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帝国军事学院、首都政法大学这一类性质特殊的帝国直属军政类院校,因专业及教学内容涉及国防机密的缘故,是绝对不允许任何非人类的异种族就学入读的。
某神秘异种族王储故意隐瞒身份,混进帝国军事学院,就读的还是最高机密级别的机甲操控系。这事儿若是被捅了出去,引发外交事故倒还算轻的。
处理不好的话,挑起种族争端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另一边,瑜清婉的诉求也并不复杂——
既然双方都有想要继续待在学校的缘由和意愿,也各自都有违反规定的地方,不如大家都各退一步海阔天空,权当此处无事发生。
从今往后,大家还是好同学、好朋友、好兄弟。
至于其他的,就让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也不让第三个人知。
但其实,瑜清婉提出的这个交换,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不平等条约。
虽然两人都是隐瞒身份后混进了帝国军事学院,但塞壬一族本就被归属于友好异种族的范畴,和臭名昭著的虫族完全不在同一个量级。
况且卡罗斯再怎么说也是一族王储,就算被人曝光了出去,只要双方条件谈得好,还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洒洒水就能解决掉。
而瑜清婉这边却多了一个“窝藏虫族”的重大罪名。
非要计较下来的话,这其中值得掰扯博弈的地方可不少。
但奈何完成分化了的塞壬人均恋爱脑,卡罗斯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把老婆追到手,哪里有心思去计较这些关键的细节?
他此时最为担心的,便是自己若将少女逼得太紧了,她一个不高兴,在两只讨厌的虫族的帮手下,偷偷落跑了去。
结侣仪式没有完成,他们之间又没有结侣印记的感应,宇宙之大,他这追妻火葬场得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儿?
真到了那个地步,他可就真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因此,他倒不如假意应下,将对方妥帖地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再徐徐图之——
两人在学校里,朝夕相对,日日相处,只要他往少女的跟前凑得勤快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摩擦出一星半点爱的火花了呢?
至于称呼的问题么... ...
大男儿不拘小节,老婆既然不喜欢当众被这么叫,他自己在心里偷偷喊不就成了。
至于称呼的问题嘛... ...
嗯... ...瑜——小瑜——小鱼——!
嘿嘿嘿,决定了,以后就叫“小鱼”,小瑜就是他的小鱼,老婆就是他一个人的小鱼!
卡罗斯不仅认为这个缓兵之计的可行性极高,同时还觉得谐音梗玩得超溜的自己那叫一个机智得一匹。
互不揭穿,一切照旧的友好和平协议很快便在“各怀鬼胎”的两人之间完美达成了。
“协议达成,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努力争取让你爱上我的!”
松了一口气的卡罗斯单手攥拳,充满少年活力感地在空中用力挥舞了几下,给自己打着气。
随后,他像是仍有些不死心一般,喋喋不休地追问道——
“‘老婆’不行的话,那‘未婚妻’如何?”
瑜清婉无语反问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若是‘未婚妻’你也觉得进度太快了的话... ...那‘女朋友’总可以了吧?”
“呵呵,达咩。”她冷笑一声,“我还是觉得‘同学’这个称呼比较合适。而且我劝你见好就收,别总想着打蛇随杆上的peach!”
哎... ...
难顶,是真的难顶... ...
对于她这种情感含蓄内敛、性格传统慢热的东方人来说,黏糊过头的卡罗斯还真是让她生出了些“最难消受美男恩”的错觉... ...
---
---------
一番折腾下来,PTG-179星球上的时间已到了破晓时分。
瑜清婉估摸着最早的一班返回首都星的公共运输星舰已经差不多到了要启航的时间,便在卡罗斯瞪大的双眼中干净利落地召唤翎和鹂变回了假死拟态,趴回了她的发顶和手腕上——反正他已经知道了两小只的存在,此时再藏着掖着的,属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在她的催促下,卡罗斯也找了个有礁石掩映的转角处,藏在后面转换成人类的形态,换上了他储物钮中的备用校服。
离开前,他还不忘回到崖顶,将前一天下午被自己遗落在崖顶,如今已经皱成了一团盐菜的校服一道揣走了去。
在公共运输星舰上,卡罗斯得知了瑜清婉急着返回学校的原因,是为了赶上由第一执政官斯莲因负责授课的《星际政治关系概论》。
为了在老婆面前挣表现分的卡罗斯,拍着胸脯向她保证一定准时将她送回学校。
待公共运输星舰一分不早、一分不晚地抵达首都星舰港后,卡罗斯便拽起少女的手直奔到接驳站外,从储物钮中取出了他收藏的速度最快的一辆轿跑型悬浮车,招呼她上车。
为对方妥帖地系好安全带后,卡罗斯直接将操纵旋钮一搓到头,一把垂直连续变道,直冲进了高速车道。
这一天,在首都星的早高峰时间,上演了一出现实版的《生死时速》。
当卡罗斯将瑜清婉安全送到学院门口后,只交代了她一声要翘课赶去处理今日的违章之后,他那辆造型浮夸的轿跑型悬浮车便如离弦之箭一般,从她的面前疾驰而去。
在前往交通管理局的路上,卡 · 守法好公民 · 罗斯将车开得飞起,同时心中甚是得意——为了满足老婆的要求,他答应下来的事情,就算连续违章,也要一丝不差地做到!
至于违章罚款什么的,罚便便罚了,他卡罗斯别的不敢保障,钱那是大大滴有!
女人,就说你感动不感动吧?!
被绝尘而去的悬浮车掀了一脸灰的瑜清婉,即使脚踏实地了,也仍些心有余悸。
笑死,不敢动,她坐车上根本一点儿不敢动。
他奶奶个腿儿,现在的这些二世祖些,车开得也太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