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安乔教授的办公室出来后,瑜清婉心情颇好地向鹤予之发去消息,同步了以上信息。
对方很快便发来回复:【那正好,我听泰伦斯说,你已经选定了两颗用于开辟种植场的星球,如果这周五没有其他安排的话,不如我们抽两到三天的时间,到这两颗星球去考察一番?丹炉操作工的人选也基本定了下来,到时你也可以先见见看是否符合要求。】
【操作工可以先见见。考察的事,时间有些长,我想一下,晚点再答复你好吗?】
身处首都星边缘平民区,某间不引人注意的普通两层小楼中的鹤予之,看到光脑屏幕上对话框中弹出的消息,面上挂着的笑容淡了下去,有阴郁的神色自他的眼中一瞬间闪过。
想一下?
有什么可想的呢?
定是那条赖在她身边的灰毛土狗,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他斟酌措辞后,再度回了一条消息,便关闭了光脑,扬起了一抹独属于上位者的标准笑容,对恭敬跪在下首噤若寒蝉的魁梧男人慢条斯理地说道:“时间已到。安德烈团长,请告诉我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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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军事学院这头,瑜清婉在教学区的绿化带里,随便找了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爬到顶端,盘腿坐在一根树枝上,趁着午休时间打坐修炼了一番。
灵力运转完一个大小周天,她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动身前往教学楼。
今天下午的半天时间,她即将和被分到A班的其他院系的尖子生们,一起上必修课《帝国发展史》。
只是不知道同为必修课,时长却占据了明天一整天的《基础体能素质》,究竟会是些什么教学内容呢?
“基础”么?... ...
大抵是些什么仰卧起坐、负重徒步一类的吧?
反正到时就知道了,总不会比新生集训赛还难搞了呗。
她如是想着,朝着教务系统上所标注的教室走去。
一开始,校园路上赶去上课的学生潮中,还是五花八门各色校服混杂的样子,随着人流的慢慢分散,走到A班专属的独栋教学楼门口时,路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身材魁梧、身着战斗系校服的学生了。
等她穿着绿色镶边校服的身影出现在满是红、蓝、黄镶边校服的A班教室门口时,本来吵吵嚷嚷的教室,有一瞬间的静止,随后便是震耳欲聋的哄堂大笑声。
见大家陆续将视线向她投来,她第一时间的反应是先“吾日三省吾身”:
今天出门前化少年妆了吗?——化了。
今天有把长发扎起来吗?——扎了。
衣冠穿戴整洁吗?——虽然在一水儿红蓝黄橙的战斗系校服中,她的绿色镶边校服显得格外鸡立鹤群,但确实是一丝不苟地将扣子、领带都整理得好好的,束胸也妥帖地箍住了她胸前的小白兔。
离她不远处的最后一排,将脚翘到课桌上的一名少年笑得眼泪花儿都快包不住了,他猛锤着自己的大腿哈哈道:“哎哟喂~这是哪里来的小绵羊~宝贝儿,你走错片场了,快离开吧,仔细等会儿随便来个人,两三秒就将你撕成了碎片~”
自我检查了一圈,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问题的瑜清婉,又听得旁边在脑后扎了个小揪揪的黑发少年虽有些阴阳怪气,但却是善意提醒的话语,她方才咂摸出几分味儿来——
这... ...莫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集体校园霸凌的开端?
想通其中关节,她倒是没在怕的。只低头对提醒她的小揪揪头少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谢谢你,不过没有走错哦,我就是来这里上课的。”
随后便昂首挺胸,在或嘲讽、或轻视、或看戏的各种目光中,走向了教室的第一排,在最靠边的角落里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猝不及防被高马尾少年的笑容晃花了眼的卡罗斯一怔,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纤细坚韧的背影而去,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将翘在课桌上的脚放下的,他都没有察觉到。
瞧见那少年坐下后,在周围一众人高马大的战斗系学生中,矮了不止一个头的身形,他竟有些佩服起他初生牛犊不畏虎的胆色来。
随后,他便瞧见两名校服领带不打,袖子也撸起至手肘处的壮实学生,走到园艺系小少年的面前,态度极其嚣张地踢了一脚对方面前的课桌,其中一人甚至两手“啪”的一声拍在他的书桌上,正对高马尾说着些什么。
从两人面上的神色来看,绝对不会是什么友善的发言。
周围的其他学生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这两人正是单兵作战系的鲍里斯和阿尔瓦,两人综合成绩平平不提也罢,在新生集训赛上靠着不光彩的手段夺了两名教官的击杀积分,才吊车尾进入的A班。
但让两人在这届新生之中名气极大的理由,则是因为他们有个令人不齿的癖好——惯以欺负实力不如他们的同学为乐。
把人扒光了摁马桶里都是稀松平常,将人以切磋的名义强行提到训练场上揍得体无完肤一类的事,也不在少数。
两人既是吊车尾,就意味着教室内的大多数学生,都是他们不太惹得起的狠角色。
而这名画风与其余人格格不入的园艺系新生,就成为了他们找存在感的最佳人选。
而将手拍在瑜清婉桌面上的、略胖一点的一个,正是两人之中领头的鲍里斯。
“喂,小基佬,我们A班的教室可不是这么好进的。”鲍里斯双手撑在她的课桌上,狞笑着凑到她的脸前仔细瞧了瞧,然后极其猥琐地说道,“小模样长得倒是挺标志,放学后陪哥哥们钻个小树林儿,就允许你以后在这个班里上课,怎么样?”
另一名个头稍高一点的则是阿尔瓦,他仗着身高优势,一脚踩在课桌的另一角,威胁道:“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卡罗斯眉头一皱,从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站起身来,三五步便垮至事发现场。
高马尾少年的另一侧,还有一人与他几乎是同时抵达——