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隐约之间，他好像看到一个拥有龙角的小孩，但这里怎么会有小孩，错觉吧。
“你没有看错。”那个声音此时正在回应他。
他错愕了一瞬，随即一眨不眨盯着那突然冒出的珠子。
就在他被吸引到想靠近的时候，一个蓝发拥有龙角的小孩蓦然从其中出现在他的身前，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你你，你，”梵云飞瞬间急眼了，嘴上忍不住结巴道，“你，你是谁？”
他看着对方波澜不惊的眼神就意识到了自己放狠话失败了，不禁有些挫败的垂下眼眸，看吧，他真的很差劲，差劲的保护不了自己身边的任何人。
就连雪扬他都保护不了......
“不，你很优秀。”
他摇了摇头，“不，不是的。”
对方也没有在意他沮丧的话语：“我看到了，你尽力了。”
梵云飞此时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独自喃喃道：“尽力了吗？真的尽力了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豆子般大的泪珠不停捶打着地面，为什么他这么没用，自己的家族，自己的爱人，亲人，兄弟，一个都没有保护住。
龙九疑惑看着眼前哭泣的沙妖，语气似乎不解，“可你已经尽力了，为何要这么自责。”
“你，你是不是笨蛋啊。”
梵云飞满脸震惊，怒瞪着对方，露出自认为凶巴巴的表情。
“额.......”龙九听到了他的话，扯了扯嘴角。
“为什么...你跟我们不太一样.......”
梵云飞：“?”
“我们没有这种想法，同样体会不到你的痛苦。”
“也不能感同身受。”龙九的语调微顿，手指从身侧伸出没有一丝的疑虑。
银白的光点缠绕着她的指尖，丝丝缕缕的长线在梵云飞不明所以眼神中，毫无阻碍穿进他的体内。
她的声音越来越苍白，淡淡的传入他耳廓中......
“我们一直没有搞明白的就麻烦你了。”
蓬勃的能量从胸廓往四肢散发，渐渐的随着一声痛苦的尖叫，外界的沙子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应一般，往一处中心聚拢。
雨姐的脖颈被大掌紧紧的掐着，周身的空气越来越少，稀少的可怕。
她突然停止了挣扎，闭上了眼，四肢像丧失支撑的力气，无用的垂下。
黄色的飞沙趁着王权景行怔愣的时候，骤然迎了上去。
王权景行居高临下扫视着突然冒出的一卷飞扬在上空的沙子，冷哼了一声，将手中昏迷的雨姐随意扔到地面上。
羸弱的身子擦过坚硬的地面，硬生生拖出一条深色的血迹，她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
“哪来的狂妄小儿，还不敢现身？”他提着手中的王权剑，慢慢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