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蔡郎中一巴掌甩在蔡夫人脸上,“闭嘴,你还有脸哭!”
蔡夫人被着一巴掌打懵了,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蔡慧在自己的院子里听见动静急忙跑过来扶起她娘,“爹,你怎么能打娘呢,这么多下人看着,娘以后还怎么当家啊!”
顺便让身边的下人把人赶走,好好敲打都封口。
“那正好就不用当了。”
蔡郎中太阳穴突突的跳,在脑海里想着自己到底是得罪谁了。
这分明是有人给他蔡家下的套,偏蔡文那个蠢货,这么轻易就上钩了。
蔡夫人用帕子捂着脸,流着眼泪,“老爷,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了,文儿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你不能不救他。”
男人可以再生,而她就这么一双儿女,女儿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到时候能靠得住的还是儿子,说什么也要把儿子救回来。
蔡慧脸色难看,“娘你糊涂了,家里哪有那么多银子。”
三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若是蔡家今天真随便拿出三十万两赎人,明日家里怕是就要大祸临头了。
她哥哥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居然沾了赌。
蔡慧咬牙,“爹,定是赌坊的人坑害了哥哥,你亲自去要人,女儿就不信他们真敢伤人。”
好歹是五品官家子弟,赌坊未免太过嚣张了。
蔡夫人茅塞顿开,“对啊,不一定非要给赌坊银子,我们蔡家……”
“蠢货,你是个蠢货,生的这一个个的都是蠢货!”
蔡郎中气的前仰后合,指着蔡夫人的鼻子。
“你们怎么不用脑子想想,赌坊若是怕我这个区区郎中,又怎么敢大着胆子上门来要钱。”
“早知你生的各个这般不中用,我也不会赶尽杀绝,我那二弟的儿子拜入名师门下,蔡文呢,除了听曲喝茶还会干什么?!”
蔡夫人脸色大变,“什么,那个小贱种居然还活着?不是死了吗!”
“闭嘴!蠢货!文儿的事我来想办法,你若是再敢给我拖后腿,我立马休了你!”
蔡郎中气的拂袖而去,儿子不能不救,要不然他的老脸也算是丢尽了。
蔡慧心思转了转又转,将目光落在亲娘身上,“娘,你说是不是二叔家的堂妹和堂弟做的。”
虽然爹对二叔一家做的事她具体不清楚,可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蔡夫人摇头,“不,一个黄毛丫头,一个黄口小儿,当初逃出去身无分文,绝对没有这样的本事。”
当初老爷不想对那对贱种赶尽杀绝,还想装模做样养着那对贱种以后为家里效力。
可是那个蔡松平日里读书就聪慧,蔡珍也是出落的好看,她怎么能容忍别人比她的孩子强。
“那……”
“娘手里有几个可用的人,我这就让人去查。”蔡夫人打断她的话,强行定下心神,一把抓住了蔡慧的手腕。
“慧儿,娘知道你还有些私房,你先想办法凑钱救你哥哥,你哥哥是我和你的依靠,更是你以后嫁人的依靠,绝对不能成了废了。”
蔡慧被捏的生疼,心里冷笑不宜,有这样的哥哥,能靠得住才怪了。
那些可都是她的嫁妆,没了嫁妆,她以后在夫家还怎么能抬得起头来?
蔡夫人心烦意乱,脸上的红肿也来不及处理,急忙派人去查到底是谁坑了她的儿子。
查来查去只查到了一个人名。
“姜酒?”
“这人是从哪里来的,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我儿如何得罪他了。”蔡夫人在房中咬牙启齿。
她花了大力气,结果就得到这么点线索,不甘心。
失去了嫁妆的蔡慧脸色不好看的进来,“娘,你说这人叫什么?”
赌场的后台太硬,蔡郎中最终还是乖乖出了银钱才把蔡文赎出来,家里的银子明面上已经被搜刮干净了,甚至在外面还借了不少账。
蔡慧恨的咬牙切齿,可那是自己亲哥哥和亲爹娘,只能把这笔账算在别人头上。
蔡夫人心烦意乱的随口应道:“姜酒,怎么了?”
“姜,姓姜……”
蔡慧突然咬紧了后槽牙。
她知道了,她知道是谁了。
…………
“东家,我抓了只野鸡,咱们吃叫花鸡?”
傻妞欢快的声音在野外响起。
不同于来时的紧张,回去的路上三人松弛有度,还有心情在野外烧烤。
“什么叫花鸡?”小九不明。
“东家说的,在鸡外面裹一层泥巴,丢进火堆里,烤熟之后香酥可口,特别好吃。”
傻妞说着口水都快要就出来了,她没吃过,听东家说的,为此还专门选了只嫩鸡。
泥巴?能吃?小九面色严肃。
姜好坐在火堆不远处看着汤锅,“你把鸡处理干净,把调料塞进去然后用荷叶包起来,埋火堆里去。”
烤肉吃多了,最近感觉都胖了,她想喝菜汤清清肠胃,哎。
“好嘞。”
傻妞兴高采烈的应下,找到水源把鸡处理干净,献宝似的拿到姜好跟前。
姜好装模作样的回到马车上,其实是从商城里买了蜜汁调料,弄好之后用荷叶包了起来。
傻妞兴奋的糊上提前准备好的泥巴,埋进了火堆里。
三人先喝着菜汤等着吃鸡,小九突然放下碗护在了姜好身边。
“小心!”
打飞突然冒出来的暗器,暗处埋伏的人手也现身了。
“老子还以为杀的是什么人,原来是三个女人,先留活口,哈哈哈!”
…………
“好好!”
萧景山猛的从桌前惊醒,打翻了桌上的砚台,墨汁洒了一身。
门口的守卫急忙进来,“萧副将,你怎么了?”
“没事,出去。”萧景山顾不得换衣服,匆匆来了薛将军营帐。
薛将军刚看完京城传来的信,就见人闯了进来,急忙把信烧了,
虎目一瞪,看清楚是萧景山之后,这才带上了几分笑脸,“萧副将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可吃过了?”
如今两军暂时休战,到时难得轻松了一阵子。
萧景山开门见山,“薛将军,这仗打到什么时候?”
“这要看上头的意思,不过……”薛将军压低声音,“我刚得到消息,敌国怕是要议和了。”
萧景山握拳,“那大军什么时候拔营!”
“快了……我给你说……”
萧景山调头就走。
薛将军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好半响才尴尬的收回来。
“这倔脾气,闺女肯定喜欢,这下女婿有着落喽!”
萧景山:好好,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