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在最心爱的人面前有所隐瞒,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父亲时常教导他,一只优秀的雄性塞壬,不仅要对自己的另一半忠贞不二、宠爱有加,更不能对她行说谎、欺骗之事。
因而此时,自觉有些对不起少女的克诺斯,心虚地不敢再挣扎乱动,任由她将自己按在了身下。
“行吧,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神经大条的少女白色的细沙上搓了一把,手中的黏腻感便已经去得差不多了。
反正在目前的这个意识精神体的状态下,她自己身上因克诺斯的意志而生出的鱼尾也有类似的粘液,本着尊重各种族生理特征习俗的原则,她决定不再纠结于此事,很快就接受了这种设定。
瑜清婉不甚习惯地曲着鱼尾,半坐在克诺斯的肩侧,仔细观察着少年赤裸的上半身,是否有什么看上去就比较方便“下手”的地方。
前世驯养灵兽的时候,她积累出了一定的经验,想要制住它们,只需要拿捏住一些关窍之处——比如牵住夔牛的鼻环,就能控制他行进的方向;比如弹一弹赤蛟的角,他就知道今日闯的祸事恐怕包藏不住了... ...
至于如今半人鱼形态的克诺斯么... ...
如薄膜般透明的耳鳍,瞧着倒是个不错的弱点。
她伸出两指掐在了克诺斯右耳鳍的尖角处,以不轻不重的力道威胁一般捏了捏那弹性极佳、手感奇特的部位,同时放狠话道:“别想着逃跑,否则我就将你的耳朵揪下来喂狗鱼!既然你不愿意将鱼尾变回去,那就打开这个空间,将我放出去!A或者B,你必须选一个!”
耳鳍被触碰的瞬间,克诺斯的身体就是一僵。
他用了极大的毅力,方才咽下了险些溢出喉间的呜咽。
少女的手又柔又软,在触碰到他敏感的耳鳍的时候,远高于塞壬一族的暖热的体温将他烫得一个激灵。
此时的克诺斯放松了全身的鳍,在少女面前展露出了最为无害、脆弱的状态。
被她如惩罚玩弄一般捏着耳鳍,夹杂着一丝丝疼痛的舒爽快感,像电流一般将他刺激地浑身发抖。
他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都不由自主的深深插入了身下的细沙之中。
没有什么凝结力的细沙,因他手部不断加重的力道,而缓缓地从指缝之间四溢流泻。
“不、不选... ...”克诺斯的声线颤抖不已,语气却有着毫不犹豫的拒绝之意,“我一个也不选!”
倔强的少年将头偏向有一颗散发着粉红色荧光的海葵的方向,企图以此来掩盖面部和上身的皮肤渐渐泛起的红晕。
“你小子可真是铁锅里炒石头——油盐不进啊!”瑜清婉咬了咬发痒的后槽牙,手上又加重了两分力道,拧了拧他的耳鳍后,威胁道,“你我都是男的,我当不了你老婆,我们也结不了婚!麻溜儿的赶紧给我变回去!”
“呃、嗯… …”
克诺斯在她手下低喘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她的方向靠近了两分。
“这、这件事你无需担心,如今在本源之渊中的,不过是我们的精神体,我可以随意改变我们两人的外观形态,完全不会影响我们在真实世界之中的身体。而且... ...你真的很适合这幅英姿飒爽的塞壬族雌性扮相!”
感觉到耳鳍上的力道松了不少,他又挨挨蹭蹭地靠拢过来,直到手臂碰到了少女的一片尾鳍。
偷眼瞧去,见她并未发觉后,克诺斯方才心满意足地停下。
“我们塞壬一族在未成年前都是无性别的,只有经历过分化期之后,才会分化成与伴侣相对应的性别。自有记载起,我族的分化就从未出过差错。”
他抬头瞟了一眼面前的人,颇有几分娇羞意味地继续说道:“等仪式结束之后,意识回归本体,我应当就会分化为雌性塞壬了,现在,先让我体验一下… …”
“停!打住!”瑜清婉叫停了他长篇大论的自报家门,急切道,“不给我变回去也行,你不明白,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个错误!你先忍一忍,别急着分化,将我从这里放出去,我们有话好好说!”
“嘿嘿~出不去的哦~”少年的语气中,除了跃跃欲试的期待,并无任何被困的窘迫,“除非本源之渊中的意识精神体完成仪式,同时现实世界中的身体也完成了分化,否则即使是我,也无法离开这里。”
在克诺斯一副有老婆万事足的笑容之中,瑜清婉“噗吭”一声,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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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里糊涂给人当老婆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的命运,定是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虽然克诺斯常常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愿将她的鱼尾变回人类的双腿,但想着反正也不过是意识精神体的虚像而已,瑜清婉也懒得再纠结于这些细枝末节。
适应了一段时间后,她很快便掌握了鱼尾的正确用法,已经能以较为平稳的速度在水中穿梭游动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被困本源之渊、不愿向有着稀奇古怪传统的星际异种族“恶势力”低头的瑜清婉,决定发挥“人定胜天”的精神,自行摸索一番,看能否找到什么突破点。
反观土著克诺斯,他根本是一点儿也不急,反而饶有兴趣地陪着她折腾——
看她像磕磕绊绊的塞壬幼崽一般,扭动着纤细的腰肢,牵动鱼尾摇曳,泳姿逐渐从笨拙变为灵活;
看她跪坐在纯白的细沙海底,一动不动地闭目,像是在感应着什么;
看她穿梭在颜色形态各异的海葵和珊瑚之间,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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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辨天日的本源之渊中,没有可以当做参照物的日月星辰,时间的流逝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一直在尝试寻找各种离开方式的瑜清婉,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
期间,无论是要去什么地方,还是要做什么违反常理的试验,克诺斯一直无条件地陪伴、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只除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