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先是坐在了红木的椅子上,后又慢慢起身,在她的注视下挪到了榻上。
又挪到了她的身边。
两人相对无言。
凌知梦想告诉他不怕,刚才大夫的话又响在耳边,她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在没想好原因之前,她只能沉默。
潋滟的眸子像皎洁的明月一样清澈如水,她看着祁宴,希望他能自己理解。
很显然,祁宴理解的是另一种意思。
本来就胆小的兔子怕他了,不光是眼睛红了,就连脸都红了。
眼睛里的水光是眼泪吧,一定是在控诉他太残忍了。
祁宴只感觉一阵后悔,那些血腥就不应该被她看见。
梦里说的不怕他都是假的,他不应该好强带她去看。
祁宴被愧疚的情绪烧的眼睛发红,他沉默许久,才试探的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
见她没躲避,才用力的把她搂进怀里,在她额头上吻了下才道:“乖,本王错了,别怕我。”
他的声音微颤,带着些不清晰的鼻音,脑袋埋在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上,轻轻蹭了两下。
衣袖被扯了一下,女子甜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爷,我不是怕你,是晚上做噩梦了,奴婢不怕王爷的,永远也不会怕王爷的。”
坚定的声音就像一块巨石,直接砸在心里,一种叫狂喜的滋味疯狂在他的心里滋生,蔓延向四肢百骸。
这流华国的民间百姓尊他为摄政王,也视他如猛虎,都是怕他的。
言语间也少不了说几句他是心狠手辣。
还是第一次有人见过他血腥的一面,能这么坚定的说不怕他。
他低下头和她的眸子对视,眼里带着些探究。
凌知梦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抬起脖子,啄上了他的唇。
她挪动了下身子捧起他的脸,让祁宴和她对视。
“我真的不怕。”
祁宴心头暖暖的,脱掉外衣上了床,搂住她:“睡吧,醒了就不难受了。”
他控制内力放出些寒气给她降温。
第二天,祁宴又推了早朝,他又没去。
太后那边算好的日子在三个月后,祁宴就准备等等再和她说,用时间增加下感情。
他陪着凌知梦在院子里散步,还应着凌知梦的要求,挥退了院子里的下人。
赤膊舞了一套剑法,流畅饱满的肌肉线条尽在眼前,倒三角的身材让凌知梦挪不开眼。
随着握剑舞动的姿势,健硕的小臂鼓起青筋,荷尔蒙气息喷薄而出。
薄汗从额头渗出,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显深邃迷人。
见她痴痴的看着,像个小傻子一样,祁宴停下动作,低声轻笑:“本王可比那小倌强多了?”
小臂环住她的腰猛地往前一扯,凌知梦就撞进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她的指尖按在他的胸肌上,烫的蜷缩了一下,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
她这般娇羞的样子让祁宴心情更加愉悦。
他挑眉,俯在她耳边,任由呼吸打在她的后颈处:“梦梦,不知可满意本王的身体?”
“嗯?”祁宴沙哑的声音问道。
凌知梦抿唇不说话,她后颈处是个很敏感的地方,现在已经软的说不出话了。
张嘴怕是就会溢出些声音出来。
身前的祁宴脸上的笑容更盛了,手臂用力,把她往身前带了带。
腰上用力了下,脸上的坏笑更加明显。
抓着她的手放在精壮的腰身上,“梦梦那时候不是最喜欢了吗?”
凌知梦见他越说越离谱,直接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
她仰头看向已经高升的太阳,跺脚道:“祁宴。”
她面色潮红,气鼓鼓的小脸上都是娇羞之色。
祁宴两个字在她嘴里说出来,格外的好听。
还有“阿宴”两个字,他更喜欢。
还想继续逗她,严青的声音隔着前院传了进来。
“王爷,属下有事通报。”
严青的声音很大,他不敢进院,只能在前院喊。
“进来。”
祁宴动作凌厉的穿上衣服,脸上恢复了严肃。
几乎是下一秒,严青的身影出现在青竹院门口。
“王爷,永宁侯府夫人携侯府小姐来拜访。”
“来找本王做什么?”
“属下不知道。”严青如实回答,“昨日凌夫人好像差人来寻凌小姐了。”
两人的视线落到凌知梦身上。
她这才想起来,“昨日我身体不适便没去,后来也是忘了,我也不知叫我何事。
凌知梦也确实想不出侯府和她有什么交集。
她来京城也没有寻亲,也没和侯府有什么接触,总不能是认出她来了。
原主丢的时候小,她印象里连母亲的样子都有些模糊,加上记忆替换,更是记不清了。
祁宴吩咐严青:“带到会客厅,本王就来。”
严青走后,祁宴整理好衣服,想带着凌知梦一起去,被她拒绝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在王府里乖乖的完成任务,还能和美男相亲相爱,美哉。
侯府不招惹她,她没有什么回去的必要。
会客厅内。
凌音第一眼就被祁宴给迷住了。
她是第一次看见祁宴,才发现父亲口中心狠手辣不可招惹的摄政王这般俊美。
以他身份地位,可不是丞相府大公子可比的。
她不由得动了些心思。
只要摄政王同意,这婚事不光能退,还能退的皆大欢喜。
她这般美貌,只要摄政王没有妾室,那享受了一世荣华也就够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祁宴,目光火热。
祁宴皱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会。
长相和他后院那个小兔子有些相似。
不及小兔子好看。
他视线在凌夫人的脸上划过,若有所思的坐在主位上。
小兔子和这位当年冠绝京城的凌夫人更像。
眉眼有着八分相似,让人不自觉的会怀疑两人之间是不是有某些联系。
祁宴近年来虽在边关,但十来年前的京城发生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永宁侯府当年寻找女儿也是闹的沸沸扬扬的,连皇上都出兵寻找了。
过了几年寻找的力度才小了些,外人都说是有代替的小姐了。
祁宴想着,视线转而落在了凌音的身上,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