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主要工作就是翻土。
江铁柱和江大福则负责领着这十几人去各自的“工作地点”。
而阿玉……
江素兰让他跟在自己身后,视察工作。
不是她偏心。
而是有这么一个高大帅气的人跟在身后,在村里走来走去的。
十分带感啊!
村里妇人姑娘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她都不知收到多少!
这种感觉怎一个“爽”字能形容?!
视察几圈后,江素兰觉得这种“游戏”挺无聊的,就让阿玉去挖花生了。
最后这一批花生,得留一百斤做带壳的炒花生。
其余的不管剩下多少。
赵掌柜说了,都给他送去。
现在人都雇好。
江素兰就准备明日去送花生时,再买一些盐。
这古代太麻烦。
买盐要限购。
她这段时间经常买,才算是攒下一些。
好在做炒花生时的盐能反复利用。
不然她目前存的,还真不够炒一百斤的花生。
雇佣的新长工在第一天并未出什么差错。
甚至因为要给她这个雇主一个好印象。
一个个可卖劲儿了。
目前为止,一件件事都还算是比较顺利。
“肥皂工厂”走上正轨。
过年前就能收到第一个季度的分成。
新买的地开始翻土,请的人也都比较老实肯干。
花生都挖了出来,获得相应生命值。
现在只需将炒花生做好。
再盯着长工将萝卜、大白菜种上,她就可以等着过年了。
可偏偏,事情发展不如她愿。
她带着最后一批新鲜花生。
进城准备去如云客栈,却在路上被好几人给拦住。
都是要从她这里买花生的。
“没了,这是最后要卖给赵掌柜的。”
剩下的她还要做炒花生,和来年做种呢。
江素兰刚如此想,就有人道:“小姑娘,你不会全卖给赵掌柜吧?不然你来年种什么?手里一定有留吧?”
哟呵,有备而来啊。
江素兰笑了笑道:“既然你们都知晓那是我要留种的,便更不可能卖给你们。”
一有着八字撇胡子的男人道:“你一个姑娘家,到年纪就该嫁人,何苦自己亲力亲为的种地,不如将种子卖给我们,你也能过个好年。”
江素兰最烦的就是他人拿嫁人来说事。
她脸上那本就是为了客气而挤出的笑容,逐渐消失,“那些种子不卖,我也能过个好年,而我是否嫁人,也与你这个和我才第一次见面的人无关。”
站在八字撇胡子旁边的男人,立马接话道:“没错!江姑娘如此聪明能干,嫁不嫁人都不影响她种花生!”
如此讨好的说完一句。
他迫不及待的露出自己的目的,笑道:“江姑娘,你将种子卖给我,我再请你来种花生如何?钱都是另算!”
江素兰一眼就瞧出对方打的什么算盘。
说是请她去种,实则就是想学她如何种花生。
学会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她。
江素兰从就没刻意隐瞒过如何种花生和玉米。
也隐藏不了。
但她不介意农户,甚至是和她有过节的福林村村民学去。
却不想被这几个满眼满心都是算计,是利益的人垄断。
“我说过了。”
江素兰看着几人,神色冰冷又严肃,“我最后的花生要卖给赵掌柜,没了。”
说完,她冲旁边的阿玉示意了一下。
两人就准备离开。
可那几人立马往旁一移,堵住了江素兰和裴容景。
“小姑娘,我们来可是诚心诚意要向你买花生的,你这么做,可让我们很为难啊!”
对方的话中难掩威胁。
江素兰反问道:“我不卖给你们,莫非你们还要在大街上抢不成?”
几人脸色微变。
江素兰淡淡的又道了一句,“不抢的话,就麻烦你们让开,不然我要喊有人抢东西了。”
这是正街上。
时不时就有捕快巡街。
这几人打扮得光鲜亮丽,肯定不会在大街上和她一个农女抢夺东西。
眼见江素兰又要走。
这几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便有人厉声道:“江姑娘!你可知我几人是谁?!”
江素兰故意道:“你们谁?”
那人未听出江素兰话中的嘲讽,哼笑一声道:“我们是耀明商会的人!你卖给他花生的赵掌柜,在我们商会也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他都不敢拒绝我们商会,更何况你?!”
“没错!你可知得罪我们会如何?你种什么都别想再卖出去!”
商会的人啊?
难怪这么嚣张,还在大街上拦人。
江素兰早料到会有不小的势力来盯上她的玉米和花生。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而且她才不信对方的话。
“几位要是如此厉害,为何不直接去找赵掌柜,将花生都收下,偏偏要在这街上拦住我?”
江素兰看着几人脸色划过一丝不自然,笑了声道:“你们不会以为我就是个种地的农女,所以能随便就被你们唬到吧?”
八字撇胡子男人本在摸胡子,闻言,差点揪下来几根。
这小丫头,确实不简单啊!
其他几人虽也如此想,但更多的是气愤。
赵吉盛那家伙不给他们商会面子就算了!
这个胖丫头哪里来的资格损他们?!
“小丫头!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几人抛下最后一丝伪装,声色俱厉的围攻着江素兰。
“你不过一个种地的小丫头,别觉得种出之前没有的庄稼,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人,我不知见过多少,识趣的才能留到最后!否则迟早被打回原形!”
“小小女子,还是叫上你爹娘来!你根本做不了主!别因为你一人,毁了你们全家人!”
几人气势足,又身着华衣。
吸引来的不少路人,都只当是江素兰冲撞了几人。
纷纷指指点点。
裴容景眉头皱紧,他虽见过不少民间不公之事,却从未这么直面。
不过小小商会。
竟如此欺压农户!
而除了愤怒,他心底还难以抑制的蔓延开担心。
他看向江素兰,又怕对方会慌乱会害怕,又不希望她将一切难受都隐藏起来伪装坚强。
可他却未曾想。
对方笑了,不是强挤出来,也不是太生气害怕而失态。
是极其淡然的笑容。
好像一切在她眼中都是闹剧。
“你们说完了吧?”
江素兰笑容敛下,又道:“那就该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